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盛放,如驚虹射日,似星河墜地,于璀璨中茫茫一片。
豐腴女子黃裳來頭不小,她是玉皇的堂妹,也是懸空嶺高層的直系后代。
在她提劍沖過來時,還有兩人跟隨在后。
相距還有段距離,那兩人便感覺自身汗毛被無形的刀氣斬落不少,頓時驚悚。
他們倏地止步,再這樣下去,無形刀氣會將他們的身體都要剖開,這是何等恐怖的刀意?
縱然如此,在他們停下時,發絲也一綹一綹地飄落,額頭上更是有血跡出現,頓時面色蒼白。
他們都如此,可想而知比他們更靠前的豐腴女子承受了怎樣的壓力,她面對的可是真正的有形刀光!
黃裳震驚,那可怕的一刀,斬爆陪她堂兄練劍十二載的劍奴后,威勢不減,刺目無比,又將她籠罩。
縱然她是一位很強的妖劍仙,現在也頭皮發麻,知道遇上了狠茬子,一個弄不好,要丟掉性命。
她身上炸立的寒毛,正在簌簌墜落,那被無形的刀意凌空一斬,讓她承受了無邊的壓力。
接著,她的發梢、眉毛也在斷落,頓時駭然!
黃裳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竟帶給她這般難以對抗的感覺,靈魂都在悸動。
她覺得臉上溫熱,那是血液在流淌,同時,她眼前發紅,額頭上的血跡滑落到眼角處了。
“這怎么可能。”她難以置信,還沒有真正拼刀、對劍,對方就帶給她魔王出世,不可撼動的恐懼感。
此時,她手中的妖劍劇烈抖動,承受著莫大的力量,已經彎曲,像是有一座刀意大山壓落下來。
關鍵時刻,她激活堂兄送的保命“劍種”,頓時有宏大的劍意爆發,劍光沖天,如烈陽升騰,幫她擋住那口羊脂玉鐵刀。
不然的話,她擔心自己接不住,會步劍奴的后塵,被一刀斬為兩段。
所有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這才一照面,黃裳就被逼到絕境。
場中劍氣肆虐,金色符文交織,那是玉皇的飛仙劍氣,端的是恐怖,像是星河被撕裂,化成暴烈的霞光,在這片地界掃射,要摧毀一切。
秦銘手中的羊脂玉鐵刀鏗鏘作響,刀意如烈陽,極盡絢爛,似帶著絲絲縷縷的不朽真意。
刀芒和劍氣碰撞,像是兩座活火山爆發,熾熱的巖漿流迸濺、傾瀉。
地面下沉,那是被刀光和劍氣鑿穿、削掉的,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不過,劍種終究只是以特殊物品承載的一道劍意而已,并非玉皇真正全力出手,只有剎那的璀璨,如曇花一現。
秦銘目光冷冽,在刺目的光雨中,持刀而行,向著珠圓玉潤的女子殺去。
黃裳在祭出劍種時,就已在飛退,她確定,自身不是直立猿魔少年的對手。
秦銘貫穿劍光沖過來了,根本不想放過她。
黃裳震撼,她堂兄的劍種何其恐怖,正常來說,哪怕無法承接玉皇的無暇劍意,但斬殺第三境的人也足夠了吧?
可對方無恙,這個結果讓她害怕!
她有些后悔,應該在她堂兄突破后,去求取更加強大的劍種,那樣的話,眼前的少年說不定已經被斬殺。
“住手!”
她身后的兩人喝道,明顯是看在懸空嶺和玉皇的面子上,想要相助她一把,紛紛施展出不同的妖族術法。
秦銘一語不發,對于這種投機、獻殷勤者,斬爆就是了!
瞬息間,兩種較強的妖族術法如同煙花綻放般被他斬掉,剎那熄滅。
與此同時,黃裳也極速傳音,想要開口的話根本來不及,這種拼刀的時刻,一眨眼很可能就有刀意加身多次了,讓她尸首分離。
“我來自懸空嶺……”她意識靈光發聲,并且告知,她的祖父是一位絕代大宗師,一切都好商量,愿以稀珍寶藥買退路。
“你爹是大宗師都沒用!”秦銘面色冷漠,懸空嶺面子再大,那也是妖族的道統,關人類什么事。
黃裳真的恐懼了,因為,她滿頭秀發都簌簌掉光了,連眉毛也不例外,被無形刀氣斬盡。
在其體表,一層細小的流光浮現,那是刀光前沿領域已經接近她,斬其體膚。
所有人都驚呆了,刀未至,她的頭上就已經光禿禿。
喀嚓!
