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見新世界兩章合一
離火爐通紅,九鳥齊飛,赤霞四照,爐中竟然顯現文字!
這么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著實超乎秦銘的預料。
他雖然心驚,但是卻不動聲色。
密密麻麻的小字,皆刻在爐體內部,現在唯有他自身能共鳴到。
秦銘先記在了心中,這是一篇高深莫測的經文。
他認真思忖,赤紅爐體是他練《離火經》意境的體現,具現化在世間后,怎么會有文字誕生?
天地間,自有經文在流傳?
他覺得沒那么玄乎,應該是他將離火經練到傳說中的完美層面所致,既然能化爐體而出,那么符文交織,顯形文字,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留下《離火經》的人,道行高得可怕,在完美意境中留下傳承。
這等于是,有些經文留在天地間。
爐中細密的小字,其真正的載體——書冊,或許早已腐朽在時光中,但是,它依舊可以再現。
“隔代傳經!”
秦銘稍微研究后就眉頭深鎖,太過深奧,這應該不是第二境的人所能練的法。
這不是奇功,最起碼也達到了秘典的層面。
他心情激動,這實在是遠超預料的收獲,一次練功,竟得到爐中密藏,絕不會弱于《盈虛經》和《駐世經》。
秦銘琢磨,是否其他奇功也有“密藏”?
若是如此,等若有一片發光的神之凈土在等待他登陸。
很快他又搖頭,不可能所有奇功都這么非凡,最關鍵的是,要看留下經義者自身的道行。
“《離火經》算是一部古經,應該是從類神生物經常出沒的大時代留傳下來的法。”
秦銘料想,今日所見,絕非個例,肯定還有其他經義也留下“門徑”。
而且,經中藏經的話,有很大幾率會開出某些逆天的傳承,不見得都是原本經義的延續。
就如眼下他記在心中的文字,寫到了南明離火,還提到人體竅穴的問題。
若是運氣爆棚,說不定哪天就能從一部奇功中,挖出一冊無上篇章,也不見得是臆想。
一時間,秦銘遐思無限。
因為,從世面流傳的奇功中挖寶藏,太讓人期待了,當中存在各種未知、神秘,有無限可能。
秦銘的表情落在赫炎、熾耀等年輕的太陽精靈族眼中,那就實在太過分了。
因為,他的眼神火辣辣,嘴角上揚,笑意藏不住!
秦銘盯著眼前的離火爐,挖掘密藏,暢想未來,怎能不振奮與高興?
一群年輕的太陽精靈則以為他在看璃光起舞,目光都直了。
“放蕩的眼神!”
一群年少的精靈,正是對未來充滿憧憬時,現在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因為有人在褻瀆與破壞他們心中的美好。
“璃光危矣!”赫炎都要拍大腿了。
熾耀更是于憤懣中,狂猛地催動太陽之火,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少年燒成灰燼。
烏耀祖看他們氣息粗重,且在瞪眼,頓時不高興了,自作主張,當起嘴替,道:“寡人好色,關汝何事?”
霎時間,一群年輕的太陽精靈心態又要炸了。
旭琳覺得,本族的太陽神女以后都需要她陪同,得好好保護起來。
這時,秦銘才回過神來,心說:看個爐子而已,你們就這么加戲,確實啊,關你們什么事?
見他們雙眼噴火,呼吸粗重,秦銘更是懶得解釋了,不滿?那就繼續憋著吧,不告訴爾等實情。
一群年少的太陽精靈,發現他只是輕飄飄地掃了眾人一眼,根本沒有理會,就又去看璃光的精靈神舞了,著實胸腔翻倍地發堵。
秦銘用心體會,大宗師穹輝的火光中雖然只有絲絲縷縷太陽真火,但品質實在太高了,勝過其他人所有火道精華的總量。
離火爐中,蟬鳴不止,愈發響亮,一對透明的薄翼在托著雷光,通體漸漸金黃,神芒迸發,它像是要換殼新生。
還有那只蠶,食火而眠,越發肥胖,在爐中呼呼大睡。
這些都是奇功意境的體現。
兩部奇功靜待蛻變,或許能帶來驚喜。
事已至此,秦銘收功,因為這些人帶給他的助力不大了。
璃光停了下來,齊腰的金色長發從飄舞到垂落,她也由熱情奔放而冷靜下來。
她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怎么會如此聽話?仙契對她的約束力超乎想象的強。
她覺得不該屈服,剛才一切宛若在夢游,她倔強地揚起雪白的下巴。
“辛苦了,坐,喝杯茶。”秦銘說道。
然后,她就聽話地坐在了旁邊,先是給近前的少年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才去喝。
璃光呆住了,這可怕的服從本能!
