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金枝第四十三章 陷害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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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陷害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14日  作者:薩琳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薩琳娜 | 攀金枝 
正文

正文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王姮穿著簇新的大紅繡金線襖裙,領口、袖口滾著一圈雪白的狐貍毛。

狐貍毛的毛色非常純正,沒有一根雜色,映襯得王姮的小圓臉愈發白皙粉嫩。

她雙手接過鄭儀遞過來的酒盞,聞了聞濃濃的藥香,禁不住想到了王棉對她吟誦的一首詩。

“九娘,這詩倒也應景,是何人所作?”

鄭儀聽完,微微頷首。

贊許的同時,也不忘詢問作者。

鄭儀在王姮身邊已有幾個月,對于這位小九娘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小丫頭愛吃,愛玩兒,卻非常聽話、乖巧。

從不發脾氣,不管對方是卑賤的奴婢,還是高貴的樓大郎。

她都非常平和,即便對方犯了錯、冒犯了她,她都一笑而過、淡然處之。

九娘擅長書法,卻不甚喜歡。

礙于家族規矩才不得不每日苦練半個時辰。

九娘真正喜歡的,應該是畫,且極為擅長。

工筆、寫意,明明只是個六歲女童,卻已經畫得有模有樣。

比如進入冬季后,九娘從王棉那兒聽說了一樁雅趣——九九消寒圖。

即畫一支素梅,枝頭上共畫九朵梅花,每朵梅花共九個花瓣。

自冬至起,每過一日,便將一瓣花瓣涂上紅色。

每九日一朵,染完九朵梅花,也就到了春日。

春暖花開,消寒圖上亦是紅梅朵朵。

聽王棉說得又雅、又有趣,王姮便親自動手,畫了素梅。

那梅枝彎彎曲曲,宛若虬龍的爪子蒼勁有力。

梅花花瓣纖細柔美,涂上顏色后,更是躍然紙上。

六七歲的女童,就有這般功力,除了喜好勤奮外,亦是極有天賦。

發現了王姮真正的愛好與特長,鄭儀便默默的做了規劃。

鄭儀暗中準備了許多畫紙、畫筆、顏料等工具,還從王姮的小庫房里,找到一些古畫、名畫。

另外,鄭儀還悄悄給沂州的姜氏寫了信。

進入臘月后,王姮陸續收到了王廩和姜氏送來的年禮。

王廩的年禮比較簡單粗暴,就是錢,一大箱子的銅錢,用麻繩串成串兒,足足有一百串。

一百貫錢,不算多,也不算少。

姜氏送來的年禮就比較用心了,也有錢,不過,不是銅錢,而是用金子、銀子做成的器物。

小巧的金碗、金盞,還有銀筷子。

個頭不大,卻是實心的。

放在手里,沉甸甸,每樣少說也有幾兩重。

除了金銀器物,還有一匣子朱砂,七八副名人畫作,以及布料、皮料若干。

另外,還有七八個不足十歲的女童。

王姮身邊的丫鬟,隨她一起來到莊子的,只有一個白芷。

姜氏不在王姮身邊,只憑想象,就知道女兒的可憐。

雖然不會缺了人服侍,但貼身丫鬟,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這種陪著主子一起長大的丫鬟,長大后,絕對是主子最有利的幫手。

姜氏離開王家的時候,也不是孤身一人,她就帶走了兩個陪嫁丫鬟。

那兩個丫鬟,雖不是一起長大的,卻也伺候了七八年,姜氏最是放心。

去到楊家,人生地不熟,多虧身邊還有熟悉的奴婢,否則,姜氏的日子將會更加難過。

除了這兩個帶走的,王廩的一個侍妾,亦是姜氏的陪嫁丫鬟。

那時她剛懷孕,謝太夫人擔心她不能服侍王廩,就要從自己的院子里選派丫鬟。

姜氏不想讓婆母插手自己院子里的事兒,搶先一步,讓陪嫁丫鬟去伺候王廩。

王廩確實愛她,可男人是能夠把愛與欲望分清楚的。

姜氏主動,王廩便笑納了。

姜氏雖然心里失落,可到底在這一輪的婆媳較量中,再次占據上風,她還是歡喜的。

而那通房,因為是姜氏的丫鬟,哪怕服侍了王廩,還受了幾個月的寵,也沒有得意忘形。

她依然守在姜氏身邊,只聽姜氏的吩咐。

姜氏管家,她也幫了許多忙。

……所以說,這種從小就在小女郎身邊服侍的丫鬟,基本上還是靠得住的。

姜氏作為母親,無法親自陪伴、教養女兒,便只能將自己能夠想到、能夠做到的事兒,都幫女兒準備好!

