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順利和火光,讓西涼鐵騎大喜。
“哈哈哈!”
“這他娘的這么多糧食,看突厥人還怎么囂張!”
“順利完成任務!太解氣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千人大喜,欣賞著這越發恐怖的大火,仿佛看著杰作。
特別是看見數千突厥人發了瘋的救火,連褲子都來不及提,滿臉寫著驚懼,西涼騎兵的嘲笑聲更大,仿佛天也不熱了,也不渴了!
何亞,玄甲冰冷,高頭大馬,西涼血脈給予了他的最大的彪悍和霸氣,外形無可挑剔,非常攝人。
此刻他冷冷看向大亂的騎龍山,嘴角有一抹殘酷微笑。
振臂一喊:“任務完成,速速離境!”
“是!”三千人大吼。
下一秒,何亞的長矛又提起,如一匹脫韁的野馬,直指來時的路。
“但……是從他們的尸體上離境!”
三千人一愣,而后一震,最后雙眼浮現一抹殺意和戰意,這都只在短短一瞬間。
“殺!!”
嘶吼震天,渲染火海。
何亞率軍,無所顧忌的開始在騎龍山縱橫,如同收割機器一般。
“啊!”突厥人慘死,血濺軍帳。
“救……”
“不要!!”
“噗呲……”
何亞一矛投擲,洞穿了突厥指揮官,連命令都沒有發出來,就栽進了火海,跟糧食一起灰飛煙滅!
騎龍山,混亂至極。
幾千人屠殺,帶著愈演愈烈,根本無法撲滅的火焰,來到了高潮,仿佛是一首出塞曲,由突厥人的慘叫演繹。
何亞下手不留余地,硬是屠了一路!
在西涼時,他就被突厥人威脅過,算是有梁子,而且他的心終究是漢人心!
并且他一直將穆樂當作對手,想要競爭,自然不想僅僅放火這么簡單,他也要在草原上揚名!
于是,放火燒糧的同時,何亞還順帶送了突厥一樁慘案!
事后,三千西涼騎兵揚長而去,等突厥大部隊察覺狼煙和火光,早已經晚了。
拂曉時分。
穆樂已經順利回歸幽州城,死傷比較大,但完全值得,而且突厥損失的人馬更多!
這件事,引起了滔天地震。
元沽得知消息,砰然一聲從椅子上倒坐下去,如淵的眸子一剎那的失神,身邊突厥將領,臉色皆是難看。
大公,什么時候如此錯愕過?
只是一瞬間,元沽知道自己中計了,他不是容易自亂陣腳的人,打算亡羊補牢,火速下達軍令,嚴防死守草原,害怕秦云聲東擊西。
但回報他的,是一個冰冷的結果……
騎龍山大火,數千守軍被屠了一個干凈,只有幾百人趁亂逃了出來。
又是一個重擊!
他自開戰以來,處處占盡先機,打的夏軍不敢出城,行軍作戰無一破綻,但還是出事了,而且被秦云坑了,栽下一個大跟頭!
王帳之中,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突厥將領,低頭不敢說話,即便是怒不可遏也不敢說話,大公越安靜,說明越生氣。
良久!
良久……
每個人的額頭都滿是汗水。
元沽幽幽起身,飽經風霜的臉上仍舊沒有悲喜,低垂著眼簾,繞過騎龍山逃回來的將士:“備車,去大角驛。”
聲音嘶啞,幾乎沒有波動。
黑壓壓的人流迅速跟上,幾乎是南部戰場所有的將領,能撐起突厥半邊天的那種。
時值慘敗,沒人高興的起來。
當人走后,幾十顆人頭從王帳落下,騎馬山逃回來的突厥人,沒有一個幸免,慘叫哀嚎,攝人心魄。
到達羊角驛。
突厥全軍沉默,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頭,卻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朝霞和風聲。
四周的烽火還沒有燒盡,血腥味沖天。
元沽帶領全軍高層看著古爾朵的尸體,久久無話。
死的太慘了,大小傷口已經綻開,致命的一槍貫穿身體,讓古爾朵已經流干了血,他仍舊保持著不甘的表情。
每看一眼,突厥人的驚懼就多一分。
兀術死了,古爾朵死了,突厥最強大的上將,以一擋百,接連被斬,就算占盡先機,這也太傷士氣。
元沽抬頭,滿頭白發飄揚,冰冷的眸子滿是殺機!
他掃過全軍,看到了只有害怕和低落,哪里還有突厥狼騎的樣子,他開始反思。
砰砰砰的將領接連下跪。
“大公,我等有罪!”
“還請責罰!”
元沽誰也沒有責怪,高大的身軀足以壓制十幾萬大軍。
忽然惆悵深邃道:“不干你們的事,是古爾朵自己能力不夠,縱使糧倉被燒,穆樂應該是必死的。”
“神機營還沒那么無敵,幾萬人跑掉,這是古爾朵的無能,成王敗寇,有輸有贏,沒有人可以永遠一直贏,老夫也一樣。”
“只是可惜……”他捏拳閉眼,說不出的不甘:“只是可惜大夏皇帝給了機會,老夫沒有把握住啊。”
“讓他賭贏了!”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馬律臉色很難看,抬頭道:“大公,那而今之計怎么辦?”
“騎龍山的糧食一顆沒剩下,哪里足有咱們此次北伐三分之一的糧食,接下來養不起龐大的軍隊了。”
聞言,突厥人的臉色都跟吃了屎一樣難看,糧食的量都是經過計算的,沒了騎龍山的糧食,能頂一陣子,但過一段時間,全軍就要亂套。
元沽轉身,眼中閃過一道攝人的芒。
“皇帝秦云想要逼迫老夫退兵,但可能嗎?”他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不喜動怒的元沽亦是一個強硬的人。
“去,傳老夫手諭,一道送入王都,稟告可汗糧食一事,讓他出面解決,應該還來得及,這打不垮突厥狼騎!”
“另外一道送去瓦臺,讓阿金斯過來吧。”
淡淡的聲音,那三個字,讓整個在場的突厥悍將紛紛一震,目露一絲敬畏。
阿金斯!
突厥原始十姓之首,阿金,傳說他們的祖先就是草原的神靈轉世,強大無比,擁有異于常人的血脈。
當然,只是傳說。
但阿金斯確實太過可怕,從小就屬于怪胎中的怪胎,是以一己之力,壓的兀術,古爾朵都喘不過氣的男人。
他之所以排元沽座下第一猛將,是因為只有第一可以排!
有人曾說過,他能把第二第三第四上將吊打一個來回,也有人說他不是無敵,他只是能把無敵之人捶死而已!
這句話十多年了,就是無人可打破。
整個突厥,整個草原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