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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寶都睡了?”
張氏回來一看壓低了聲音問。
秦田海點頭:“都忙完了?那我把魚寶抱回去。”
秦田海合上書本,到床上抱起秦錦安把她送了回去。
秦氏看孩子睡著了,給她洗漱都是輕輕的。
秦田海回了正屋,張氏打了熱水來:“來,咱們也洗漱。”
秦田海按住要照顧他的張氏溫和說道:“回回都是你照顧我,今兒我來照顧你,我要科考,你還有的是日子受累,也不是年輕的時候了,今兒累壞了吧。”
張氏有些不好意思,她點頭,今天家里忙,晚上又幫著女兒,確實是累。
不過她現在身體越來越好,睡一晚就好了。
“我這讀書身體不受累,換我來照顧你。”
秦田海給張氏洗腳,張氏靦腆極了,還好兒子女兒都不是小時候會莽撞進屋來了,不然她這老臉都沒有地方放了。
等洗漱之后,秦田海讓張氏趴著,給她按按肩膀捏捏背。
“近來不見你喊頭疼,是忍著還是沒疼了?”
秦田海關心的問。
“近來沒疼了,一個月之前女兒回來那時候還犯了,她們回來之后就沒疼了。”
張氏說著也覺得奇怪。
“老頭子,你說這對孩子會不會不太好,咱們是不是吸了她的福運?”
張氏心中有點愧疚,她這頭疼病有好些年了,每個月會疼上幾天,可自打女兒帶孩子回來,頭疼病就莫名好了。
一想到自己是吸食孩子的福運健康,張氏這心里不是滋味。
“別瞎想,魚寶身體好好的,而且這孩子經歷了蘇家也悟透了,不會以傷害自己來成全人,我覺著是因為她本身不平凡,她住在哪里,哪里就會風水好,風水好就養人,就跟那地里的莊稼一樣,陽光雨水足就比其他地方長的更好。”
秦田海對這事也有他自己的見解。
他每次看著秦錦安的眼睛,就會覺得她什么都懂。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玉婉現在可以做這個生意,養活孩子完全沒問題,她種不成地,明年可以租賃給族人,拿個三四成糧食都足夠她們母女吃了,我不擔心了。”
張氏心情放松,兒子也有后了,女兒有自己能力也有著落,她什么也不用擔心。
“你就不擔心我考不上?”
秦田海笑著打趣。
“考不上就考不上嘛,咱們還不是照樣過日子,我不求榮華富貴,我只求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就行。”
張氏認真說道,她從沒想過當什么官夫人。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秦田海笑著感慨。
張氏臉發燙,這忽然文縐縐的叫她芳心大亂。
天微亮,秦錦安就起來和秦氏一起出門。
秦田海已經趕來牛車,和秦玉林在把東西搬到牛車上,份量和昨天差不多。
秦錦安先吃雞蛋,然后用水袋喝水,然后又吃零嘴。
到柳州城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到了昨天的位置把東西搬下來。
立馬就有人前來買了。
“小妹,你做這個零嘴真不錯,香的很,今兒我買兩斤。”
婦人笑吟吟的說道。
秦氏也笑著,立馬開始過稱。
秦錦安也瞅著稱完就多夾點:“漂亮嬸嬸我記得你,我好喜歡你。”
“哎喲,這小嘴真甜。”
婦人被秦錦安逗的笑個不停。
秦錦安也微微笑著,似乎是害羞了。
秦田海看著不用他幫什么,趁著沒人買的空檔他對秦氏開口:“玉婉,你帶著魚寶守著攤位,我出去一下。”
秦氏點頭,她知道她爹要去做事情,她幫不上忙,所以也沒有多問。
“外公慢走。”
秦錦安笑瞇瞇的揮手。
秦田海摸了摸秦錦安頭發,轉身走入了人群。
秦錦安認真的幫著秦氏賣零嘴。
秦田海走過了熱鬧的集市,轉了幾個街口,最終來到很清靜的一條街。
這是讀書人才會來的地方。
筆墨書紙鋪子都在這條街。
秦田海走進了最大的一家書閣。
“客人,咱們海納百川閣可是柳州城最大的書閣,您是給孫兒看還是給兒子看?是想買點什么?咱們這應有盡有。”
口才伶俐的活計立馬上前來招呼,笑容滿面。
沒有因為他穿著普通布衣而輕視,秦田海禮貌的開口:“我不買書,也不買筆墨,我要找你們東家,他叫柳筠,我想請你幫著帶個口信,就說同窗老友秦田海有事相求想見面談,三天后我再上這兒來,看看他愿不愿意見我。”
柳筠,他同窗時候結交的友人,家境富裕。
他也沒考上舉人,但他家境本就不錯,他知道他成家立業開了這個書閣。
曾經笑談時候還說過,以后給子孫買筆墨書籍上他這兒來,他的兒子沒有讀書天分,所以他從來沒有來過。
這二十年,往日的笑談可能都忘記了,或許柳筠已經不記得他這個人了。
他來問這一遭,是因為他要抄寫更高級的書籍,這樣價錢更高。
若是柳筠不記得他了,他抄寫大眾書籍也沒問題。
“叔,用不著三天,今天就成,我們東家就在樓上,您運氣真好,我們東家半年才來一趟,恰好今天就來了,您稍等,我上樓稟報一聲就下來。”
年輕伙計笑著說,說完就快速上樓了。
秦田海也沒想到這樣巧合,不過這樣也省事。
等待的功夫,秦田海在書架看了起來。
許多書籍都是抄錄的,看著他還認出了一個熟悉的筆記,看著熟悉的筆記,秦田海沒有那么緊張了。
有些人會變或許是因為本性就如此。
而有些人,哪怕二十年也如少年心依舊。
“秦田海,秦田海……”
從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道略帶蒼老的喊聲。
“人呢?咋沒看見人?”
柳筠沒看見人,轉頭問活計。
“東家,剛還在的啊。”
伙計也是一臉迷茫,抓了抓頭發咕噥說道。
秦田海從書架后走出來,他拱手見禮:“柳筠,好久不見了。”
都老了,看著對方兩人都有些震驚,在秦田海的記憶中,柳筠是個清瘦的書生,可現在,他大腹便便……若不是伙計邊上就他一人,他真不敢認這就是少時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