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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捏緊紙條,李恒對著上面的一行字愜愜出神。
前生他的三個女人,各有特點:
子矜熱烈。
腹黑媳婦狡點。
宋妤忠。
要說到大度,也就宋妤能和余老師媲美。
好吧,宋妤雖說大度,卻天然帶有佛系屬性,很多東西都不在乎,很多東西都不去計較,看得開。
而余老師對他的大度不是天生的,李恒清楚:因為老師對自己感情深。
李恒在床上呆坐了許久才下樓。
見到他出現,田潤娥立馬起身迎過來問:「滿崽,余老師給你留了什么線索沒?」
李恒一言未發,只是把手心的紙條交給親媽。
田潤娥看完,傻眼了,稍后輕嘆口氣,遞給旁邊的婆婆。
李家奶奶接過紙條,低頭半響才說出一句話:「我原以為今晚出現的轉機,和這一比,什么都算不上。
這余老師宰相肚里能撐船,我這鄉下老婦人還是小看她嘍,大孫子真要是能把她娶回來,是咱們李家祖宗十八代修來的福分。」
一張紙條,得到了奶奶的高度評價和打心眼里認可。
稍后,紙條落到了李建國手里。
看完后,這個中年漢子被余老師的氣度所折服,吧嗒吧嗒吸著煙說:「潤娥,有時間,咱們得再去一趟復旦大學。」
去復旦大學千什么?
當然是彌補人家啊。
就算人家余老師什么都不缺,但老兩口過去本身就是一個符號。
田潤娥點頭說:「以前是我誤會余老師了,以為她不作為,想來人家比我看得遠,也對滿崽的認知更加深刻。」
什么叫認知更加深刻?
那就是余淑恒明悟一個道理:對李恒身邊的紅顏知己,不能一味地使用高壓手段。有時候懷柔更具像化。
因為她知曉,李恒是不會放棄睡過的女人的。李恒也反感別人使用陰謀詭計。
之前她也曾考慮親媽沈心的剛烈手段,可在對黃昭儀的追蹤調查過程中,她幡然醒悟,并立馬撤回了劉蓓。
余淑恒對李恒的包容是隨著時間和愛一直在成長。時間越久,她對李恒就愛得越深,對李恒愛得越深,就對他越是包容,越能容忍他在外面的花心。
李建國深有同感:「是啊,一般人做不到這種程度。」
田潤娥問:「那我們哪天過去?」
李建國想了想,問:「端午怎么樣?」
還沒等田潤娥回話,李恒條件反射似地差點跳了起來:「不行。」
奶奶、李建國和田潤娥齊齊看向他,一臉困惑。
面對三雙眼晴,李恒汕汕一笑,張嘴就來:「端午我要和余老師去外面采風,這是早就商議好的行程,你們到時候去了也見不到人。」
田潤娥問:「那麥穗去不去?」
「她要上課,她去干什么?」李恒道。
田潤娥說:「有人在家就好,我和你爸現在對余老師有了一些認識,對麥穗這姑娘還完全是陌生程度。滿崽,我和你爸過去住一段時間也可以的。」
李恒:「.」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端午宋妤要來復旦大學呢。
雖說明年是個多事之秋,宋好不一定過得來,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不是?
他得提前做防范啊。
李恒依舊拒絕:「麥穗臉嫩,人很善良,你們兩老別去嚇到她—”
話到這,他頓了頓,繼續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們說我不要臉了,我很喜歡麥穗的。」
田潤娥瞄眼大門方向,壓低聲音問:「很喜歡?和宋妤比如何?」
李恒幾乎沒考慮:「宋妤我想娶回家,麥穗我想時刻帶在身邊。」
聞言,田潤娥和李建國互相看看,沒做聲了,但心里對麥穗這個名字更有印象,更放在心上。
幾子有多喜歡宋妤,兩口子是知道的。
可如今,蹦出來的麥穗讓他們覺得有些小瞧了。
奶奶在旁邊聽得迷糊,小半天過去才問:「宋妤是誰?麥穗又是誰?」
李恒撓撓頭嘿笑一下,趕緊溜走,上了二樓。
留下田潤娥和婆婆說起了滿崽的豐富感情史。
耐心聽完,李家奶奶崴起手指頭數數:「宋妤、肖涵、陳子、余老師,外加麥穗,那就是5
個咯?
