圣壽宴結束了,瑯琊公主府的獻禮,最是精彩。本文免費搜索:找
圣人龍心大悅,又憐惜王姮喪父、守孝,便大手一揮,給了王姮諸多賞賜。
是以,王姮雖然沒有出席圣壽宴,可她還是整個宴集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眾賓客見狀,更加明白了瑯琊公主在京城、在皇宮的地位。
不只是有個好阿母啊,這位小貴女也是真的聰明、能干,一個小小的節目,也能玩出花兒來。
等姜貴妃順利生產,瑯琊公主有了真正的龍子龍女做手足,她的公主身份,將會更加尊貴!
平康坊,公主府。
“阿嚏!阿嚏!”
王姮跪坐在書案后,正認真的寫字。
忽的,她覺得鼻子發癢,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噴嚏。
“公主,莫不是冰太多了,涼氣太重?”
白芷守在近前伺候,見王姮噴嚏連連,一邊遞上帕子,一邊關切的詢問著。
“不是冰的緣故!”
王姮揉了揉鼻子,抬頭看了眼太極宮的方向,估算著時辰,說道:“大約是驚鴻舞已經表演完畢,他們都在議論我呢!”
王姮倒不是盲目自信,而是驚鴻舞名副其實,絕對能夠驚艷整個皇宮,繼而引領京城的新風尚。
“算算時辰,圣壽宴也快結束了!”
“不知道阿棉如何了?阿母還有沒有時間與精力召見她。”
在王姮與王棉的計劃里,今日王棉進宮,不只是參加圣壽宴,若是可以的話,最好還能與姜貴妃單獨談談。
隨著姜貴妃的預產期日益臨近,王姮為姜貴妃生產所做的諸多準備,也都已經妥當。
而這些,最終還需要上報給姜貴妃,然后由她做出裁決。
王姮暗自咕噥著,很快,就收斂了思緒。
她拿著筆,在硯臺上蘸了墨,繼續的寫著。
守孝的日子里,每天除了抄經,王姮還會整理并撰寫新的王氏家規。
她本就是王氏家主,王廩歿了之后,她的家主之位更加穩固。
身為家主,不但要照顧族人,發展家業,還要為王氏明確規矩,奠定基石。
因著王衍的關系,王姮與瑯琊王氏關系不錯。
再者,王姮并不執著于“正統之爭”,她非常爽快的退出了瑯琊王氏,甘為沂州王氏。
沒有了利益的爭奪,王姮又有諸多資本,瑯琊王氏非但不會排斥王姮,反而極力交好。
王姮便從瑯琊王氏接到了他們的家規。
結合王家固有的家規,王姮取長補短,并加入自己的思想,撰寫出了新的家規。
除了家規,王姮還從王氏、謝氏、陸氏、陳氏等等南境老牌家族手中,借到了他們家族的藏書。
借書,不只是為了讀,更是為了抄錄。
王姮要最大可能的擴充自己的藏書。
一來,是為了王氏。
二來,也是為了她已經開工建設的驪山書院。
王姮的計劃,樓彧素來都是不問緣由的極力幫助。
且,作為讀書人,樓彧自是知道書籍的重要性。
于公于私,他都愿意幫助王姮。
他便拿出了樓家,以及諸多與樓家關系莫逆的武勛人家的藏書——
咳咳,樓氏等武勛,在之前戰亂的時候,可是沒少繳獲“戰利品”。
金銀珠寶等自不必說,古籍字畫等,也都被劫掠一空。
樓彧的私庫里,就有許多險些被焚于戰火的古本、珍本。
樓彧不只是借書,而是直接把私庫的鑰匙都給了王姮。
王姮:……行叭!我本就是齊國公府未來的主母!
早些掌管庫房,也不算逾距。
王姮的書房里,堆滿了從各個渠道“借”來竹簡、卷軸。
她每日里都會抽出固定的時間,讀書、抄書。
當年在沈度門下求學的時候,王姮都不曾這般的勤勉。
如今,長大了,有了尊貴的身份,卻要更加的努力。
王姮捏著毛筆的手,都有些發酸。
唉,阿棉說得對,這人吶,就是不能輕易立人設。
一旦人設立了起來,就會被套上枷鎖。
孝女……抄經!
家主……抄書!
抄、抄、抄,純手工,容不得半分懈怠啊。
王姮暗自嘆息著,默默的將毛筆,從右手交到了左手上。
左手握筆,卻沒有任何的僵硬,而是繼續行云流水的書寫著。
更為奇妙的是,王姮用左手寫出來的字跡,竟與右手所書的一模一樣。
都是極其方正的楷體,銀畫鐵鉤,宛若印刷。
其實,字跡什么的,全隨王姮的心意。
只要她想,她能變換出多種完全不同的字跡。
她最熟悉的,模仿得足以亂真的字跡,自然是樓彧的。
當然,樓彧也能模仿王姮的字。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在一個先生的教鞭下求學,對彼此,真的已經熟悉到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所以,樓彧知道了王姮每日抄經、抄書的計劃后,每天也會擠出時間,幫王姮作弊。
王姮書案一側,堆著的一摞書稿中,就有一部分是樓彧親筆所書。
其字跡,與王姮的一般無二。
就在王姮苦哈哈的繼續抄書的時候,兩儀殿的圣壽宴結束了。
圣人、李皇后這對至尊夫妻,相攜離開。
姜貴妃也被內侍、宮女等簇擁著,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百福宮。
“去前頭瞧瞧,看看王郡君走了沒有!若是還沒走,就讓她過來陪本宮說說話!”
