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來妻子的聲音,陸硯高速運轉的大腦瞬間放緩,“清宜,你今天在忙什么?”
“和平時一樣,不過我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說。”沈清宜急切道。
“你說。”陸硯溫聲道。
“我媽在趙明那兒,趙明說她病了,想見我,可聽她在電話里的聲音,好像是遇到了麻煩。”沈清宜也很糾結,她并不想把陸硯置入這場麻煩中。
她也不想說太多,怕讓陸硯多想,讓他在工作上分心。
母親再怎么樣,也不會害她的。
陸硯心中了然,唇角微微勾起,看來趙明還真是萬華背后的人,萬華出事,他狗急跳墻了,雖然已經猜中,但他還是耐心的對妻子說道:“嗯,那你等我回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不可以答應任何人的要求。”
陸硯的話,讓沈清宜有點緊張,“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嚴重?我感覺趙明是沖著我爸的那本筆記來的,我媽去鵬城之前,為了找那本筆記還去了幾趟老宅。
這到底是本什么筆記,讓趙家這么鍥而不舍。”
陸硯聽著妻子焦急不安的語氣,安撫道:“不嚴重,等我回來去見媽。”
“會不會有危險?”
陸硯笑道:“他們不敢。”
沈清宜放下心來,“既然不嚴重,要不我過去一趟,你來來回回的長途,身體也吃不消。”
“不可以。”陸硯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
這還是陸硯第一次這么重的語氣對她說話,沈清宜當場愣住,電話拿在手上半晌也沒有出聲。
陸硯捏了一下眉心,緩了語氣,“對不起,清宜,如果你想讓我安心的把工作完成,就哪也不允許去,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混賬事來。
我向你保證,在去見媽之前,她不會出任何問題。”
“知道了。”沈清宜的聲音弱弱小小。
陸硯心頭一緊,怕妻子多想,又溫聲解釋道:“其實從你將筆記本交到我手上的那一刻起,就料到有這么一天了,也早就在做好準備了,我不是個魯莽的人,也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爸的事,我和你一樣從未放棄過,我保證,這件事過后,爸能徹底翻案。
所以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不是麻煩和危險,而是機會。
我不讓你出去,是為了以防萬一。
你要做的,就是等待和相信我,可以嗎?”
男人解釋得細致又溫柔,沈清宜點了點頭,“好!”
陸硯笑了,“所以不用擔心。”
他的這番話就像一劑鎮靜劑,讓她的情緒徹底的平靜下來。
“謝謝你,陸硯。”
沈清宜輕松的語氣,讓陸硯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你要怎么謝我?”
沈清宜笑,“你想讓我怎么謝都成。”
以前一說謝,他就讓她付出實際行動,剛剛脫口而出就反悔了,不過一想到反正他又不在這,頓時松了一口氣。
陸硯沉默了一下,“說十句夸我的話。”
沈清宜:!!!
失策。
“你看,每次說謝謝,都沒有一點誠意。”陸硯語氣酸酸。
沈清宜想了想,最后硬著頭皮,“你是我最棒的模特,不管是臉還是身材都能駕馭百分之七十的衣服風格。”
陸硯揚眉,“為什么不能是百分之百?”
“沒有人可以百分之百的。”
陸硯唇角微彎,“所以這條不算夸。”
“為什么?”
“達不到百分之九十五就是我的短板啊。”
沈清宜:!!!
好難哄
“你做的飯菜超級好吃,一百分。”
“安安超級喜歡你,帶孩子一百分。”
“工作能力出眾,敬業責任心一百分!”
“人品三觀一百分。”
沈清宜每說一句,陸硯唇角的弧度就加深一度。
最后幾條,沈清宜怎么都想不出了,求饒道:“作為人的優點你全占了,真的想不出來了。”
陸硯一手拿著話筒,一把撐住下巴,姿態悠閑又享受,聲音里夾著笑意,“好普通。”
沈清宜無語,“哪里普通了?”
“你說的這些,大部分男人只要愿意,都能做到。”
沈清宜:真的好難伺候。
正想找個借口溜了,就聽到陸硯說道:“我的妻子,溫柔堅韌,無人能及”
“比標尺還精準的眼光,獨一無二。”
“敏銳的設計才能,萬里挑一。”
“嬌氣講究卻會寬容遷就。”
“知分寸守禮節,卻能分毫不讓。”
陸硯每夸一條,沈清宜就震驚一次,這真的是只會寫流水賬信件的陸硯說出來的話?
想到這里又覺得自己蠢,人家可是省狀元,不可能偏科的。
半晌沈清宜才不太好意思的出聲,“陸硯,你哪學的這些?”
“別人又沒有這樣的媳婦,我上哪里學?當然是有感而發。”
“那你之前給我寫信,就沒什么想法嗎?”沈清宜實在是好奇他當時給自己寫那些流水賬信件,是抱著什么心理。
好在陸硯的記憶力不錯,那些信的內容他大部分都記得,“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在做什么,同時也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清宜懂了,一下子釋然了,隨后和他講家里發生的一切,包括安安,事無巨細。
陸硯都聽得頗為認真,“媽昨天就打電話來了,你怎么不和我說?”
“你不是忙嗎?怕影響你的工作情緒,再加上我和媽說過,你三天之后才回來,所以想等你工作完回來再商量也不遲。”
陸硯想起她之前想離婚的那陣子,也是怕影響他工作情緒,直到完工才回來攤牌,她真是在什么情況下都在為他著想。
沉默了一下說道:“除了你和安安,沒人能影響得了我情緒。”
“嗯。”沈清宜應他。
“清宜,你身上有用什么香水嗎?”
陸硯的話題實在有些跳躍,沈清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么了?”
“周寒要做化妝品和香水,想讓你給個參考。”
大部分味道他都受不了,獨獨喜歡妻子身上的味道,口紅必須有氣味的話,那就做一款妻子身上的味道。
沈清宜有些意外,“周寒又要開工廠了?”
“嗯!”
沈清宜有點遺憾,“雖然很樂意幫他,但我平常不用香水,但我有用上次給你買的那款雪花膏。”
那款雪花膏,他用過,味道并不好聞,和妻子身上的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但是她沒有用香水,那人體除了汗臭味還有什么?他抬起胳膊聞了聞,他沒有涂抹任何東西,身上也沒有任何味道。
但妻子也不會就這件事隱瞞他。
難道是他的嗅覺出了問題?
掛了電話,陸硯也沒有多過的糾結味道的問題,以手支顱,腦子里高速運轉,推測著在趙明那里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和應對策略。
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