看來我這個鄉下老婦人還是眼見子淺了,跟不上咱大孫子的腳步了,也好!也好!賺那么多錢,生十個二十個孫子孫女也養得起。」
李建國:「.—.」
田潤娥:「.——.
夫妻倆老早就發現,兒子是隔代繼承,完全繼承了奶奶的放蕩不羈。
如今生活條件變好了,奶奶現在對什么事都沒太大興趣,只對老李家的開枝散葉情有獨鐘。
奶奶盯著5個手指頭瞧了一會,問兒媳:「這5個,哪個最好?」
田潤娥想了想開口,「依照蘭蘭說辭:論長相氣質,宋妤為最;論家境,余老師最好;論靈性,應是肖涵。
子就不多說了,媽媽你從小看到大,比誰都門清。
而麥穗我們都不是特別了解,只是短暫相處過幾天,但蘭蘭說將來除了宋妤外,估計麥穗會最受寵。」
奶奶異:「宋妤這么好?心胸氣度怎么樣?能不能和這余老師比?
田潤娥搖頭:「我還沒近距離見過真人。」
倒是李建國插話分析道:「能讓滿崽如此念念不忘,想必有過人之處。若是個心胸狹窄之輩,
就算皮囊再好,滿崽也不會如此看重。」
田潤娥點點頭,對于兒子的眼光,那是相當有自信的。
聽到這話,奶奶張著老邁牙口說:「我以為今天是刀刀見血咯,看來現在還是小場面叻。
你們倆要有個心理準備,別妄想勸咱大孫子放棄這些個女娃了,你們還沒那能力。」
瞧這話說的,郁悶的夫妻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奶奶問:「除了這5個,外面還有沒有?」
田潤娥和李建國互相瞧瞧,都搖了搖頭。
田潤娥心里念叨著一個不知名的老師,還擔憂周詩禾,但這些畢竟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還存在于幻想中,不能當真。
晚上9點半左右,陳子過來了。
見李恒不在一樓,她走過去問田潤娥:「媽,他人呢?」
田潤娥指了指樓上:「滿崽在二樓,余老師走了。子你自己上去吧,媽就不陪你上去了。」
這話信息量很大,聽得陳子一蒙一蒙的。
余淑恒走了?
為什么這個點走?
是因為自己回來了嗎?
思緒急轉,在一剎那間,她猜測了很多,但不論怎么樣,最后結果是圓滿的:對方走了,李家沒有人和自己爭奪,自己能好好陪心上人過個年。
陳子臉微微有些熱,伸手挽住未來婆婆手臂說:「不著急,有些日子沒看到媽媽和奶奶了,
我多陪陪你們。」
這個晚上,奶奶有意和陳子矜聊天,婆媳三人聊到很晚才散。
李建國一直在邊上聽著,偶爾搭幾句嘴。后來陳高遠過來了,兩男人一邊吸煙,一邊參與到話題當中。
晚上11點半,隨著夜色漸濃,上灣村的人家基本都熄了燈,躺到了床上。
和奶奶、未來婆婆分開后,陳子也上了二樓。
此時李恒正在看書,聽到門口動靜,登時回過頭。
陳子半在門口,笑意盈盈地凝望著他,
兩雙眼晴一對撞,就像鑲嵌在一起了一般,再也分不開。
良久,再也按捺不住心思的李恒咽了咽口水,放下書本起身來到她身邊,眼神確認兩秒后,一個矮身橫抱起她,開心地原地轉幾圈就把子放到了床上,然后整個人壓了下去。
對于這一切,陳子一點都不陌生,當男人出現在自己身上時,很是從容地反抱住了他,雙唇相接,熱情激吻在了一起。
凌晨兩點左右,兩人手牽手下樓,進淋浴間洗澡。
一樓臥室,此刻田潤娥并沒有合眼,而是在和丈夫討論滿崽5個女人的問題。
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時,田潤娥用手肘了一下丈夫,「現在幾點了?」
李建國說:「問這個干什么?」
「死人,你看看時間。」田潤娥催促。
沒得法,李建國不情不愿從被褥里探出手,從床頭柜上拿過手電筒和手表,打開一照射,說:
田潤娥提醒:「趕緊把手電筒熄了。」
李建國照做。
田潤娥很是擔憂:「和子就能熬到這么晚。要是和那蘇妲己一樣動人的麥穗,怕是要徹夜通宵。何況另外還有3個驚艷至極的女人唉。」
