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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章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04日  作者:純潔滴小龍  分類: 都市 | 異術超能 | 純潔滴小龍 | 撈尸人 
這降臨,來得太過堅決、迅速。

其實,當第二道血線出現時,李追遠和趙毅就意識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么。

實力猛烈增幅的可能性極小,因為墓主人現在所展現出的絕對實力已經夠用,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溢出。

因此,再多一位的降臨,只是單純去做實力層次的填充,就顯得沒意義。

而且還得考慮到墓主人這具軀體本身的承載力,就算它這種天陰地煞面相適合陰差附著,可再適合也得有個度。

故而,這種降臨所能帶來的直觀改變,應該針對的是規則。

當墓主人體內只有一位時,受制于“三根香”的規則,它只能在同一時間點里,鎖定一個對手。

李追遠也是靠這一點,讓潤生和林書友對墓主人成功進行了對峙。

現在,規則被突破了。

當第二位降臨時,墓主人就能在同一時間鎖定兩個對手,而當第三位降臨時,墓主人同時鎖定的對手數就提升到三個。

李追遠這邊想要再維系住先前的平衡,就得在這一基礎上加一,也就是派上四個人。

人數其實是夠的,譚文彬和陰萌和少年綁定了紅線,也可以做到同步,只是先前他們被安排在少年身前,用作防備墓主人可能出現的繞道偷襲。

身邊的趙毅也完成了氣息同頻,可以作為預備役。

只是眼下,想讓他們直接出現在前線瞬間加入戰局,顯然不可能。

少年掌握陣法,倒是可以做到戰場即刻加入,但就算加上他,前線短時間內也只是三對三,不滿足平衡壓制條件。

譚文彬、陰萌快速前沖,趙毅的速度比他倆更快。

可另一端的局勢,已然發生改變。

先前梁家姐妹被重創,也只是發生在一瞬。

而且,對方之所以來得如此迅速,也是受這套平衡打法的刺激,想要破局,自然更懂得抓住機會。

剎那間,潤生和林書友都有種被完全盯上的感覺。

先前交手過程中,這種感覺只是斷斷續續,影響不大,現在,則是“眸子”完整持續地落在他們身上。

墓主人的一只手伸了過來,潤生無視了這只手,不去跟著對方節奏走,直接鏟子橫拍,抽向墓主人軀干。

可饒是如此迅猛的一鏟,終究還是拍了個空。

墓主人身形在半空中側轉,完美避開鏟面的同時,雙腿虛蹬,走了個提前量,正好踩中了林書友配合潤生攻勢砸過來的雙锏。

下一刻,墓主人手抓住了潤生的黃河鏟,快速回拉。

潤生果斷松開鏟子,但鏟子剛離手,一股巨大的吸力憑空出現,讓雙手再度貼合上鏟柄,身體重心丟失,被拉扯上前。

墓主人雙腳一絞,先纏出了林書友的雙锏,屈膝回收。

林書友和潤生一樣,第一時間也是選擇丟棄武器,因為和絕對力量遠在自己之上的存在貼身肉搏,實在是太不明智。

但同樣的,一股罡風出現在林書友四周,逼迫他繼續前傾。

眉心有三條血線的墓主人,再次展現出了他的驚人實力。

下一步,他的手指抓向潤生的胸膛,雙腿絞向林書友的脖頸。

潤生的體魄很強悍,林書友的真君之體亦是不差,可他們此時,都察覺到了極為明顯的生死危機。

梁家姐妹雖并非以體魄見長,但二女身手了得、擅長近戰,且身上還有從梁家帶出來的護身物件,各自內襯上甚至還畫著陣法紋路用以關鍵時刻防身。

可這些,在絕對實力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梁艷在自己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就被洞穿了腹部,梁麗更是在企圖圍魏救趙時,眼睜睜瞧著對方將自己的攻勢變成“反戈一擊”。

也因此,潤生和林書友固然在這方面比她們強不少,可在這巨大差距面前,還是會顯得蒼白無力。

不過,李追遠雖然增援無法及時到位,但補救措施還是很果決地下達了。

在此千鈞一發際,潤生的氣門全開!