黃裳手中的妖劍炸開,碎成數十塊,她最終還是無法快過秦銘的速度,一眨眼就被追上。
任她各種手段盡出,術法、靈器、劍氣一起爆發,都擋不住對手那道如飛仙山壓落下來的刀意。
“啊……”她身上出現殷紅的裂痕,在刀光中破開。
最后關頭,黃裳伏在地上,不止是在躲避刀光,還在施展該族的天賦本領。
她的一雙大長腿向后蹬出,頓時有恐怖的光芒爆發,像是有兩支帶著鋸齒的大劍向后劈去。
她想借助這一蹬之力,加速逃走。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一剎那血光沖起,她慘叫出聲,一雙大長腿脫離軀體。
隨后,噗的一聲,黃裳被斜肩斬斷,血液四濺,她的五臟六腑都在刀光中瓦解,縱然是妖魂想要掙脫也做不到。
刀光如瀑,席卷她全身上下,將她的意識燒穿,點燃,直接殺了個徹底。
她的尸體帶著大片的血液摔落出去,其頭顱雖然完整,但精神已經被斬殺,雙目直接暗淡下去。
在她身后的兩妖,關鍵時刻沒有救援,因為,自身也感覺到了生死危機,哪怕懸空嶺和玉皇來頭再大,這個時候也不適合拍馬屁。
“出手后還想逃?”
秦銘快如閃電,以橫掃千軍之勢——輪刀,雪亮的刀光摧枯拉朽,絞碎他們的護體妖光,斬爆他們的武器,將兩妖腰斬,更是熄滅了兩妖的意識。
兩妖連慘叫聲都急促而短暫,身體就化成四段,摔落在地面,血跡濺落得到處都是。
無論是劍奴,還是黃裳,都是很強的妖劍仙,比之黃斐都要厲害一截,但還是被迅速格殺。
縱然是黃裳身后的兩妖也不弱,可都在頃刻間斃命。
秦銘這種雷霆手段震懾住很多妖族。
不是對手不夠強,而是秦銘動用了真本領,對方派出一個劍奴來對付他,如果和此人打的有來有往,那著實算是被羞辱了。
因此,他竭盡所能,一刀就劈了劍奴。
他又在剎那將玉皇的堂妹當眾斬殺,這樣的話就不是他被輕慢、羞辱,而是盡顯飛蝗獸族不堪一擊。
現場氣氛凝重,很多人都被他的表現驚住。
剛才不是沒有妖族想救援,只是根本來不及,秦銘三刀兩式就將對手像是割莊稼似的收走性命。
玉皇英俊的面孔上寒意如霜,他提劍向前邁步,同時恨鐵不成鋼,早就勸阻過黃裳,結果這位堂妹過于任性。
“你的對手是我!”裴書硯擋住他的去路。
他少年時就是仙種,現在已經有二十五六歲,道行積淀得自然足夠深,單以修為而論,在凈土年輕一代最起碼位列前三內。
玉皇比他更年輕,能夠匹敵裴書硯,戰力著實可怕的離譜。
“今日先不與你計較,我懸空嶺記下這筆賬了。”玉皇開口,他在第四境,眼下對面的人肯定不給他接近秦銘的機會。
秦銘道:“說得好像你很超然的樣子,別吹什么懸空嶺,老破落戶了,都從天上墜落下來了,早已不再是高懸在上的洞天。”
烏耀祖立刻點頭,道:“銘哥,這種話語應該由我來說,維持你的少年高手風范就是了。”
他們倆一唱一和,讓懸空嶺的人面色都沉了下來。
項毅武也出言,道:“誰祖上還沒闊綽過?其實,縱然我幼年落魄時,也能成天燒螞蚱吃,看啥,燒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蹬倒山。”
對面,飛蝗獸族的人怒視,很想說,他們是羽族,不是什么蝗蟲。
玉皇面色冷冽,但沒有發怒,轉向妖族陣營,道:“可有第三境的同道愿斬此獠,我個人必有回報。”
這種話語一出,便有些冷場,因為很多人都已看出,那個秦銘強的過頭了,一刀斬了劍奴,誰心中不得掂量下?