她想給自己一小巴掌,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赫炎、熾耀看到心中宛若太陽神女般的璃光,竟這樣低眉順眼,面色柔和,全都感覺心臟像是被哐哐砸了兩拳。
“我戰敗后,竟然……”璃光紫色眼睛閃爍著清醒的光芒,后知后覺,又開始掙扎與反抗。
“璃光,你沒事吧?”外族很多人問道。
“這不是挺好嗎?”項毅武開口,又補充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精靈失足,焉知非福?”
“!”一群年少的太陽精靈真受不了他這種說法,比早先秦銘的虎狼之詞還要過分。
“你不會說話,就趕緊閉嘴!”連脾氣最好的旭琳都忍不住了。
“好心安慰你們,還不領情。”項毅武搖頭。
說話間,他將廣寒宮中特有的寵物,一只溜達進來的白兔抓到手里,在那里擼。
他那蒲扇大手,搓的兔子都不再溫順,奮力掙扎,紅寶石般的眼睛更紅了,淚眼婆娑,都快嗷嗷叫了。
“告辭!”
太陽精靈族實在待不下去了,禿頭,門板寬的兇漢,還有那放蕩的正主,三個少年留給他們的印象深刻,實在太糟糕了。
孟星海作為唯一的長輩,適時起身,帶著三人熱情相送,道:“不打不相識,緣分就是這么美妙,將你我雙方聯系到一起,以后常聚啊。”
轉瞬間,一群太陽精靈臉色更黑了,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少壯不努力,老大來天闕。”遠處,孟星海的師伯林羽塵拎著酒葫蘆,站在玉樓上感慨,而后躍進樓中。
至于凌滄海和蘇御霄則早就走了。
孟星海離開后,秦銘三人開懷暢飲。
事已至此,風波徹底平息,秦銘靜待太陽精靈族佳音,有了土行圣煞,他便又可以破關了。
項毅武道:“即將大拓荒,進入夜霧世界深處,各條路但凡志存高遠者,都將會努力提升道行,加固實力,自明天開始,我們也得加緊準備了。”
他剛說完,就被人請走。
“武平侯的女兒!”烏耀祖探頭看到是誰遣人來請。
秦銘訝然,如來棄徒人緣真不錯。
“看狀況,武哥有可能會成為未來神靈的女婿!”小烏笑道,都在傳武平侯實力高深,有成神的底蘊。
隨后,也有很多人來找秦銘和小烏,在不斷碰杯中,烏耀祖喝得酩酊大醉,帶著哭腔道:“哎,我想我奶奶了,她……隨時會消散,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秦銘道:“別喝了,早點回去,明天開始拼命練功,有朝一日越神超祖,再回第四絕地。”
深夜,兩人向著月亮上的臨時居所趕去。
很快,烏耀祖怒了,道:“你們仙路過河拆橋,實在太摳唆了!”