林書友后背繃緊,兩處肌肉一夾,符針破開盒子,刺入己身!

潤生在經歷過真君廟下的怨念灌輸外加桃林下的沉淀后,體內煞氣變得更為狂暴,由此大大降低了以往氣門全開前的鋪墊時間。

林書友則純粹閑的,與童子一同琢磨符針的各種使用方法。

童子從最早的抗拒符針視之為恥,到默認和接受,現在則是主動擁抱。

面對強大對手的閾值不斷提升的同時,底線也在一步步被突破。

放在以往,氣門全開的潤生足以橫沖直撞,滿身符針的白鶴,也可傲視四周。

但這次,底牌掀開的目的,只是為了活命,以及在此基礎上,盡可能地保留自身。

潤生發出一聲怒吼,黃河鏟翻面,向后脫離。

林書友豎瞳徹底轉為紅色,雙锏交錯,以自身之力配合雙锏排斥力,努力后撤。

墓主人的手指,還是刺破了潤生的胸膛,它的雙腳也依舊是夾住了林書友的脖頸。

“轟。”

陣法之力,轟擊而下。

墓主人身邊,出現了一圈黑色的鬼影,對其進行膜拜,鬼影快速扭曲,化作虛無,幫它承受了陣法的沖擊。

不過,屬于陣法底層效果的重壓,還是作用在了它的身上,一定程度上讓其動作,比原本稍稍遲緩。

潤生脫離了,墓主人知道自己這一招下,來不及掐碎對方心臟,只能在手指從對方胸膛脫離的瞬間,隨意一揮。

“嘶啦……”

刺耳一聲響動,潤生右胸上的大塊皮肉,如冰雪置于炎日般消融。

雙腿來不及對林書友的脖頸進行絞殺了,退而求其次,對著林書友胸膛,踹了一腳。

骨骼斷裂的動靜,像是過年時村里小孩點燃的爆竹,此起彼伏。

脫離死亡瞬間的潤生,撐著身前的黃河鏟,維持身體平衡,胸前鮮血汩汩流出。

林書友則是雙锏刺入身后地面,抵消掉沖勢后,再用力一甩,身形前傾,嘴里竟吐出了碎塊。

二人都顧不得調整和處理傷勢,一次換氣后,就立刻重新舉起武器。

譚文彬在潤生身側落位,陰萌則在林書友那邊駐足,四人陣容補齊。

趙毅來得最早,卻并未落陣。

因為他這里,還是有一定概率會出現誤差的,所以最好還是讓原版的先上,要是哪里支持不下去了,他再頂上補位。

他的注意力,落在陰萌身上。

潤生和林書友雖然受了傷,也掀開了底牌,進入狀態倒計時,可最先無法支撐的,應該是陰萌。

因為這種壓制,需要有穩定的攻擊強度做前提,陰萌目前上得了臺面的攻擊手段就是用毒,而這,無法持久。

不過,讓趙毅感到有點心驚的是,姓李的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依舊能注意到將陰萌安排到林書友那一側,就是為了避免她與潤生太近,出現“意氣用事”的可能。

后方,李追遠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剛剛又一次強行催動增幅陣法,等同又獻祭了一波鮮血。

好在,雖然是千瘡百孔參差不一,但這大堤,還是給補上了。

和預想的差不多,墓主人的實力是提升了,換做先前,那梁家姐妹就是必死無疑,斷無生還可能,但這種提升,遠非是一加二,要不然潤生和林書友也活不下來。

其實,少年雖然從未挪過位置,但他確實是全場最累的那一個。

如果沒他,這第三根香根本就不會這么麻煩,說不定這會兒趙毅的尸體已經被收斂好,由梁家姐妹帶走,發送九江了。

李追遠的眼眸,漸漸變得冰冷。

如果先前,他確實想按照趙毅所說,把這時長給扛過去就當結束,那么現在,他已經在改變想法了。

不對稱的戰斗下,盡可能的保存自己是最明智之舉,可事情到了這一步,要是任由他們隨便來再隨便走,就顯得自己實在是太好欺負。

當然,放在外界眼里,包括那六位眼里,自己這里能扛下三根香且一人未死,已足夠亮眼,算是很驕人的成績。

可眼下,這畢竟是自己的浪,不管這浪再超標再不合理,身為走江者,你都得表現出你應有的脾氣。

“你們既然來了……那這次,就別急著走了。”

