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尸人第三百七十五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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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更新時間:2025年09月08日  作者:純潔滴小龍  分類: 都市 | 異術超能 | 純潔滴小龍 | 撈尸人 
笛有四段,不同段數對應著不同層級。

可眼下這個亮度,早已超出了段數所能衡量與表達的極限。

終于,

光耀退去,笛上的溫度也趨于正常。

陳曦鳶怔怔地站在壩子上。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場夢,可她又無比清楚,這,就是現實。

抬起頭,再次看向二樓李大爺的臥室房門。

緊接著,目光挪向隔壁小弟弟的房間,而后目光下移,分別掃向西屋和東屋。

這一刻,陳曦鳶終于明白,老夫人為什么放著兩家祖宅不住,隱居在了這里。

陳曦鳶舉起笛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這會兒,她沒去疑惑與思索,為什么李大爺身上會有如此“奇景”,反而心里充斥著后悔與自責。

“唉……我不該邀請李大爺去我家玩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李大爺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都能稱得上是人形祥瑞了。

自己先前幾番邀請的行為,和當著人家的面,挖角人家的寶山有什么區別?

要是途中磕著碰著了……

不對。

陳曦鳶再次盯著面前的笛子,回味了一下剛剛那駭人的亮度。

正常情況下,李大爺想磕著碰著還真挺不容易的。

但萬一把李大爺邀請到我陳家去,結果我爺爺見人起意,把李大爺給扣下來怎么辦?

不行不行,保險起見,不能再邀請李大爺去我家了,這件事,得就此打住。

搖了搖頭,陳曦鳶走進東屋,洗澡,換了一套衣服,躺到了床上,雙腳迭起。

月光透過紗窗,照到了她的臉上,陳姑娘眉頭微蹙,仍在沉思。

思著思著,她就睡著了。

清晨,李追遠比以往早醒了一刻鐘,洗漱后,去了翠翠家,將阿璃接了回來。

他現在很忙,手頭上需要整理與規劃的事有很多,且今天還要開始給趙毅的手下人“上課”。

但少年還是選擇在劉姨喊吃早飯前,與女孩坐在露臺藤椅上,就著晨曦下棋。

“吃早飯啦!”

正式的一天,在劉姨這聲呼喊下,拉開了序幕。

“吱呀”

東屋門被推開,陳曦鳶邁步而出,伸了個懶腰。

劉姨還奇怪呢,這丫頭今早怎么沒出來陪自己一起嗑瓜子。

“昨天太累了?”

“想心思,沒睡好。”

“想什么心思呢?”

“就是沒想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呵呵,那今天放不放開肚皮吃?”

“要!嘿嘿,都沒睡好了,那肯定得吃好。”

“行,都給你預備好了,我灶里的火都沒熄呢,這就給你去做。”

“辛苦你了,阿姐,你真好。”

李三江下來吃早飯了,雖已連續喝醉了兩宿,可今早,他精神頭依舊很好。

端起碗,扒了一口粥,李三江對秦叔問道:

“力侯啊,西邊盧侯家的紙扎送去了么?”

“昨兒個下午我就都送過去了。”

李三江又回頭,對著廚房里的劉姨喊道:

“婷侯啊,小賣部早上來電話了沒得啊?”

“沒有。”

李三江用筷子敲了敲碗邊,搖了搖頭:

“那沒得了。”

今天李三江得去西邊村里一戶姓盧的人家坐齋,那戶人家很摳,讓自己幫忙找個白事隊過來吹拉彈唱,可價格壓得太低。

昨兒個自己聯系了一家白事隊,人一聽這價格,就說要是能來的話,明早就給自己回個電話。

到現在都沒電話,肯定是來不了了。

李三江看向林書友:“友侯啊,今兒個跟我去坐齋?”

林書友點頭:“好。”

這表演的,有了。

隨即,李三江又看向陳曦鳶:

“細丫頭,你會吹笛子吧?”

陳曦鳶放下筷子,一邊快速咀嚼嘴里的食物一邊點頭。

“那你今天陪大爺我去賺點外快不?就是在友侯表演的時候,你在旁邊吹吹笛子。”

陳曦鳶把嘴里吃的咽了下去,回答道:

“好呀!”