比斗結束,他們離開后,房間和院子都被清理干凈,有其他人入住了。
“對不住啊,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要不我再去看一看,還有沒有房間。”這里的管事賠笑。
這是在月亮上的福地中,想住進來自然很不容易。
烏耀祖點指著他,酒意上涌,差點吐了。
“算了,走吧。”秦銘懶得和這種人計較,憑這種人還不敢作妖,估摸著有人在背后指使。
管事額頭冒汗,眼前之人風頭正勁,為仙路出戰,擊敗太陽精靈族多位種子,他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另外的人他更惹不起。
“讓你這么做事的人,年歲應該不大吧?除了惡心人,還能怎樣?”秦銘實在想不出,究竟誰會這么做。
管事作揖,不斷賠罪,滿頭汗水,面色蒼白且強烈不安。
在其情緒波動最劇烈時,秦銘嘗試共鳴,捕捉到一組模糊的畫面。
“走吧!”他眉頭微皺,轉身離去。
附近的院落有人探出頭,露出訝異之色。
兩人決定直接離開月亮算了,走之前和項毅武打個招呼。
結果在廣寒宮外他們就遇到了,如來棄徒逃出來了。
“武哥怎么了?”小烏問道。
項毅武道:“我剛煉完金蟬沒幾個月,還未到煉心的層面,只能退場。”
烏耀祖愕然,道:“你這都經歷了什么,竟有如此熱烈而又燦爛的生活!”
再想到他和秦銘居然被人掃地出門,頓時就不忿了。
“什么?”項毅武聽聞也勃然大怒,他們為仙路代打,就這么待客嗎。竟提前退掉三人的住處。
由著他的性子,就要回去理論,大鬧一場。
秦銘攔住他,道:“今晚就算了,我估摸著有人就等著我們去鬧,為這事不值得再去找孟叔,現在太陽精靈族也離開了月亮,改天再說。”
三人乘坐月亮上的異禽,在夜霧中遠去。
“嗯,運氣,又看到了一場月亮瀑布。”小烏心情大好。
這時,一掛璀璨的火泉瀑布,從月亮上傾瀉而下,而他們這次遠離后,視角更佳,在漆黑的天地中,景觀無比壯闊。
三人抬頭,看到了廣寒宮那里一批人升空,顯然是他們花費天價,要欣賞月瀑。
雖然相距已經很遠,但是秦銘動用“新生之眼”,穿透夜霧,看的真真切切,甚至見到他們臉上的細微表情。
其中一個年歲最小的少年引起他的注意,看起來錦衣華服,腰懸美玉,穿著十分講究,那些服飾、玉佩等疑似都是異寶,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說他是少年,都有些勉勉強強,大概也就十歲出頭,最多十一二歲。
秦銘在那名管事的情緒中,捕捉到的畫面就是這個半大少年,其眼神凌厲、強勢吩咐那么做。
前方,少年唇紅齒白,長得倒是頗為好看。
而且,他的心神居然無比敏銳,像是有所感,朝著這邊望來。
秦銘皺眉,這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常人十一歲左右根本走不上修行路。
那少年朝著這邊俯視,淡淡地笑了笑,似在奚落,且隨后竟露出嫌惡之色。
秦銘真想給這小子一巴掌,因為那種表情實在欠揍!
分明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孩子,且長相出眾,但卻怎么都讓人喜歡不起來,那種眼神,那樣的表情,秦銘都想沖過去踹他幾腳了。
“這么早就踏上修行路,而且感知如此敏銳,稟賦超絕,隨意花晝金看月瀑,眼睛都不帶眨下,大概在仙路上有了不得的出身。”秦銘一瞬間想到這么多。
隨后,他們三人在夜空中遠去,降落在大虞皇都——崇霄城。
經過夜風一吹,原本就喝醉的小烏,頓時有些頭暈,險些就吐出來,道:“今夕何年?舊地破碎,族人沉淪多年,唯吾茍活世間,嗟乎!”
項毅武若有所思,道:“他這是醉了,平日看著嘻嘻哈哈,但他心里其實很悶,很苦啊。”
秦銘知道小烏的狀況,看似放蕩不羈,沒有計較過去,但其實都裝在心里。
小烏搖頭,一眼看到賣龜苓膏的門店,道:“沒事,我很好,就是有點暈,喝碗長壽湯,解解酒就好了。”
秦銘看向老龜,道:“你不是在主街那里賣嗎?怎么這里也有一家店,而且也是你坐鎮。”
他對老龜印象深刻,數日前,進城時就見到了它在吆喝。
“這是長壽龜館本部,主街那邊由分身龜坐鎮。”老龜答道,對于妖族來說,這些都是小道爾。
“老板,給我們三人各來一碗,補一補。”
“好嘞,客官,這是滋補佳品,假一賠十!”老龜探頭探腦地應道。
一個中年漢子醉醺醺,路過這里,攔阻道:“我和你們說,這龜苓膏真不補,我太爺爺,我爺爺,他們都愛喝,包括我們這條街上的人,結果全被這龜老送走了。”
老龜看向中年漢子,道:“你這孩子,和你太爺爺一樣調皮,他當年也是這么說的。”
秦銘呆住了,這是送走了多少代人?