新一輪的交手,再次開始。

潤生、林書友、譚文彬和陰萌,同時發動攻擊。

譚文彬身上浮現出一條條血線,血猿之力顯現,身形每次躍起和落下,都發出不小的動靜,這是為了湊攻擊強度。

理論上來說,擁有四靈獸之力的譚文彬依舊不適合沖到第一線去戰斗,靠著五官圖效果,他比過去依靠倆干兒子時,更適合戰局干擾這一角色。

這血猿之力,燒的就是他自身鮮血,這會兒看起來兇猛異常,可論起時效,比潤生和林書友他們都要短多了。

但再怎么樣,也好過萌萌。

第一輪交手,四人配合完美。

不愿意受傷的墓主人,完全采取防御,雙手置于身前,化解掉所有攻勢,包括陰萌請它吃的夜宵,也被隔絕在外。

第二輪交手時,陰萌就只能依靠毒罐子了,進入了去庫存模式。

第三輪、第四輪……

趙毅站在后頭,冷眼旁觀這一切。

墓主人的存在時間肯定有限,現在不明的是,又降臨兩個下來后,時間上是否也會得到延長?

好像,沒有延長的樣子,要不然墓主人的攻擊頻率,不會這么快。

潤生和林書友的狀態一看就是不可持續的,它如果想,完全可以停止進攻,大家就站在原地對峙,可它并未這么做,因為它不敢賭時間。

持續發起進攻,再在交手的剎那選擇完全防御,其目的,就是為了消耗對方的短板。

可能是陰萌的毒罐,也可能是譚文彬的狀態。

它若真這么想,且后續不再有人能降臨的話,那自己補個位,姓李的再補個位,就還能扛到結束。

趙毅這次還真挺感動的,明明拋棄自己是最劃算簡單的選擇,但姓李的并未這么做。

捫心自問,換位之下,趙毅不認為自己能有姓李的這么夠意思。

前方戰況相對穩定,趙毅就抽空回頭,看一下那姓李的,想著給他來點感激的微笑。

誰知姓李的眼皮半遮,站在那里,毫無表情。

嗯?

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對勁,趙毅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可這會兒不是嘮閑篇的時候,他只得再次專注回戰場。

又是幾輪交手下去,陰萌的眼里流露出焦慮,她的存貨……快見底了。

每次用毒時她都得配毒,排列組合是隨意的,可量必須得足夠,你讓她單獨拿一個或者兩個毒罐就甩出效果足夠強烈的毒性,她努力過,但真做不到。

譚文彬那里的狀態也開始走入下坡,為了節省氣血,他現在是一擊之后就收斂,等下一擊時再燃起,這是把自己的身體當車開,血當油使。

趙毅已經做好了接替陰萌的準備,至于譚文彬,由姓李的接替。

可還沒等陰萌這里告罄,后方的李追遠,就先吐出一口鮮血,原本站著的身形,單膝跪地。

其余人都在專注于眼前戰局,沒空分心,趙毅察覺到這一幕。

他知道姓李的很累很累,但以他對姓李的了解與信心,姓李的不該這么快就支撐不住才對。

具體的數值和精細的刻度那肯定是沒有的,可姓李的畫風,應該是終于扛過去,墓主人體內的三位離開了,所有人都筋疲盡力或者昏迷在地時,他再“噗哧”一聲打開健力寶。

怎么著,這次你先不行了?

