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金枝第三十七章 新婦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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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新婦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14日  作者:薩琳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薩琳娜 | 攀金枝 
正文

正文

暗衛出動了!

昨日那小畜生明明已經……他是裝的!

什么懼怕,什么認慫,樓大郎全都是在偽裝!

“他才七歲啊,平日那般頑劣,不學無術,他居然還有這份心機與城府?”

“莫非,樓謹暗中命人給他寫了信,告知了他與獨孤氏結親的‘真相’?”

崔太夫人面沉似水,眼底一片冰冷。

她努力不去聽外頭的聲音——

啪啪!

這是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音。

饒命!少郎君饒命啊!

這是胡三等奴婢們哀嚎,求饒的聲音。

“這豎子,他是故意的!”

故意把人提到她的院子里,故意讓這些人鬼哭狼嚎,故意——

偏偏,崔太夫人無計可施。

可笑吧,她堂堂樓家的太夫人,卻連個七歲的孩子都奈何不得。

崔太夫人倒是想指揮樓家的侍衛、部曲,但,然后呢?

樓大郎身邊,還有暗衛啊。

暗衛代表著樓謹。

樓謹不在,暗衛的態度,就是樓謹的意思——

樓謹并未因為娶妻而放棄樓大郎。

他,依然是樓家的小霸王。

至于過繼什么的,更是無稽之談。

崔太夫人能夠想到,她即便沖到院子里,歇斯底里的喊著“來人”,那些侍衛、部曲或許會從四面八方趕來,但,抵達院子后,看到行刑的人是暗衛,也會默默的退到一邊。

他們,不會聽從崔太夫人的指令。

更有甚者,他們還會打著“保護”的名義,攔阻崔太夫人以及她的心腹們去破壞樓大郎的好事兒!

所以,知道暗衛出動了,也知道樓大郎故意來打臉,崔太夫人沒有動,甚至連一句問責都沒有。

說什么?

樓大郎作為樓家的小主子,懲罰幾個不敬主子的刁奴,有什么錯?

唯一要被詬病的,大概就是不該在長輩的院子里,容易驚擾長輩。

但,就像之前崔太夫人自己為自己開脫的時候所說的話,樓謹一個大將軍,自當寬厚、有雅量,不該與一個老婦人計較。

而崔太夫人呢,作為出身名門、年高德重的老祖宗,也不該與一介頑童計較!

崔太夫人不知道后世有句話叫“用魔法打敗魔法”,她卻明白,這一輪的較量,她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顏面無存。

崔太夫人能夠想象得到,從今日起,在樓家,她這個太夫人將再無什么體面可言。

就是即將進門的新婦獨孤氏,聽聞了這件事,估計都要感謝樓大郎——

內院之中,婆媳之間,不是東方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樓大郎“誤打誤撞”,幫著獨孤氏提前打壓了婆母的氣焰,絕對是立了大功。

獨孤氏進門后,都不用直接跟崔氏正面沖突,就能輕易奪回管家權。

興許啊,有了這個淵源,獨孤氏和樓大郎這對便宜母子,還能稍稍扮演一下母慈子孝哩。

“……輸了!徹底輸了啊!”

用力閉上眼睛,崔太夫人保養得宜的臉上,寫滿了挫敗與落寞!

王姮坐在樓大郎的院子里,手里捧著一個香氣撲鼻胡餅。

樓家是北境貴族,家中就有專門做胡餅的庖廚。

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餅子,烤得金黃酥脆,表皮鋪滿了芝麻,帶著濃濃的油香。

但,王姮此刻卻有些食不下咽。

隱隱的,還能聽到慘叫聲。

至于那些人為何慘叫,王姮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卻也能想象得到——他們在受罰!

鞭三十!

那么長、那么粗糙的鞭子,王姮輕輕碰一下,嫩如春蔥的小手都能留下紅印,就更不用說狠狠抽打了。

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鮮紅的血愣子。

再來幾下,皮肉翻開,血水橫流。

王姮沒有見過那么兇殘、慘烈的畫面,就是熊孩子樓大郎,想要讓胖丫頭知道自己的厲害,也從未想過讓她去“觀刑”。

叫來暗衛,下達命令,成功將那日折辱他的奴婢全都捆起來,并丟去了崔老嫗的院子,樓大郎就直接拉著王姮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周等丫鬟,全都戰戰兢兢。

能夠在深宅大院里當差的奴婢,都不是傻子。

傻子早就被攆走、甚至打死了。

尤其是阿周,在樓大郎身邊伺候了兩三年,最是機靈,也最是了解這位小祖宗。

樓大郎之前的“惶恐不安”,不過是在演戲。

其實,以前樓大郎也搞過類似的惡作劇。

只不過那時沒有崔太夫人的“配合”,只有樓大郎自己胡鬧,奴婢們也就不會輕易上當。

這一次,崔太夫人都下場了,奴婢乃至侍衛們,就都——

“……我、我應該也沒有對小郎君不恭敬吧?”