別說妖族那邊,縱然夜州的各路種子看向秦銘時,眼神也都有些異樣,他們在回思,自己若是在第三境能否擋住剛才那一刀?
兩大陣營中,很多人都已提前將他劃歸為未來的祖師。
真要同領域對抗的話,縱然是最拔尖的種子,都認為他是個危險人物。
“早先計議過,今日當擊斃他,眼下沒人敢對他出手嗎?”第四境的部分天妖種很不滿。
這時,崔沖和發力,立足第四境,強勢擊敗比他高一個小境界的對手,讓妖族頓時一片喧嘩。
他望了秦銘這邊一眼,表情依舊平靜,現在他仙胎初成,都還沒有動用那種力量就可殺敵,有絕對的自信。
再者,日后的境界,他將一路坦途,無論是拼資源,還是論悟性,他都有足夠的自信。
就如那龍虎大藥,皆是出自他師父孫太初之手。
無論是奇藥,還是山河靈巢這類特殊的密地,仙路所掌握的都更多,遠超新生路。
“一個三境的人類少年,都拿不下?”有聲音自遠方傳來,數道身影出現。
妖族這邊,很多人都露出喜色。
“嘶,竟然是他們三個!”
“烏有道、金歸、心猿,有他們在的話,一切都妥了!”
連妖族內部都議論起來,可想而知三人的身份多么的不簡單。
秦銘一怔,他對三人并不陌生,曾經見過。
他正式踏足第三境的當天,曾經神游去尋寧思齊,斬殺天妖種回歸時,在路上曾被這三妖截殺。
當然,他們沒有爆發生死大戰,當日秦銘神游,不能久離肉身,已經十分疲憊,有意避開。
他對三妖印象頗為深刻,因為對方真的很強,而且,疑似練的都是仙路的鎮教級真經,意識靈光伴著神異景象。
三妖祖上可能是人類,但走了異化路,最終成為妖魔陣營的高層。
三妖氣場很足,雖然都在第三境,但面對第四境的天妖種沒有什么敬意。
“玉皇,我不要你的人情,斬了他的話,讓我進你懸空嶺的妖仙池泡個澡如何?只需一天一夜足矣。”心猿開口。
今日他牽著一只大白狗,很是散漫,根本沒有將這場決斗放在心上。
一些低境的天妖種不了解內情,都很是吃驚,看著心猿懶洋洋的樣子,同大名鼎鼎玉皇對話,似乎都不是很在意。
“他很強嗎?”第二境的天妖種詢問。
“多看,少說話,其名心猿,很有講究,來頭甚大。”一位第三境的天妖種暗中提醒。
玉皇親自走了過去,對心猿非常客氣,根本沒有擺高境界強者的架子,竟平等視之!
心猿,劍眉入鬢,英姿勃發,顯現的是人身,其瞳孔流轉著十字金紋,整個人氣質出眾,有特殊的道韻繞體。
“難道心猿在第三境,就已經可以比肩第四境的玉皇?”一些天妖種在暗中交流。
有大妖神色凝重,道:“這倒不是,沒有人可以跨境逆伐第四境的玉皇,只因心猿來頭太過非凡,連一些妖祖都對他報以期待。”
“不會吧?”初次聽聞的妖族奇才都被驚到了。
縱然他們都為天妖種,可是不到第四境也都難以入妖祖法眼,這心猿何德何能,竟被這般看重?
“他自幼在圣山的靈光池中浸泡著長大!”有大妖說出一則秘聞。
人們發現,玉皇不止對心猿客氣,面對烏有道和金歸時同樣滿面笑意,相處融洽。
心猿點頭,道:“好了,既然你答應了,半個月后我去妖仙池泡澡,今日我便替你出手。”
“好,我相信你的實力,必可斬他!”玉皇對他很有信心。
心猿牽著大白狗走了過來,依舊懶洋洋,渾然不在意的樣子,看著秦銘,道:“又見面了,引頸受戮吧。”
夜州這邊,一些人露出凝重之色,預感到此猿非凡。
六御祖庭那位長相老成的三御勁加身者走了過來,對秦銘鄭重提醒:“此妖有古怪,令四境的玉皇都平輩視之,事若不可為,你不要勉強。”
“他的意識靈光伴著一株金蓮,氣象不俗。”仙路卓青冥開口,眉心的豎眼發出神芒。
姜苒的眼底深處也有神秘紋理的浮現,提醒道:“他練的是正宗的仙路真經,很像我方外之地失傳的那部《避劫仙經》。”
仙路門徒皆嘩然,深感震驚,那對他們而言都屬于很渴望的鎮教絕學,怎么落到妖魔手中?