烏耀祖頓時覺得,這么長壽的龜,其熬煉的滋補品必須得品嘗下。
他直接干了一碗,道:“銘哥,武哥,這味道真不錯,你們怎么不喝?”
項毅武低聲道:“你知道龜苓膏的成分嗎?”
“什么成分?”小烏問道,預感不妙。
“龜甲是主料,你看這老龜,壽數這么大,確實有真材實料,沒事刮一刮龜甲,用心熬鍋膏……”
“哇!”烏耀祖吐了,而后直接看向老龜,道:“真的,假的?”
“真的,不是,假的,算了,再給你十碗吧,老龜我該打烊了。”老龜一口氣給他送過去十碗。
它實在太貼心了,一步賠付到位。
“你賺了,一份的錢,拿了十一份的真貨,喝吧。”項毅武笑著說道。
“哇……”小烏狂吐不止,徹底酒醒。
老龜嘆道:“孩子,放心吧,吃了我的龜苓膏,你不虧,將來必長壽,甚至多了一條命。”
兩日后,客棧中,秦銘和項毅武在練功房中切磋,沒有動用天光勁,都只是憑肉身在對抗,竟爆發出陣陣風雷聲。
這是一家高級客棧,專為修行者準備,有堅固無比的練功場所。
秦銘和項毅武各自都露出吃驚的神色,望著對方感覺不可思議。
秦銘自認為,他踏上新生路后,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踏出完美節奏,同層面無對手。
不過,單以肉身而論,他發現項毅武不見得弱于他。
項毅武更為震驚,他這門板寬的軀體,可不是虛壯,有很多講究,說是異人中的異人根本不為過。
他很早就知道,自身是為了新生路續命而存在!
早先,他已經看出端倪,論天光勁的話,他可能比不上秦銘,但是,若論肉身他應該能壓制。
但是今天動手后,他才意識到,這個身材頎長的兄弟,爆發力竟同樣很變態。
烏耀祖在旁看得傻眼,那兩人純肉身對抗,沒有仙路意識靈光,沒有新生路的天光勁,徒手撞在一起時,如同雷霆迸發,震耳欲聾。
而且,那兩人打在百煉的銅墻鐵壁上,竟留下清晰的掌印,且不淺,稍微加重力道時還有炸裂的痕跡。
“將自身封印到凡人狀態,非常克制的情況下,都能徒手裂金。”小烏震撼,羨慕壞了,這不就是他所追求的肉身嗎,正好用來彌補化虹之路的缺陷。
他不想像祖先那樣,最后舍棄軀殼,化虹而去,他漸漸意識到,那樣像是無根的浮萍。
秦銘和項毅武停了下來,彼此對視。
秦銘開口:“我在第二境突破時,也曾新生過,體質大幅增長。”
項毅武也坦言道:“第二境時,我曾盤坐在如來七寶池中,涅槃新生。”
“嘶!”烏耀祖倒吸冷氣,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項毅武神色復雜,他可是有一教祖庭研究的各種秘術,錘煉身體,而對方只是野路子出身,竟走到這個高度。
雖然他現在也是“野修”,被放養了,但是該學的該了解的都早已透徹。
他開口道:“再過幾日,你的肉身還會提升,雖然比不上新生,但也相當的妙。”
“嗯?”秦銘不解。
項毅武解釋:“有些奇功練到完美層面,或能見到嶄新天地,我猜測你的離火經也有這種異常體現。”
秦銘頓時一驚,大項這是練成過,經歷過,比他還要早!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正常,對方出自如來教,系統學習過各種法,了解的秘聞肯定遠比他多。
事實上,這種事不用誰教,練到那個層面,自然見新天地,可挖密藏!