姜貴妃歪在矮榻上,身后靠著大大的引囊,手肘撐著憑幾。
只是坐了小半日,姜貴妃就覺得渾身乏累。
腰酸,腿有些抽筋兒。
精于按摩的宮女,跪在榻前,有節奏的為姜貴妃揉捏著。
不多時,內侍副總管趙安年便親自引著王棉走了進來。
“阿棉拜見貴妃娘娘,娘娘金安萬福!”
王棉恭敬的行禮。
姜貴妃輕輕抬了抬手,“免禮!起來吧。”
抬起的纖纖玉手一指下首的座位,“王郡君,坐吧!”
“謝娘娘賜座!”
王棉再次行禮,然后起身,行至座位前,端正的跪坐下來。
“今日辛苦你了。阿玖要守孝,不好外出,多虧還有你這么一個好姐妹!”
姜貴妃看向王棉的目光,帶著柔和。
她是真的滿意王棉,出身雖然差了些,但能力、人品等都非常不錯。
如今,更是靠著自己,嫁入了侯府。
女兒能夠有此助力,姜貴妃放心的同時,亦十分驕傲——
馭心之術,阿玖已小有成就。
“娘娘謬贊了。能夠為公主分憂,是臣女的榮幸。”
王棉微微欠身,恭敬的回答著。
她不是說客套話,而是真的感念王姮。
嫡長閨給了她富貴榮華,她回饋嫡長閨的,也不過是些許心意。
且,王姮因著守孝,不能外出交際,請她王棉做代替。
這、既是辛苦,又是良機——
過去有王姮,世人總會關注王姮這個身份貴重的絕色美人兒。
王棉始終都是陪襯。
而,王姮不露面,卻把王棉推到最前面。
王棉王郡君,也就有機會嶄露頭角、展現實力。
她不再只是公主的小跟班,而是有能力、有身份的貴女。
機會多了,有了威信,王棉也就能夠真正的融入京城權貴圈兒。
而這,也是王姮的“饋贈”。
畢竟,王姮不缺為她跑腿兒的小跟班。
而王棉卻需要展現自己的舞臺。
直到現在,哪怕即將嫁入高門,王姮仍幫著她、托舉著她登上更高的位置。
這般好姐妹,王棉如何不看重、如何不感激?
姜貴妃一雙美目中,波光微閃。
她的眼睛何其毒辣,如何看不出王棉的一番話純然肺腑?
還不錯!是個感恩的!
姜貴妃輕輕摩挲著引囊的繡紋,暗自決定:這兩三年,就暫且抬舉一下王棉。
就在姜貴妃暗自計劃的時候,王棉開始步入正題。
“娘娘,公主擔心您生產可能會有突發情況,正巧臣女聽聞過一些神仙手段……”
王棉一邊說著,一邊從挎包里拿出了幾樣東西。
“此物名曰產鉗。”
王棉先介紹成品,然后又拿出一大摞的紙:“這些都是這幾個月來,公主命京中穩婆、醫女等,記錄的使用產鉗的資料。”
“若遇到難產,胎兒無法順利出生,就可以用此物件將胎兒取出來!”
產鉗確實有發生事故的幾率,但跟難產的一尸兩命比起來,還是救命的神器。
其實,王棉早就想把產鉗復刻出來。
只是她一個未婚小女郎,若沒有合適的契機,并不好忽然就提出來。
姜貴妃懷孕,便是一個極好的契機。
一來,姜貴妃有可能需要。
二來,事關姜貴妃,王姮才會盡可能的研究產鉗,并舍得耗費巨大的找來穩婆等,在整個經濟范圍進行“臨床實驗”。
事情若是被人暴露,也因著是為姜貴妃“解憂”,才能免除許多麻煩。
事實證明,王棉的預想十分正確。
姜貴妃剛剛傳出喜訊,王棉就以擔心姜貴妃高齡生產可能會有難產的危險為由,引出了產鉗!
哦,對了,還有剖腹產。
這兩項,都能在危急關頭救產婦的命。
王姮為了姜貴妃,聽王棉介紹了產鉗、剖腹產等救命神技后,便不遺余力的進行研究。
幾個月的時間,產鉗、剖腹產都有了大量的“臨床數據”。
雖然有失敗,可成功的案例更多,只看這些資料,姜貴妃就能做出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