梁艷和梁麗靠了過來,她們雖還有一戰之力,但此刻加入戰局只能添亂。

一個拿出丹藥,一個拿出瓷瓶,想著能不能給這少年維系一下狀態。

李追遠沒理會她們,只是保持著現在這個姿勢,目視前方,看著戰局。

依靠紅線,各項指令還在不斷下達。

可少年的眼眸,正在漸漸失去神采,他仍然在看著,卻失去了聚焦。

鮮血,從少年鼻子里流出。

熟悉李追遠的人知道,這是少年進入透支狀態的征兆。

流鼻血還只是初步透支階段,等眼睛開始流血,才是真正嚴重了。

梁家姐妹對視一眼,想幫點什么,卻又不敢隨意做動作,哪怕擦個鼻血,她們也怕因此阻擋住少年視線和打斷其思考。

可這會兒,少年的狀態實在是太過緊要,前方的戰局,干系到趙毅的生死。

兩姐妹再次對視一眼,彼此明晰了對方的決斷,然后一左一右,在李追遠身邊坐下。

二人以利器劃開手掌,先以另一只手的食指蘸取足夠鮮血,再將流血的手掌貼拍于地面,血色的符文聚集成陣,如一只只紅色的蚯蚓,順著手腕爬上她們的身軀后,又在她們臉上流轉。

隨即,二女同一時刻舉起手掌,對著中間的少年。

精華被從體內抽出,發散于身前,大部分都就此消散浪費掉了,只有少部分靠近少年身體讓其去吸收。

這是一個性價比極低的法門,從實際用途上講,真就是杯水車薪,可這也是她們目前唯一能做的。

先前本就受了重傷,這會兒再這么壓榨自己,二女原本的白皙的皮膚漸漸變得暗黃,再變得粗糙,青春的臉蛋上,魚尾紋也已浮現。

雖說靠走江功德可以彌補壽元,以前譚文彬就沒少做壽元加減法,可這一浪,能否成功過去還兩說,再者……如若趙毅死了,她們的一切付出就都打了水漂。

真要細問,她們自己可能也不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嘴上經常掛著大不了收拾東西不走這江了回家,可實際行動上還是一直在主動為那男人爭取利益。

確實不聰明,也有點笨,要不然也不會被那偷偷躍過家族陣法、翻墻進來的男人三言兩語說動。

像極了譚文彬以前上高中時,班上本來成績不錯卻最終上了校外黃毛自行車的女同學。

以為自己得到了真心,卻不知道自己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陰萌的毒罐子用完了,余下的幾瓶,她自己都沒信心能否拼湊出足夠強的毒性,心底傳來小遠哥的聲音,她毫不猶豫地退下。

趙毅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身后。

他早就察覺到身后法門動靜,也一瞬間就猜出姐妹倆在做什么,但他一直沒回頭看,這次回頭也只是要上場了,和姓李的再做一次氣息頻率校準。

余光掃到了姐妹倆,倆人黑色的頭發都開始泛白了,可嘴角還帶著笑。

如果條件允許,趙毅真想指著她們笑罵:蠢貨,少做這種自我感動的事。

姓李的如果能堅持得下去,那就肯定能撐下去,如果撐不下去,你們做什么都沒意義。

趙毅甚至覺得,姓李的現在是沒辦法分心,要不然他肯定也會拒絕二女做這些,不是心疼二女的付出,而是因為姓李的沒練武,你們這樣給他灌輸說不得還會引起他氣血逆行,起到反效果。

氣息校準完畢,趙毅側身上位,接替了陰萌退下來的位置。

下一輪攻勢開啟時,趙毅沒敢完全信任這種狀態下的少年,自己也觀察著另外三人的攻擊頻率變化,等到一擊完美達成,再度迫使墓主人采取完全防御機制后,趙毅才放下心來。

確認了,姓李的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依舊保持著精準的氣息用以引導自己。

一輪一輪地持續,潤生和林書友已接近極限,可他們仍然在靠著自己豐富的極限壓榨經驗,在努力摳出更多時間。

譚文彬已經榨不動了。

“彬彬哥,下一輪攻擊拼盡全力,陰萌會接應你撤出。”

“明白!”

下一輪攻擊里,譚文彬拼盡全力,目標達成后,他連往后退的力氣都沒了,身體軟爛成泥,得虧陰萌的皮鞭及時甩出,將其圈著拉扯回來,脫離戰場。

譚文彬在昏迷前,努力睜眼看了一眼那邊的小遠,二女的“杯水車薪”此時已經結束,各自側身昏厥了過去。

小遠哥依舊單膝跪在那里,眼角有鮮血流出。

即使如此,在譚文彬退出的下一輪進攻中,少年右手掌心依舊凝聚出鮮血注入紅瓷色陣旗中,引動陣法之力降臨,完美代替。

趙毅徹底放下心來,他知道,自己活了!