練不到那種境地的話,提前告知也無用,只會動搖道心。
“你見到了什么?”秦銘問道。
項毅武微微一笑,道:“我已經見到傳說中的大雷音寺,大雷音蟬……雛形。”
秦銘露出驚容,果然,這五大三粗的少年早已見過新奇領域,挖到了不得的密藏。
小烏一臉懵,這兩家伙去哪里挖東西了?在說什么。
“竟能見到一座傳說中的寺廟?”秦銘琢磨,這著實有些異常。
項毅武搖頭,道:“初臨嶄新天地,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驚人,一部奇功而已,只算是初見密藏,還待將來更多次地踏足新天地才行,或有大收獲。”
秦銘琢磨,自己也在練《金蟬經》,而且在養蠶,養蟬中,說不定他也有機會見到大雷音寺。
項毅武道:“見新世界,必有反饋,你還沒有得到《離火經》的饋贈,這幾日靜待吧。”
秦銘點頭,看來各條路都不簡單,別說仙路,密教路了,縱然是新生路上還有很多秘密可挖。
這也難怪,新生路雖然衰敗,但是始終還在,有續命之法。
項毅武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搖頭嘆息,道:“你以為,所有的奇功都契合自身,可練到完美層面嗎?也不是所有奇功都有‘新天地’,一個人一生所能見到的‘新世界’的次數應該是有限的。”
“我也想見新世界!”烏耀祖百爪撓心,著實聽得心癢癢。
秦銘看了他一眼,道:“我這里有篇真經,的確深不可測,但不好練。”
隨后,他問項毅武,道:“要換經嗎?保證屬于新生路的不朽之篇,經歷過大時代的檢驗。”
項毅武眼神亮了,道:“換,如來手札如何?都是經驗之談!”
“我能換嗎?我這里有關于精神場的頂級篇章!”烏耀祖趕緊加入進來,也想跟著學。
秦銘將帛書法祖師傳下的那冊和肉身有關的經篇拿了出來。
當兩人聽到他從昆崚出來,獨自走夜路去龍潭垂釣時,竟然釣上個祖師,全都目瞪口呆,深感離奇而又恐怖。
三人痛快地交換典籍,互通有無。
當他們走出練功的密室時,秦銘接到信箋。
最近兩日,他們都在閉關,不見來客,因為找他們的人太多了。
他們自然收到很多請帖,暫時都沒有赴約。
“這是……”秦銘一驚,竟是黎清月送來的信。
不止有信,還有一件信物,是一枚青銅指環。
“若有人施壓,亮出此信物。”這是黎清月的留言,她原本親自來過,但當時秦銘在閉關修行中。
“還真有人要對我不利?”秦銘臉色晦暗,雙目深邃,他一下子想到那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可是,他根本不認識對方,和其無仇無怨,看來,那少年背后還有人。
“施壓……不敢取我性命,也對,祖師剛廢掉老曹,縱然是仙路食古不化的老怪物們應該也不敢亂伸手。況且,那個層面的人也根本不會將目光投向我,不放在心上。”
秦銘覺得,這和老怪物們無關,大概是某些年少輕狂者自作主張。
當夜,他有所感,盤坐練功房中。
片刻后,鮮紅燦爛的離火爐顯照,懸在他面前,而后緩緩升空,來到他頭頂上方。
此時,蟬鳴停了,肥蠶退卻。
唯有純粹的爐體自身化形,它竟緩緩開啟爐蓋,從里面溢出晶瑩剔透的液體,帶著濃郁的香氣。
那不是實物,但是卻讓人感知,它真實存在,如一爐寶藥剛剛煉成。
離火爐傾斜,馥郁芬芳的液體滴落,進入秦銘的口中。
一剎那,他如飲瓊漿,似喝玉液,渾身舒泰,精神空明,肉身通透,不斷散發出寶光,飄飄然似要羽化登仙。
秦銘意識到,僅是練奇功也能為自己的新生路開疆拓土,另辟道途!
“好香,再來!”他張嘴,再飲“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