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這一次用上等朱砂畫出很多一品符。
而這里面有不少符是她別人畫的。
太子的舅父這么給力,一出手從淑妃表哥的手里搶了個礦,而且剛搶到就把這上等朱砂給她送來,雖然這肯定是看在周時閱的面子上,但她也是個懂得禮尚往來的人,總要回點禮的。
“小姐,您這次去西南,會帶上我和青音的吧?”青寶有點兒忐忑,生怕陸昭菱不帶著她們。
“你們想去嗎?”陸昭菱目光還在那些符上,心里盤算著給誰送送,“你們要是覺得太過勞累,不想去,那就留在京城。”
青音青寶對視了一眼。
雖然她們都已經知道自家小姐很好很好,但這未免也太好了吧?
她們是奴婢啊,小姐自己都去勞累了,還讓她倆在家里享清福?小姐要是不在家里,她倆就真的吃了睡睡了吃了。
“小姐,我們想去。哪怕是趕路,在歇息的時候我們給您打水洗臉洗手,晚上給您守夜,有什么東西我倆幫忙背著,肯定是有事可做的。”
“對啊小姐,總不能讓您一個人奔波無人侍候。我和青音還是跟著去吧,我們保證不會拖后腿的。”
陸昭菱看了她們一眼,笑了起來。
“行,那就帶著你們。”她又說,“不過我跟你們說,雖然出去可能奔波趕路會辛苦,但是能夠出去還是出去,大好山河,各地景色和風土人情不一樣,出去開開眼界,看看不一樣的東西,會有不一樣的體會和感悟,挺好的。”
青音青寶聽著她這話又覺得有些新鮮。
“所以你們看著收拾吧,東西不要帶多,衣服一人帶上一兩套就行,到了那邊咱們在當地買防寒衣物就行,錢嘛,你們小姐有的是。”
陸昭菱就怕她們一出行帶上一大堆的東西。
聽說古代小姐要出遠門,帶的東西可多了。
“是!”
青音青寶得了她的話,立即就興奮地去商量要帶什么東西了。
而周時閱與太子喝著茶,喝著喝著突然就想起了一個問題,他端茶將喝的動作就是一頓,茶杯停在唇邊,心思已經飛到不知哪里去了。
陸小二她會不會騎馬?
就算她會騎馬,騎術能好到千里疾行?
要不然,他跟她共乘一騎?
實在不行,還是駕馬車吧,說不定路上風霜雨雪的。
他的馬車也挺寬敞,避震也還行,最多就是比騎馬慢一點。不過他可以讓青鋒幾人先行一步。
“皇叔?”
太子叫了他兩次,周時閱都沒有聽到。
“皇叔,您想什么呢?”
太子又提高了些聲音,這回周時閱才聽到了。
“就是在想,陸小二的騎術如何。”周時閱這才繼續喝茶。
太子愣了一下,隨即說,“未來皇嬸嬸應該是會騎馬的吧,若是不會,皇叔您也可以親自教她。”
“不錯,”周時閱唇邊帶笑點了點頭,“本王好好教教她,爭取讓她成為全大周騎術最好的姑娘。”
“皇叔對未來皇嬸嬸要求這么高嗎?”
太子覺得,皇叔這也太離譜了,騎術不錯就已經很好了吧,竟然要當全大周騎術最好的?
這不會給陸昭菱太大的壓力嗎?
“阿則啊,”周時閱看了他一眼,“你喊的什么未來皇嬸嬸也太別扭了,直接點。”
“皇嬸?”
周時閱欣慰地點頭。
不錯,他就說周則是個腦子比較好用的,確實是比周令那個草包要好多了。
只是可惜了,他母后腦子也一般般,身為大周皇后,當母儀天下才是,就因為對皇上心冷失望,不愿意見他寵愛淑妃和其她美人,所以交出了掌管后宮權力,一心向佛,幾乎不見人。
對于周則這個兒子也是不聞不問的。
周時閱不太看得起這個皇嫂。
她年少時嫁給皇兄也是心甘情愿的,少女鐘情,一顆芳心都系在皇兄身上。
那個時候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該對未來有心理準備。
實在覺得不能接受三宮六院,你便不嫁。
那個時候父皇在位,并不會強迫臣女嫁入皇室,她要拒絕另嫁他人是完全可以的,可她嫁了皇兄。
既然要嫁,就該理清自己要走的路。
她早知道,皇兄身為太子,以后就將是皇帝,而且他也不是那種能力強悍到可以一力抗百官,會憑著自己的本事,拒絕所有要送女入宮的權臣。
三宮六院肯定少不了。
都嫁進皇室了,這都不知道?
行吧,最后因為皇帝另寵她人而傷心失望,那就清理滿掉腦子愛情,扶著你兒子上位唄,跟皇帝拼了唄。
奪了他皇位,讓他后悔,讓他失望,讓他哭去。
偏偏要選這么一條路,弄得自己像是傷心斷腸人要脫離紅塵一般,可你是皇后啊。
你還有個太子兒子啊!
這么一來,除了引得別人笑話,讓太子的路更不好走之外,能有什么作用?
也是因此,周時閱才更心疼周則。
攤上這么個母后,真是苦了這孩子了。
好在,周則腦子好,拎得清。
知道母后靠不住,在他伸出一次援手之后,毫不猶豫地就來抱了他的大腿。
“皇嬸回京的時候不是還受了傷嗎?要騎馬奔波太過勞累了,皇叔,不如還是坐馬車去吧。”
太子說,“馬也要用最好的馬,您不如跟父皇要一些費用。”
陸昭菱一回京城后時時在掙銀子,這一回要去西南,多耽誤她掙錢啊,要是沒有給她補上一些,也實在是太過委屈她了。
“唔,這個本王知道,小二她還沒有正式嫁入皇家,就要讓她為皇家白白干活那可不行。”周時閱說。
他今天入宮來干嗎?當真是找太子喝茶么,自然不是。
“皇叔說得對,這一路辛苦,總不能寒了皇嬸的心。”太子又說。
周時閱瞥了太子一眼,“你倒是有孝心。”
太子頓了頓。
他心里微微有點澀意,但很快又壓了下去。
不管什么身份,能對她好,也不錯。
“行了,我去找你父皇了。”
周時閱站了起來,拂拂袖,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里,皇上正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