阿周反應過來后,先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接著,她就拼命的回想,將自己這兩日的言行仔仔細細、絕不遺漏的回味了一遍,似乎、好像沒有什么冒犯的地方。

頂多、頂多就是沒有以往的恭敬與順從。

“再者,小郎君發作了胡三、庖丁等,卻并未找尋我的不是,這是不是表明,事情就、就這么過去了?”

心里打著鼓,阿周等院內的奴婢,分外的謹慎、謙卑。

就連王姮,都受到了最恭敬、最周到的服侍。

王姮卻沒有在意這些,她還被那些叫嚷困擾著。

唉,叫得這么慘,一定很疼吧!

王姮默默的喟嘆著。

“胖丫頭,怎么不吃?是不喜歡吃胡餅?還是這胡餅不好吃?”

樓大郎不在意什么慘叫,也不關注阿周等人的反應,他的一雙眼睛,始終盯著王姮。

見王姮捧著胡餅發呆,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應該啊!

胖丫頭最喜歡吃了,樓家的胡餅不敢說一絕,卻也并不比坊市里賣的差。

難道,大廚房里的人,還不死心,不敢明著冒犯他,就故意在吃食上動手腳?

樓大郎的臉黑了下來,陰冷的氣息在眼底凝聚。

感受到一股冷意,王姮微微抖了一下,迅速回過神兒來。

她偷眼看了樓大郎一記,然后張開嘴,啊嗚一口就咬了下去。

嗯嗯,好吃!

餅子的麥香,混合了油香,再加上一層芝麻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王姮的眼睛瞬間亮了,小圓臉上,浮現出讓樓大郎熟悉的饜足與歡喜。

樓大郎見狀,臉上陰轉晴。

看來,胖丫頭不是不喜歡吃,也不是胡餅有問題。

那她剛才——

樓大郎瞇了瞇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王姮的呆愣,并留意周遭的環境。

隔了兩道院子,半空中還是有若有似無的慘叫聲傳來。

樓大郎瞬間明了,胖丫頭這是被嚇到了。

想想也是,胖丫頭跟自己不一樣,胖丫頭是深宅后院里嬌養的小女郎,應該從未見過、或聽到過太過血腥的東西。

即便沒有親眼見到,那慘叫,也怪瘆人的。

“來人,去前面說一聲,停止行刑!”

樓大郎沉聲喊了一句。

阿周愣了一下,旋即趕忙應聲,“是,奴這就去!”

王姮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還沾著幾粒芝麻:“阿兄,你是為了我嗎?”

知道她怕,所以就提前結束了刑罰?

“才不是!”

鴨子嘴都沒有樓大郎的嘴硬,他第一時間否認,有些不自在的說:“是我自己嫌吵得慌!”

他才不是為了胖丫頭呢。

“嗯!阿兄說得對!”

王姮乖乖點頭,作為一個情緒穩定的人,自然是阿兄說什么就是什么。

“哼!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吃吧!”

樓大郎愈發囧然,伸出手,習慣性的想要捏一捏。

但,想到之前的承諾,又看到胖丫頭的白嫩臉頰上還有一抹紅痕,他抬起了手,扯了扯王姮的小揪揪。

“對了,胖丫頭,還要不要吃牛肉?想吃的話,這就讓庖廚去做!”

“聽說京城有時新的吃法,將煮好的肉剁碎了,夾在餅子里,胖丫頭,要不要試一試胡餅牛肉?”

樓大郎自己不是個貪圖口腹之欲的人,但他喜歡看胖丫頭吃。

小家伙吃飯的時候,非常認真,仿佛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且整個用餐過程,不見粗魯,反而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好看的人兒,哪怕是大快朵頤,也是一副美景呢。

“好啊!那就試試吧!阿棉說過,其實豬肉也好吃。等我們養殖場的豬出欄了,阿棉會做鹵肉,到時候,請阿兄吃!”