李三江笑了。

就那么點錢,完整的白事隊肯定請不到的,來兩個人就可以了,再說了,友侯上妝后,那個表演氣場他是見識過的。

劉姨端著一托盤的小餛飩從廚房里出來,嘴角帶笑,果然,每個來這個家的人,都得被三江叔拿來當騾子用一用。

飯后,李三江讓林書友騎著三輪,載著自己和陳曦鳶出發了。

譚文彬去大胡子家,通知趙毅的人來上課;潤生則騎著一輛三輪車,去西亭鎮看望山大爺;劉姨去鎮上買菜;阿璃上樓回房間修復符甲。

李追遠一個人坐在壩子上,等著上課。

這時,秦叔從西屋走出,來到井口邊,打了一盆水,沖了一下腳,然后拉來一張板凳,在少年面前坐下。

以往,除非飯點,否則在家里幾乎看不見秦叔,他總是有忙不完的活兒,不會讓自己在白天停歇下來。

李追遠主動開口問道:“秦叔,有事么?”

秦叔低著頭,雙手在身前交叉摩挲,躊躇片刻后,開口道:

“小遠,你不要太累。”

“秦叔,我不累的。”

“家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我知道,你現在身上受的規矩大,但事情是可以細分的。”

“嗯。”

“那些,不直接是你的事,也不直接是三江叔的事,你可以分派給你劉姨做,嗯,也有我。”

“我懂的,秦叔,我會的。”

秦叔笑著問道:“那有事么?”

“秦叔,我這里暫時無事,等下次吧,可以么?”

秦叔有些失落地點點頭。

這時,李追遠看見趙毅帶著他的手下,出現在了小徑,正朝這里走來。

秦叔朝著那邊看了一眼,站起身,道:

“小遠,其實,我還是有點用的。”

“秦叔,我知道。”

“你可能不知道……”秦叔似乎想做某種解釋,“你沒真的見過……”

秦叔在等少年回答說他見過,這樣自己就能繼續解釋下去了。

但少年只是點了點頭,道:

“我確實是沒見過,但我能知道,因為我一直在教潤生。”

秦叔卡在嗓子眼里的話頭,被噎住了。

最后,他只能嘆了口氣,轉身拿起鋤頭,去下地。

與趙毅那伙人相遇時,趙毅馬上示意自己手下人站路兩側,給秦叔讓路。

從他們中間穿過時,秦叔的目光,在陳靖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陳靖看向趙毅,問道:“毅哥,他很厲害么?”

“嗯,很厲害,雖然我沒見識過。”

“額……”

“要是我見識過了,就見不到你了。”

趙毅自嘲完,舉起手臂向李追遠打招呼:

“李老師早!”

坐在三輪車上,吹著小微風,李三江習慣性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但瞅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陳曦鳶,他就又把煙盒給按了回去。

“細丫頭啊,你們那兒的天,是不是一直很熱?”

“其實,夏天倒還好,不一定比內地熱,但冬天確實暖和,很舒服。”

“哦,有椰子吃吧,你們那里。”

“嗯,路邊就長著,多得很。”

“你爺爺很喜歡喝酒?酒品咋樣?”

“我記憶里,爺爺從沒有喝醉過。”

“吹牛哦?”

“真沒有。”

“呵,我昨晚不知道怎么的,做了一個夢,和一個白胡子老頭子喝酒,喝了好久,他的酒像是喝不完似的,喝完一壇又拿出一壇,還都不是一個味兒哩。

都是你,和我說你爺爺存酒多,說得我都夢到他了,呵呵。”

“嘿嘿。”陳曦鳶只是簡單笑了笑。

放昨天,她肯定會說這意味著李大爺你和我爺爺有緣,再繼續建議李大爺去海南。

“我夢里,還看見我家小遠侯,一個人站在海邊,周圍刮著大臺風,樹都倒嘍,那海上的浪,大得嚇人喲。

我就喊小遠侯,快點回來,小心被風刮進海里,喊著喊著,就聽到婷侯喊我吃早飯了。”

“其實,我們那兒風也沒那么大,沒那么嚇人,而且小弟弟很聽話很注意安全的,肯定不會在那種天氣下去海邊,李大爺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也是。”

正在蹬三輪的林書友:“李大爺,前面又開始搞摸獎了,把道兒都堵了。”

陳曦鳶當即一驚:摸獎?

