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瑯，你還沒下水嗎？”蘇錦時問道。
她沒聽到隔壁下水的聲音。
“還未。”沈拾瑯覺得自己此時還是讓寒風吹一吹比較好。
他本來就很熱了，再泡溫泉，怕是受不住。
他在這兒，也是擔心蘇錦時一個人會害怕。
“沈拾瑯。”蘇錦時臉微紅，怕將要說出口的話，會讓沈拾瑯覺得自己不知羞。
“我在。”沈拾瑯的聲音溫暖了蘇錦時，也給了她出口的勇氣。
“要不……”蘇錦時小聲說，“你到我這邊來泡吧？”
“雖然知道你也在……”蘇錦時解釋道，“可是我自己在這邊泡，還是有點兒怕的。”
“夜里的假山黑漆漆的，雖然燃了燈，可還是覺得自己在這邊，有點兒嚇人。”蘇錦時說道，“山尖上的白雪很好看，可白雪下面的山成了黑色，有點兒壓迫感的。”
這些并非借口，蘇錦時真是這樣覺得。
但她說著說著，卻聽不到沈拾瑯的回復。
“沈拾瑯？”蘇錦時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復。
蘇錦時有點兒郁悶的低聲咕噥，“不會是覺得我太主動，說不出話來了吧。”
“我在。”沈拾瑯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傳來的方向也不太對。
蘇錦時詫異抬頭朝前看去，便見沈拾瑯正站在自己這邊的溫泉邊，他剛剛從休息室穿進來。
沈拾瑯穿著浴衣，只是穿的并不規矩。
衣帶松垮的系在腰間。
浴衣的衣襟寬松的敞開著，從他的胸肌敞開到腹肌。
浴衣的衣擺也只到他小腿的位置。
沈拾瑯赤著腳，露在外面的兩條小腿線條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力量感。
蘇錦時看沈拾瑯看的呆了，卻不知沈拾瑯的目光早已被她驚艷住。
蘇錦時坐在溫泉池子的中央，雖只露出了肩膀。
可水池清淺，卻將水面下的芙蓉玉貌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蘇錦時在水中，她周圍的水面輕緩浮動，在月光下帶著淺淺的波光，將水面下的肌膚映的如玉如水。
池邊的燈光和天邊皎潔的月光帶著山尖白雪映照出的清冷光芒，映照在蘇錦時的肩上。
將她的肩頭照的更加瑩白如玉，上頭仿佛蒙上了一層清冷又白皙的月光。
蘇錦時此時正仰頭望著他，嫩紅的雙唇微微張著。
沈拾瑯呼吸都忍不住停了。
此刻的蘇錦時，像神，像妖，死死的勾著他的心。
他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真要我下去？”沈拾瑯帶著異常沙啞的嗓音，在池邊低語。
他的目光，落在蘇錦時的身上，再也別不開。
明明寒夜，他的嗓音卻這般熱。
蘇錦時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時間竟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想也來不及了。”沈拾瑯啞聲說，解開了浴衣。
蘇錦時目光落在他筆直有力的長腿上，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只聽到前面水流嘩啦的聲音。
下一秒，人已經被沈拾瑯拉進了懷里。
蘇錦時雙手貼在沈拾瑯的胸口，忽覺肩頭一涼，便聽到沈拾瑯沙啞的聲音說：“下雪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潔白的雪花落在蘇錦時的肩頭，然后融化，仿佛融入到了她的肌膚中。
此刻的沈拾瑯，很是羨慕這片雪花。
蘇錦時驚訝的睜眼，正好見到雪花落下。
但緊跟著，眼前胸膛不斷放大，沈拾瑯竟是低頭，吻在了她肩頭雪花消失的地方。
冰涼之后突來的溫暖，讓蘇錦時打起了顫。
沈拾瑯忽然沉入水下。
“沈拾瑯！”蘇錦時驚叫一聲。
雪花飄落，落在水中，落在草叢，溪流潺潺。
蘇錦時扎成丸子的長發不知何時垂落，黑發蓋在身上，發間瑩白的膚色若隱若現。
她被沈拾瑯圈在池邊，沈拾瑯終于從水中出來，目光微垂，“回來之后，一直忘記給你買軟酪嘗。”
蘇錦時：“……”
此時她已經說不出話，大腦一片懵。
怎么也沒想到沈拾瑯竟會如此。
沈拾瑯長長地喟嘆一聲，仍舊停留住未再前進，“就快要成親了，總不能讓你落人話病。”
怎么，也得忍。
蘇錦時不由自主的抱著沈拾瑯，臉已經窘的深埋進他的頸窩。
蘇錦時忍不住想換個位置，卻被沈拾瑯圈住，“錦時，別鬧。”
蘇錦時：“我……沒鬧……”
沈拾瑯無奈嘆氣，“是我意志不堅，明知下來會是如此，還是沒忍住。”
蘇錦時聲音嬌嬌的嘀咕：“我要是說，我真是邀請你過來很單純的泡溫泉的，你信嗎？”
沈拾瑯：“……”
沈拾瑯忍不住在她肩頭留了淺淺的齒印，“錦時，別欺負我了。”
頸間傳來蘇錦時的憋笑，還有笑出的氣息，掃的他頸窩又熱又癢。
最后，蘇錦時連衣服都自己穿不了了。
還是沈拾瑯幫她穿好，又用斗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沈拾瑯心中微苦，自己這般，簡直是在苦修。
把蘇錦時包嚴實了，確保她不會冷到。
但想著剛泡完溫泉，渾身熱的，即便是穿得暖，吹了冷風還是容易生病。
蘇錦時的長發如水，還濕了大半。
沈拾瑯給她把頭發絞干，又給她戴上兜帽。
將蘇錦時打橫抱起，再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將蘇錦時裹進懷里。
蘇錦時咕噥道：“沈拾瑯，你把我裹得這么嚴實，我都熱的喘不過氣了。”
有一種冷，是沈拾瑯覺得她冷。
“這是在室內，還燃了炭。”沈拾瑯說道，“一會兒出去會冷的。”
不過因為沈拾瑯將她裹得嚴實，加上溫泉泡的暖，出去了，蘇錦時也只覺得清涼，并未覺得冷。
中間還往沈拾瑯的懷里拱了拱。
沈拾瑯把她送回房中，房中還燃著炭，沈拾瑯不放心，跟著蘇錦時一起回的房中，還囑咐道：“剛進來，暖一暖再換衣裳。”
雖過了一路，可蘇錦時還是臉還是燙紅的，腦中來來回回的出現剛剛溫泉中的畫面。
越想，臉越紅，此刻小小聲的“嗯”了一聲。
沈拾瑯看蘇錦時的反應，便知她在想什么。
方才池中的畫面，沈拾瑯又豈是能那么容易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