七八個丫頭,都不滿十歲,家里有父母、有兄弟,不是孤魂野鬼,好好調教,便能本分伺候。

姜氏不奢望這次送來的丫頭都能忠心、能干,但只要有一兩個得用的,也是好的。

左右她以后還會幫女兒留意,倘或還有合適的,會繼續給女兒送來。

王姮快一年沒有見到阿母了,若不是三四個月前托樓大郎給阿母送了信,阿母估計還不知道她已經來到了莊子。

知道了她的近況,阿母便十分關心,時常會送來東西。

當然,也有可能是,之前幾個月,姜氏在楊家還沒有立足,她一個身份尷尬的侍妾,能夠自保就非常不易,哪里還能顧及到留在前夫家的女兒?

王姮理解阿母之前的“冷淡”,也感念阿母之后的照拂……因為不管是什么情況,有一點王姮無比確定——

阿母是愛我的、疼我的!

王姮對阿母,亦是孺慕、敬愛。

收了阿母送來的年禮,王姮將八個丫頭交給了鄭儀。

鄭儀直接把人安排在外院,先調教一番,再學規矩。

待合格了,再送到小女郎面前挑揀!

人,安排了。

東西也都入了庫。

王姮很喜歡姜氏送來的那些顏料,除了自己調配顏色,她堅持每日練習畫畫兒。

書法、繪畫,就是王姮所有的才藝。

文采方面……呃,鄭儀還沒有在王姮身上發現。

在不乏神童、天才輩出的大周朝,年齡并不是桎梏,唯一限制發揮的只有天賦!

所以,鄭儀此刻聽到王姮念誦了一首她從未聽過的詩,鄭儀絲毫沒有誤會這是王姮的大作。

“阿棉說,這首詩是一位山野隱士所作,人稱臨川先生。”

王姮如實回答。

“山野隱士?”

鄭儀不置可否,眼底卻閃過一抹玩味。

呵呵,王棉一個祖輩都在王家廟耕種的小丫頭,她自己也沒有離開過河東,卻能“偶遇”山野隱士?

還是說在這河東,還有她鄭儀都沒有查到的人才?

鄭儀來河東也有三個月的時間。

一開始,她關注的只是王家莊子和王家。

接著,她暗中了解河東幾大家族,以及河東數得上號的名人、雅士。

三個月的時間,鄭儀又手段了得,哪怕最初她只有一個人,卻借著楊家、王家的名號,以及姜氏、王姮給她的錢,讓她慢慢編織起一張極大的人脈關系網。

通過諸多手段,鄭儀不敢說對河東了如指掌,卻也不會漏過任何一個胸有大才的人。

能夠寫出這樣的詩,應該不是平庸之輩。

鄭儀沒有找到,卻被王棉遇到了?

鄭儀淺淺笑著,嘖,這個丫頭,身上背負的秘密真的很多很多啊!

“……也不知道阿兄怎么樣了?”

“那日他來找我,似乎不太開心呢!”

“殺豬菜那么好吃,阿棉還講了石猴子的故事,阿兄卻還是陰著臉。”

“莫非,他的阿母對他不好?”

就在鄭儀暗自腹誹的時候,王姮已經喝完了屠蘇酒,望著樓氏莊園的方向,喃喃自語!

鄭儀回過神兒來,樓大郎?呵,他當然不會開心。

鄭儀在樓家,可是布有眼線的。

昨夜樓家祠堂,獨孤夫人當眾宣布了樓大郎的新名字,樓家……就要生起波瀾嘍。

只希望樓大郎能夠沉得住氣,不要被人算計。

若是不夠隱忍,或是一個不慎,等待樓大郎,哦不,是樓彧,等待樓彧的將是不可挽回的絕境!

那孩子,看著頑劣,甚至帶著涼薄、暴戾,但應該不是個蠢貨!

樓彧當然不蠢。

看到樓讓端著酒盞,朝著自己走來,他就知道,這廝定是要找茬。

“多謝十一叔。”

樓彧沒有像過去一樣,直接對著樓讓惡言惡行。

他甚至非常恭敬的伸出雙手,接過了那碗屠蘇酒。

長者賜,不可辭!