紅燒肉啊,肉夾饃啊,王姮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但看王棉一邊說一邊咽口水的樣子,一定很好吃。

這些日子,王姮每天都掰著手指,等著快些進入臘月呢。

樓大郎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要駁斥:

一個賤民,就算有些奇遇,又有什么了不起?

蠢,還自以為是。

隨口扯了個拙劣的謊言,渾身都是漏洞。

不說他這個聰明的小郎君了,就是剛來沒幾天的那個鄭媼,估計也已經發現那賤民的問題。

他樓大郎也好,鄭媼也罷,都沒有發作出來,不是不敢、不想,而是在觀察,在“投鼠忌器”。

王棉卑賤,可王棉前面還有一個王姮啊。

樓大郎在乎胖丫頭,鄭媼更是已經準備把王姮當成未來的小主子,他們自是要為王姮考慮。

“也是那賤丫頭命好,讓胖丫頭把她當成了朋友,否則——”

樓大郎的兇殘,鄭儀的城府,都能夠讓王棉無聲無息的“消失”!

在樓氏莊園待了半日,吃了胡餅,吃了軟爛的牛肉,還吃了湯餅和各色點心。

王姮鼓著圓圓的小肚子,滿足的離開了。

她終于明白,她的“我養你”,更像是一個笑話。

樓大郎根本就沒有失寵,不需要她一個小女郎去養。

樓將軍帶兵去了冀州,卻留了充足的人手和銀錢。

樓大郎一個七歲的孩子,比她可富足多了。

七八間的庫房,里面滿滿當當都是金銀珠寶、古籍古畫。

齊州、沂州等好幾個州郡,都有萬頃良田,也都記在樓大郎的名下。

還有奴婢、部曲、暗衛等人口……

樓大郎的身家加起來,根本不是王姮一個小女郎所能比擬的。

毫不夸張的說,都能超過王家一兩百年的積累!

“……阿棉說得對,殺人放火金腰帶,打仗果然賺錢!”

王姮坐在馬車里,偷偷在心里咕噥了一句。

樓家數代柱國將軍,樓謹繼承的不只是樓家軍,還有樓家豐厚的財貨。

樓謹自己也東征西戰,不說在其他地方,單單是在沂州……樓謹從沂州豪族手中搜刮了多少財貨,估計樓謹自己都記不清。

作為樓謹目前唯一的子嗣,樓大郎的私產也就非常多。

有了這般豐厚的財產,就算嫡母不容,樓大郎也不會有饑饉之憂、窘困之苦。

幸虧樓大郎不知道胖丫頭的想法,否則,他一定會不顧約定的捏住胖丫頭的小胖臉:

胖丫頭,你就這點兒出息?

或者說,你對我就這點兒要求?只要吃飽穿暖、銀錢充足?

樓大郎年紀小,卻也是樓謹一把屎一把尿帶在身邊撫養的兒子。

他住過軍營,上過戰場,無數次坐在阿父的懷里,看著阿父在軍帳、在書房運籌帷幄、指點江山。

權力二字,早已刻進了樓大郎的基因——

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他出身高貴,他受父親偏愛,他心狠睿智……他完全有資格如同阿父一般,攪動風云,終有一日,站在權力的巔峰。

去了一趟樓氏莊園,樓大郎與王姮和好如初。

樓大郎還是時不時就跑來翻王家莊子的墻頭,王姮也大方的與樓大郎分享自己得到的美食,以及阿棉帶來的種種“驚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冬日的第一場雪悄然落下。

撲簌簌的下了一夜,第二天,人們打開門,就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風雪之中,一隊人馬,護送著十幾輛馬車,緩緩抵達了河東縣。

“新婦來了!”

被白雪覆蓋的樓氏莊園,忽然就動了起來。

丫鬟們進進出出,仆役們灑掃清理,就連“病”了一個多月的崔太夫人,也掙扎著爬了起來。

新婦,樓家的主母,到了!

樓大郎興趣缺缺,他有阿父的偏愛,對于嫡母是誰,并不十分在意。

“……待會兒去王家,找胖丫頭去玩兒雪!”

樓大郎正暗自盤算著,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一個年輕美婦,在仆婦的攙扶下,緩步下了馬車。

樓大郎隨意的瞥了一眼,整個人就呆住了。

他的臉,比冰雪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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