潤生和阿友都是強弩之末,但墓主人堅持時間必然只會更短。

果不其然,在又連續三輪交手后,墓主人停在了那里。

而這時,趙毅也察覺到,姓李的氣息,出現了紊亂,好似大家,都到了臨界點。

墓主人張開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這是三道聲音同時發出,正常人根本聽不懂。

趙毅聽懂了。

“汝等通過了考驗,吾于豐都,靜候汝等參拜。”

“投機取巧者,終究難登大雅之堂,不值一提。”

“誠心跪下叩首,膝行豐都,尚可留一線生機。”

聽懂后的趙毅,寧愿自己沒聽懂,這心里頭是一陣惡心膩歪。

明明是你們不講武德,以大欺小就不說了,還很不要臉地不停更改規則。

就這,還好意思腆著臉在沒達成目標時,再次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仿佛今日之事,是你們手下留情了。

可心中氣歸氣,不耐歸不耐,趙毅這個“苦主”還真不能表現出來。

在潤生和林書友已搖搖欲墜、李追遠氣息都無法穩定時,只有他能站出來接一下場面話。

趙毅先行趙家門禮,再恭聲道:

“小子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他日入豐都,必行大禮、重備香火,以應所需,以償恩德。

今日點撥之情銘記,惶恐叨擾行徑,諸君恕罪。

在此,恭送諸君。”

快意恩仇,誰都喜歡,可形勢就是比人強,能力拼到這個局面已是非常難得,就這,還是踩在對方不愿意受傷付出代價的基礎上。

他們要高帽子,那自己就順著哄哄,至于到豐都后具體是個什么光景,那就再說。

眼瞅著要結束了,這時候嘴里再噴什么狠話,真把那三位里的哪位逼急了,不惜付出代價也要來弄你,那才是真的蠢。

喜歡占口頭上便宜的,是傻子。

墓主人腳下,出現了黑色紋路,這是要離開了。

而這時,趙毅身后,傳來姓李的沙啞虛弱的聲音:

“怎么,這就要走了?”

趙毅聽到這話,直接一個激靈,隨即立刻手指前方墓主人,鄙夷道:

“就是,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簡直是小婢養的!”

虛弱的林書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三只眼,這前恭后倨的轉變,未免也太過迅速了。

實則是趙毅清楚,姓李的敢說出這樣的話,要么是姓李的瘋了,要么就是姓李的有了足夠把握。

他相信是后者,所以這時候不趕緊逮著機會把口頭便宜占回來,還等啥呢!

墓主人抬起頭,目光穿透一切遮擋,落在遠處的少年身上。

少年站起身,身形不斷搖晃,有點發僵,氣血也有些逆行,不太舒服。

掃了一眼地上殘留的血跡以及昏厥在自己身側的梁家姐妹,他清楚這倆人對自己做了什么。

還行吧,有副作用,但總體算下來,還是有點用的,至少自己現在還能站起來,還有力氣大聲說話。

墓主人開口,聲音再度傳出:

“狂妄!”

“放肆!”

“孽障!”

腳下的黑色紋路依舊還在運轉,他們沒走。

但黑色紋路并未消失,故而只是再放一放狠話,還是要走的。

因為靠著那三根香遮蔽天機的效果,就要結束了,若是不及時離開,那就會曝光在天道之下。

他們連在戰斗中負傷都不愿意承受,更別提比之更大許多倍的代價了。

先前地上積攢的血很多,都是李追遠自己流的,這下,也省得浪費了。

地上的鮮血被引動,在少年腳下,浮現出一道血色紋路。

若是認真端詳對比,可以發現此間細節與那黑色紋路一模一樣。

李追遠抬起手。

墓主人抬起頭。

李追遠將手指抵于自己眉心。

墓主人緊跟著做出一樣動作。

下一刻,

少年與墓主人同時張開嘴:

“破!”

少年腳下的血色紋路炸開,墓主人腳下的黑色紋路破裂。

李追遠的齒間,還殘留著血跡,他攤開手,平舉向四周,如那熱情好客的主人,竭力盡那地主之誼。

少年微笑道: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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