即便這個長者,經常跟自己干架,樓彧心里也從未把他當做長輩。

其實,就在昨天的祠堂,樓彧就預想到,會有人趁機報復。

而在他的諸多仇人里,樓讓未必是最恨他的,卻是最沉不住氣,最先一個跳出來的。

所以,此刻,見到樓讓站出來,樓彧瞬間警惕起來。

他甚至猜到,這碗屠蘇酒里,可能摻了其他的東西。

比如蟲子,比如尿,比如……咳咳,樓彧會這般清楚,更多是因為他就曾經這么做過。

他的院子里,就養了許多的“小可愛”。

蛇蟲鼠蟻,還有春日的蝎子、夏日的蛤蟆、秋日的蟋蟀、冬日的……

等等!

樓彧的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

只是速度太快了,他一時沒有抓住。

但,莫名的,心里就是有種強烈的不安。

他懷疑,手里這碗屠蘇酒,未必就是樓讓的終極目的。

屠蘇酒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還在后面。

是什么?

總不能他直接動手吧。

若是換做以前,樓彧會很容易就發火,繼而不管不顧的就跟樓讓廝打起來。

樓家上下呢,顧及樓謹這個家主,根本不敢用“尊卑”的規矩束縛他。

即便他一個做侄子的,坐在樓讓這個叔父的身上爆錘,也不會有人拼命攔阻。

就是崔太夫人,也只敢好聲好氣的哄著、勸著。

不是樓家的主子們太沒用,而是樓謹以及他留給樓彧的暗衛太給力!

拉、拉不住!

打,不敢打,也打不過!

但,現在,樓大郎成了樓彧,樓讓等樓家上下,估計都認定他樓彧成了好欺負的小可憐。

“哼,他們莫不是忘了,耶耶還有暗衛!”

樓彧暗自冷笑著。

雖有依仗,可到底不比從前。

樓彧決定了,他不會輕易將把柄送到旁人手里。

樓讓想報復他,撐死了也就在屠蘇酒里加點兒料。

他不敢下毒!

只要吃不死,樓彧就能忍!

心里想著,樓彧端起酒盞,便一飲而盡。

待褐色的酒汁喝完,就露出了酒盞的底部。

“嘔”

樓彧看到酒盞底部的東西,胃里本能的一陣翻涌。

居然是一節壁虎尾巴。

樓彧臉色發青,胃里的食物已經倒灌到喉嚨,他又咬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就是一節尾巴嗎,阿父說過,在野外,人餓急了,蛇蟲鼠蟻的,什么不能吃?

樓彧拼命控制著胃里的翻涌,脖子、額角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他深邃的眼底,染上了狠厲,仿佛一頭被激怒的惡狼。

但,片刻后,他的臉上歸于平靜。

“……屠蘇酒極好,多謝阿叔!”

樓彧抬起頭,看向樓讓的目光,也恢復了冷靜與淡然。

樓讓愣了一下,這小畜生居然沒有發作?

他難道沒有看到?

還是說,他不認識這是何物?

不可能啊,旁的小郎君,可能沒有見過,但整日搗鼓這些的樓大郎一定認識。

“大郎,哦不,是阿彧,你確實該好好謝我。我給你的這碗屠蘇酒,可是不尋常,我特意加了寶貝呢。”

樓彧沒有如他所愿的鬧起來,樓讓索性就繼續撩撥。

他故意笑得欠兒欠兒的,“那可是大補之物,換做旁人,阿叔我還不舍得呢?”

樓彧緊抿嘴唇,努力上揚嘴角。

他沒說話,卻還是“回以微笑”,也不算失禮。

還是樓家其他的小郎君,實在好奇,嘴里說著“什么寶貝”,便湊了過來。

然后,就是一陣掀翻屋頂的嚎叫:

“啊啊啊!居然是壁虎!”

“天哪,是壁虎!”

幾個孩子的尖叫,此起彼伏。

坐在正堂的女眷們,也都被吸引了注意。

尤其是獨孤氏,她早就看到樓讓主動找上了樓彧,她也早就聽聞這對叔侄的“恩怨”。

獨孤氏禁不住擔心:今日可是正旦,十一郎不會跟大郎打起來吧?

唉,只希望大郎不要犯糊涂,十一郎是叔父,是尊親。

晚輩若是毆打尊親,是不孝。

隨后,遠遠瞧著樓彧還算恭敬,獨孤氏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但,緊接著,就聽到了幾個孩子喊什么“壁虎”。

獨孤氏是個女子,哪怕吃過苦,也害怕壁虎、蛇、蛤蟆之類的東西。

“啊!壁虎!蛇!”

“天哪,樓大郎,你他娘的是不是又把你的那些惡心的東西給放出來了?!”

隨著孩子們的一聲聲尖叫,忽然,一只只壁虎、一條條蛇,還有老鼠等窸窸窣窣的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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