哪怕是崔沖和也都露出訝色,因為那部失傳的《避劫仙經》不見得比他練的《不滅仙經》差。
他仙胎初成,每前進一步都會被伐毛洗髓,改善自身狀態,而對方若是踏足第四境,《避劫仙經》也會有莫測的神妙,八成會是諸法不能侵。
“小心點,這只猴子似乎非常不簡單!”項毅武提醒,他也有特殊的瞳術。
秦銘點頭,經過在場人的示警后,他面色十分嚴肅,持羊脂玉鐵刀向前走去。
他壓根就沒有輕視過心猿,上次三妖阻擊他時,他就感覺到危險。
今日單獨對決的話,他認為問題不大。
“大白,去,掂量下他!”心猿開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想縱惡犬傷人。
“你們這群妖魔都一個德性,這樣能抬高你們自身嗎?”秦銘發聲,散發殺意。
那頭雪白的大狗正向前奔跑,此時突然全身皮毛炸立,它實力很強,有所感應,覺得再沖過去的話會死。
“笨狗,回來吧,將死之人情緒穩定,就不搞他的心態了。”心猿嘆氣,確實怕大狗被殺。
烏耀祖頓時不高興,這猴子故意要刺激對手發怒。他立即開口:“潑猴,還挺心疼你的狗兄弟。”
心猿掃視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他不再懶散,而是神色鄭重起來,道:“看來今天得需要我拿出真本領,嗯,我為心猿,你為直立魔猿,咱們也算是近親,要不你投過來吧,也免了殺身之禍。”
秦銘親切而又友好地問候:“八天過去了,你的尾巴長出來了嗎?”
“既然勸不住,那就送上路!”心猿面色沉了下來,上一次他被對方的異金小劍突襲,尾巴被斬斷一段,頗為恥辱。
妖族陣營的人聽到這則消息,但凡知道心猿真正根腳的人都有些失神。
縱然是玉皇都面皮略微顫動了兩下,而后淡淡地笑了,他知道,秦銘惹了大麻煩。
“來,讓你看一看什么才是妖劍仙!”心猿鄭重地說道,鏘的一聲,他從背后拔出赤紅色長劍。
這是一柄玉鐵兵器,劍體如同赤玉打磨而成,晶瑩剔透有光澤,從劍鋒到劍柄皆紅霞四照。
“妖劍仙,同層面無敵!”顯然,心猿這是要為妖劍仙正名。
秦銘握緊刀柄,道:“我算一算,黃斐、衛堅、祝劍豪、銅,還有剛才那珠圓玉潤的女子,我殺的怎么都是妖劍仙?”
頓時,妖族陣營所有人面色都不好看了。
早先也只是猜測他殺了哪些天妖種,還不完全確定,現在竟得到他親自認證。
心猿不再多言,上來就施展絕學,要以妖劍仙同級無敵的姿態拿下此人,用戰績說話!
剎那間,他手中的赤紅長劍激射出數十上百道劍氣,并且伴著炸雷聲,震動這片大平原。
所有種子級人物的面色都變了,少年心猿果然劍法了得,劍氣如雷,能練到這一步相當恐怖。
這種層面的劍意到了高深處的話,一劍落下,便如一掛雷霆自云端劈落,擊穿對手,強大絕倫。
縱然是現在,威能也懾人心魄。
許多人眼睛都花了,跟不上那種速度,劍氣如雷,縱橫交織,全部集中向場中的人類少年。
秦銘拔刀而起,雪亮的刀光照亮夜空!
他雖然手持羊脂玉鐵刀,但施展的卻是太陽仙劍訣,而且這次不是虛握劍柄,有實物在手中。
這意味著,他早已將此劍經領悟到嶄新層面。
瞬息間,到處是金霞,以他為中心,像是一股颶風掃蕩出去,這是劍氣風暴,將所謂的劍氣雷霆都淹沒了。
兩人沖向一起,各自揮劍,揚刀,激烈對決,眨眼間就碰撞上百次以上。
心猿心臟怦怦劇跳,全身的妖血都沸騰了,他還從沒有遇到過這么強勁的對手,他自幼在靈池中泡出來的強大肉身堪堪適應對方的力道。
昔日,他以體魄就可以碾壓別人,現在他握劍的右手有些發麻。
最為關鍵的是,雖然同在第三境,但他感覺這個人類少年肯定沒他層面高,可居然能力敵他,這就有些可怕了!