對于這種私密事,李建國覺著尷尬,并不好接話,只是安慰講:「看八字說,滿崽吉人自有天相,你別想太多。」
「哎。只寄希望如此了。」田潤娥再次嘆口氣,有種有力無處使的趕腳。
次日。
也就是大年除夕。
上午11點左右,李蘭回來了。
一塊的還有發小鄒嬌。
一到家,李蘭就想找余淑恒,想感謝感謝對方,可迎面見到的卻是陳子,立馬改了心思,夸贊說:
「弟妹今天美艷不可方物,真漂亮。」
「外面天冷,二姐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對于為什么這么漂亮?陳子心知肚明,自然不敢在這話題過多糾纏。
李蘭結果熱茶喝兩大口問:「你男人嘞?怎么不出來接我?有錢飄了是不是?膽兒肥了是不是?」
陳子聽得失笑,回答:「他今早去了鎮上,爸爸也去了。」
「呀?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竟然沒陪同?」李蘭感覺奇怪。
陳子矜臉頰一熱,沒好說昨晚太過瘋狂,她現在雙腿都有些走不動路,于是就沒跟去。
她臨時找個理由:「早上家里有點事,我抽不出空。」
這個家,指的是對面陳家。
李蘭又問:「我媽和我奶呢?」
陳子回答:「奶奶在鄰居家串門,在幫人敬香。媽媽去地里拔蘿卜去了。」
聊著天,兩女上了二樓。
李恒的臥室在二樓最南邊,李蘭的房間則在最北邊,距離最遠的位置。
李蘭不動聲色地把各個房間走一遍,沒發現余老師的生活痕跡,瞬間了然,看來余老師走了。
「是被子逼走的?還是余老師她自己走的?」李蘭心里產生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她沒問出口,找出衣服說:「弟妹,姐先洗個澡,等會陪我去趟大姐家,咱們到那邊吃午飯。
下午給我打下手,做過年菜,姐做幾個你最喜歡吃的。」
「好。」陳子笑吟吟答應。
兩女都沒提到陳家過年的事情,去年陳子是兩邊吃飯的,想來今年也是如此。
鎮上,郵局。
上次和黃昭儀分開后,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10來天,李恒惦記著懷孕一事,所以匆匆進了郵局。
沒想到有點兒背時,魏詩曼也在,她正在忙著一個手下說些什么,第一時間倒是沒注意到李恒看來這電話暫時不能打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電話內容不小心傳到了這位岳母娘耳中,免不了又是一陣麻煩。
有些煩悶地看眼座機電話,他離開郵局,仰頭望著滬市方向的天空在想:上次不是安全期,大青衣到底有沒有懷孕?
這樣思索著,心急如焚地李恒在小鎮上四處轉悠,最后終于找到了一個裝有電話的農藥店,賣農藥的。
「老板,能不能打個電話?」他問。
男老板正在打牌,沒功夫抬頭:「市內?還是市外?」
李恒講:「市外。」
男老板指指座機,示意他打。
想了一番隱晦說辭,李恒開始打電話。
結果不盡人意,連著打三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難道是大年三十的,大青衣沒在新窩?而是回了黃家?
這樣想著,他頓時熄了心思。
他害怕接電話的人是黃母等人,那樣肯定又會被纏著問七問八,問一些他暫時無法回答的問題。
算了,算了,反正大年初三自已就要去滬市的,橫豎也就兩三天功夫了,再等等吧。
離開農藥店,李恒去了一趟鎮政府家屬大院,可肖家人已經不在這,回了魏家段。
得咧,腹黑媳婦回鄉下老家過年去了,自己來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