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位因為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是那老板親自在看。
當她看到沈清宜真的帶著警察同志過來時,嚇壞了,但到底也做過這么多年的生意,很快就鎮定下來。
警察問沈清宜,“你小姑子昨天就是在這家攤位看攤?”
沈清宜點頭,“嗯!”
剛剛開口問話的警察將目光落在那老板身上,“陸彩晴同志昨天是在你們攤上看攤嗎?”
老板對警察同志可不敢撒謊,連連點頭。
那警察同志嚴肅道:“那你當時在不在!?”
老板點頭又搖頭,“我……我沒有看見。”
這時有旁邊的商戶和客戶過來看熱鬧,沈清宜見此機會,連忙大聲道:“如果有人看見,愿意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我出十元錢的懸賞金。”
這句話落下,大伙都十分震驚,就連旁邊的兩個警察都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十塊!”
“說幾句就十塊。”他們一天見過多少事,聊過多少八卦,誰會給錢啊。
老板聽到這句話也緊張極了,要是有人說她當時就在現場,那不是證明她剛剛在警察同志面前說謊。
而且現在因為這件事,大家圍成一圈看熱鬧,根本沒人想買布了。
正在她忐忑不已的時候,有人舉手上前,“我來說!”
其中一位警察上前,客氣道:“請講!”
“當時有個男人,一跑過來就大聲嚷嚷,說這攤位賣的布質量不好,陸彩晴同志問他買的是哪塊布,他就胡亂的指,說讓陸彩晴同志直接賠十塊錢,陸彩晴同志讓他拿出證據,他卻指著陸彩晴同志的鼻子大罵。
這時陸彩晴同志就讓旁邊一個大嬸幫忙去喊老板,那男人見她要喊老板,就開始動手,我們本來是要去拉架的,哪里知道那個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鐵扳手來,朝著陸彩晴同志的胳膊上砸過去。
就那一下看著就疼,陸彩晴同志還沒有來得及還手,老板就過來將那個男人拉開了。
事后,陸彩晴同志還是堅持看完了攤才回去,我們還以為她沒事,沒想到這么嚴重,居然還住院了。”
警察聽完后,目光又落在那老板身上,“你知不知道,陸彩晴同志幫你看攤時受到傷害,是屬于工傷,你也要負責的,居然還敢做假證,不承認。”
攤位的老板一聽,臉都白了,連忙認錯道:“不好意思,我剛剛糊涂了,一時忘了,現在想起來了,請警察同志給我一個機會。”
那警察見她認錯的速度還算快,拿出沈清宜畫的那張畫像展開,“是這個男人嗎?”
等那老板看完吃驚之余又連連點頭,“是!是這個男人。”
警察又將手上的畫展示在其他人面前,“如果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可以立即來咱們東城的派出所報案。
感謝大家的配合。”
沈清宜從包里掏出十塊錢來付給剛剛那位作證的大哥,感激道:“謝謝!”
那大哥接過錢,高興極了。
這時人群里又有人問,“如果知道這男人住在哪兒,叫什么名字,有賞金嗎?”
不等警察開口,沈清宜又答,“有,還是十塊!”
那警察回過頭對沈清宜說道:“同志,只要有證人,還有畫像,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的,你不用這么著急。”
沈清宜笑道:“我希望能快點,好讓警察同志省點事。”
警察笑道:“好,有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說著就回去了。
看得那老板目瞪口呆,所以陸彩晴是不缺錢的嗎?一下十塊一下十塊,都快頂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等人都走光了,再認真看沈清宜那身打扮穿著,都不便宜,還有沈清宜的態度,也不像是好惹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不好意思啊,我該早點站出來替彩晴作證的,還有彩晴要是好了,我這兒還歡迎她。”
沈清宜冷冷的看了她一點,拜高踩低,看人說話,要不是她真的請來警察,她絕對會事不關己。
想到這里,沈清宜開口道,“不必了!”
說完后就走了。
沈清宜處理完這件事,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兩點了,她去接安安的時候,又去之前的那間面館吃了一碗面,順便找老板買了兩斤生餃子打算回去煮。
回到家時,陸彩晴正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沈清宜和安安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嫂子,怎么樣?”
沈清宜看了她的手臂一眼,“今天去打過針了嗎?”
“去了!手也好一些。”說著又將手抬了抬。
沈清宜將餃子放在桌上,坐在沙發上,“我報了警,也找到了證人,結果恐怕要等兩天。”
陸彩晴感激道:“謝謝!”
沈清宜笑了笑,“你別急著說感謝的話,我私自替你做了一個決定,幫你把工作給辭了。”
陸彩晴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為什么?”
“你那老板不是個好人,你別給她干了。”隨后又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好久都沒有聽到陸彩晴出聲,只見她雙手捂著臉,肩膀輕顫著。
沈清宜慌了,“你怎么了?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么?”
好半天,陸彩晴才偷偷把眼淚擦干,抬頭笑道:“你可真是傻,看病給十塊,找證人花二十,我將近一個半月白干呢。”
“那……那總不能讓人狗眼看人低,你那個老板一點也不厚道,她就吃定你一個鄉下小丫頭,會選擇忍氣吞聲,就想當無事的發生。
還有那個打你的男人,憑什么呢?”
陸彩晴又哭了,抽抽噎噎的說道,“我給你打工,一輩子給你打工。”
沈清宜突然明白她為什么哭了,心中感慨,這丫頭是感動了,“你就這么輕易將自己的一輩子交出去啊?”
陸彩晴重重的點了點頭,“還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
沈清宜覺笑著替她擦了擦眼淚,“哪里好了?”
“每天都是魚啊,肉啊,還給我衣服穿。”
沈清宜坦誠道:“你沒來,我和安安這是這么過日子的,至于那幾件衣服,因為我已經很久不穿它們了,放著也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