現在,他等同于被人逆伐,戰了個平手。
秦銘也吃驚,他還第一次遇到這么厲害的三境對手,刀劍碰撞上百次,這個心猿都穩穩地接住了。
下一刻,在他身后,出現赤、青、黑、白、黃五色刀光,宛若刀輪,層層展開,而后向著前方劈去。
遇上這種妖魔,他可沒什么惺惺相惜之意,現在是血斗,爭的是你死我活,自然要無情下殺手。
“嗯?”
心猿一驚,感覺到了可怕的刀意,對方的五色神光涵蓋著五行,并伴著恐怖的圣煞氣機,這是動用了終極殺手锏嗎?
他一聲輕叱,風云變幻天地失色,在其體外浮現一株金蓮,盛放無盡瑞氣,氤氳光霧升騰,擋住刀光。
“《避劫仙經》果然不凡,他還在第三境就能模糊地展現出諸法不侵的神韻!”裴書硯開口,道出究竟。
數十上百道刀光劃過,心猿都安然無恙,此經之神異可見一斑。
最后關頭,赤、青、黑、白、黃五色刀芒格外璀璨,如五彩驕陽炸開,心猿沒有能夠化開。
噗的一聲,他的肩頭冒血,心口被劃開,深可見骨,面部也有血花四濺,同時他的頸項出現一道很深的血口子。
心猿寒毛倒豎,極速飛退出去,他身上的傷尤以脖子那里最為嚴重,刀光險些將他斬首。
他運轉特殊的仙經,總算避開一劫,并迅速讓傷口愈合。
心猿怒了,放開赤紅妖劍,施展御劍訣,剎那,它如一道閃電斬破夜空,向著秦銘飛去。
秦銘冷笑,同樣松手,誰還不會御刀。
轉眼間,飛劍和玉鐵刀對轟在一起,不斷迸發出劍光和刀氣。
“照我心意,萬念成真。”心猿低吼,全身發光,《避劫仙經》可以令諸法難侵身,同時還能照耀出自身的心念,最后可以凝實、成真。
頃刻間,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少年心猿,全都手持赤紅玉鐵劍,向著秦銘斬去。
每一劍落下,都有可怕的劍氣激蕩,并非虛幻,其音如雷,這種劍意足以斬爆黃斐、衛堅之流。
心猿果然有自負的資本,到處都是他的揮劍之身。
縱然秦銘擋住了所有劍光,還是有莫名的危險正在臨近。
那些心猿的身影,各自都有一縷劍意凝聚,像是一條條絲線,在虛空中交織,構建出劍網,且承載著濃郁的道韻。
“劍意如天網,道韻蒸騰,這是要孕育出一口秩序之劍,進而斬殺大敵!”玉皇暗自點頭。
秦銘面色冷漠,體外無形的靈場擴張,而后全力爆發,扭曲了虛空。
砰!砰!砰!
心猿照出的心念,那一道道正在揮劍的身影一具接著一具地炸開,被秦銘全力以赴發動的靈場撕開。
“那是須彌場,還是天魔力場?不對,怎么又像是純陽意識靈光在擴張。”
兩大陣營的種子都被驚到了。
秦銘不想和他久戰下去,手中的羊脂玉鐵刀忽明忽暗,忽黑忽白,他施展出黑白經中的劍意。
剎那間,他一刀照生滅,一刀見枯榮,黑白光交替,在前方映出陰陽圖,爆發出兩儀刀光。
噗!
心猿的頭顱被一道白光斬飛出去,接著其怒睜的眸子暗淡,因為其飛在半空中的頭顱又被一道烏光立劈為兩半。
霎時間,此地鴉雀無聲。
來頭甚大的心猿,被秦銘斬殺兩大陣營前。
“你前路暗淡,竟斬了那個人的心猿。”玉皇開口。
秦銘回應:“他是誰的心猿都沒用,第三境的妖魔膽敢來戰,皆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