李大爺昨晚醉醺醺的話,在她腦海中浮起。

李三江:“那我們下車,慢慢走過去嘛。”

林書友:“李大爺,你摸一個不?”

李三江舔了舔嘴唇,搖搖頭,道:“都不好意思再摸了,不摸了吧,人家主辦方騙點錢也不容易。”

陳曦鳶聞言,心里舒了口氣。

摸獎高臺上,擺著一輛掛著紅球的黑色小轎車,老戲骨了。

外圍有身上披著條幅的工作人員分發著獎品單,由于人太多,為了提升效率,就見一個人就往那人口袋里塞,林書友就被塞了一張。

不過,因為李大爺說不摸獎,他也懶得拿出來看。

三人剛進入人群,就有一個禿頂穿著西服的胖子領著倆工作人員擠開人群靠了過來。

“大爺,大爺,來,抽煙,抽煙!”

先前他在臺上,就瞧見了李三江的身影,都是老熟人了,他趕忙下來阻止。

“劉經理,好久不見。”

“是啊,大爺,好久不見,您又來摸獎啦?”

“不摸不摸,就是路過。”

“這里人多,不太好走,來,我幫你開路。”

“謝謝你,劉經理。”

“客氣客氣。”

劉經理給李三江口袋里塞了兩包煙。

李三江:“這怎么好意思,不能要,不能要!”

“大爺,你是我親大爺,我孝敬您兩包煙,應該的!”

隨即,劉經理使了個眼色,讓自己身邊的倆工作人員一左一右,恨不得將李三江夾住。

這年頭,做鄉鎮摸獎的,不搞暗箱操作控制成本的是少數,偏偏幾次在這大爺這里發生意外。

常做虧心事的,往往最信鬼神,也最迷信,他就覺得這大爺簡直邪了門了,得趕緊把他送走。

就因為自己這里過去幾次出岔子,今兒個大老板都特意來這里看著了。

“哈哈哈,我中了,我中了,我終于中了!”

這時,人群里有一個人舉著手中的獎券大喊起來。

附近的人群馬上朝著他靠攏,形成了小小的人潮。

走在前面的劉經理只顧著回頭注意著李三江了,一不留神被旁邊人群擠了個趔趄,失去平衡,這要是真栽倒下去,保不齊得被踩上好幾腳。

李三江:“細丫頭,快扶一下,扶一下!”

陳曦鳶用笛子,頂了一下劉經理,改變其摔倒路徑,最后四仰八叉地坐進了林書友正推著的三輪車里。

雖然有點狼狽,但沒什么事。

只是劉經理有點胖,這個姿勢想從三輪車里下來不容易,自個兒努力了好幾次都失敗了,還是靠自己帶來的工作人員幫忙才下了三輪車。

他這一番折騰,導致原本單獨放在他西服內襯口袋里的一張白色獎券,滑了出來,掉在了林書友放在三輪車里的白色戲服上。

而這時,剛剛大喊大叫自己中了的人,忽然又大哭起來:

“一年,我一年工資,就給我中了一塊香皂!”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笑了,有人還笑得很大聲。

劉經理終于把李三江送出了人群,他和倆工作人員還站在原地,準備目送李三江離開。

李三江與他揮手告別,劉經理也同樣揮手回以熱情的笑容,但嘴角卻在動著,用只有他和身邊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

“媽的,這老畜生怎么還不死,最好一屋子人全都掉糞坑里,死個整整齊齊!”

李三江沒聽到,正準備上車。

已經先一步坐在車里的陳曦鳶,臉沉了下來。

正在整理先前被胖經理坐亂戲服的林書友,向他那邊瞥了一眼,他也聽到了。

然后,自己戲服里抖落下一張獎券。

林書友一只手將它撿起,發現是沒刮開過的,指尖一磨,里面中獎的紅字顯現。

坐上車的李三江奇怪道:“哎,友侯,你啥時候買的獎券?”

林書友掃了一眼,道:“李大爺,我們中獎了,一等獎!”

李三江摸了摸口袋的兩包煙,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我們沒買,也不知道誰落下的,你問問,還給人家去。”

這時,先前那個喊自己一年工資只中了一個香皂的人,忽然沖出人群,從懷里掏出一把刀,朝著劉經理沖來。

沒辦法,其他穿西裝的人都在臺上,而劉經理不僅在下面,且離他最近。

“騙子,騙子,你們這群騙子,騙我的錢,騙我的錢!”

劉經理只來得及扭過頭,就看見那人沖到了自己面前,隨即后背一涼,還沒細細品出味兒來呢,那人就把刀又抽出來,繼續發了瘋地刺。

劉經理身邊的倆工作人員被嚇傻了,沒敢上前阻攔,只剩下劉經理自己,向前跑去,沒跑幾步就摔在地上,被那人沖上來,又刺了兩刀,這次刺的是胸口。

李三江本能地喊道:“要出人命了,快救人!”

喊完后,李三江就馬上伸手抓住身前的陳曦鳶和林書友:

“殺人了,快躲開,別湊上去!”

第一時間想救人是真,第二時間又生怕倆年輕人不知輕重真跑上去救人被傷到。

李大爺不愧是撈尸人,力氣真的太大了,大到陳曦鳶和林書友,沒辦法掙脫去救人。

那人捅到身下劉經理沒力氣后,把手中浸滿血的刀一丟,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出人命了,鎮上派出所的警察很快趕到,控制了現場。

因為劉經理死前,與李三江密切接觸過,且劉經理就死在李三江三人面前不遠處,三人也被帶回派出所做筆錄。

案情很清晰,但這種摸獎在當下屬于灰色地帶,對于組織這場摸獎活動的真正負責人而言,劉經理死了就死了,可若是真被殺人的那個家伙說成是騙子……那他們其他人也脫不開干系,畢竟鬧出了人命,影響不一樣。

因此,當林書友說自己摸到獎并拿出獎券時,派出所里的摸獎負責人仿佛看到了救星,馬上拍著胸脯做出承諾,不管怎樣,都會立刻安排他們的獎品兌現。

并且,在警察同志的見證下,負責人不顧李三江的拒絕,恨不得給李三江跪下,留下了李三江的聯系方式。

出了派出所,才剛過中午,齋事活動下午才開始,這會兒趕過去也勉強來得及,林書友把三輪蹬得飛快。

李三江顧不得在意陳曦鳶了,抽著煙,皺著眉,還在惋惜著怎么就鬧出了人命,他在為死了的劉經理惋惜,更為那個沖動殺人的惋惜。

陳曦鳶不介意李大爺那邊吹過來的煙味,心里只有對李大爺運勢如此之恐怖的震撼。

等到了盧侯家,李三江先下車去跟主家做解釋,順便安排下午的活兒,陳曦鳶和林書友在后頭等待入場表演的指令。

陳曦鳶看向林書友:“李大爺的運勢,真是好到嚇人了。”

林書友:“啊?”

陳曦鳶:“不是么?”

林書友摸了摸鼻子,別人說這話,他覺得沒問題,但陳曦鳶說這話,給他一種烏鴉不知道自己黑的感覺。

陳曦鳶:“阿友,別告訴我你以前沒發現李大爺運氣很好。”

林書友:“李大爺確實一直運氣都很好,但這次李大爺可沒摸獎。”

陳曦鳶:“這不就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么?對了,一等獎是一輛小轎車?”

“不是,最上面的那個應該是特等獎,獎品是一輛小轎車,一等獎一般是旅游項目。哦,對了,我兜里有獎品單。”

林書友將口袋里的單子抽出,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抬頭,看向陳烏鴉。

“怎么了?”

“你確定,這獎不是你偷偷摸的?”

“當然不是,額,難道……”

“三亞家庭豪華七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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