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
根據習俗,李恒一大清早,就挑著公雞、肉和魚三生,再有兩包糖,兩瓶好酒去了肖家。
這回肖涵終于回來了,清清嗓子問:「李先生,您是男方,根據習俗來送年祭了;本美人是女方,要不要根據習俗,去你們李家過年呀?」
李恒脊背冒出涼氣。
肯定是這腹黑媳婦聽說什么了,才故意提出去自己家過年。
不過人慫可以,話不能慫啊。
他當即發出邀請:「可以,吃完中飯跟我上去。」
聞言,肖涵轉身對正在準備午飯菜的親媽問:「媽媽,李恒拐騙我回家過年,請示一下,您女兒要不要上當受騙啊?」
李恒:「..—.
這媳婦兒也忒調皮了些。
魏詩曼一愣,隨后一臉認真神色看向李恒:「你真打算帶涵涵回家過年?」
接著她又講:「你要是帶,我原則上是不反對的。」
很顯然,魏詩曼口頭說不反對,但內心其實還是有些反對的。
女兒去李家過年,那就相當于直接掀翻桌子了,對肖家、李家和陳家的風評都不利。
同時,魏詩曼也是為李恒著想,自家女兒的破壞力不是一點半點,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安生些好。
李恒和肖涵都聽懂了話中話,都曉得其中厲害關系。
不等李恒回答,肖涵可憐兮兮地嘴巴說:「哎,算了啦,我還沒過門呢,媽媽就開始心疼您啦。
而且,再過兩年我就真要去老李家過年了,這兩年還是多陪陪親愛的爸爸媽媽嘛。」
魏詩曼這時才反應過來,才明白剛剛女兒在和李恒玩鬧,隨即松口氣,笑道:
「等你們兩個在滬市落穩腳跟了,我和你爸可以出去跟你們過年。」
待親媽進到廚房,肖涵沖李恒甜甜一笑問:「在新加坡會呆幾天?」
李恒回答,「初五過去,初八回國。」
肖涵算算日子,前后才4天,心想有余老師全程陪同,自家honey應該會老實,應該不會對周詩禾有非分之想。
她知道余淑恒目前在李家。
但余老師不是她最擔憂的人,反而希望余老師在李家過年,把這團渾水攪得越亂越好。
陳子的基本盤正在被蠶食,那就會更加和自己一條心。
她推演過棋盤,余老師目前絕對沒有把自己當第一情敵,余老師的第一情敵肯定是宋妤,第二應該是周詩禾。
所以,她目前不用攻擊力太強,適當收斂鋒芒靜待局勢變化即可。
在她推演的棋盤上,周詩禾是秦國,紙面實力最強,必須提前遏制住。
宋妤是齊國,個人實力不弱于周,但家庭背景是短板,性格不夠強勢。優勢在于她得了李恒最大的愛。
而這份最大的愛往往也是原罪,可以好好利用一番,逼得所有矛頭指向宋妤。
余老師當然是趙國,名將多,排面足,長平之戰前能和秦國打的有來有回。但肖涵對她的結局不是特別看好。
因為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余老師手里,卻還沒能拿下honey,足見其是一張紙老虎。若是周詩禾將來不下場還好,若是下場,搞不好就有長平之戰的慘劇發生。
一個字總結:宋妤太過「善」,余老師太過「仁」。
現在不是和平年代,是「爭」人的戰亂時期,善和仁往往會成為犧牲品。
在她的推演中,麥穗是韓國,是最容易搞定的那個。
陳子是燕國,縱有靳柯刺秦(指初戀和初夜)的轟轟烈烈,但終究是陳家拖累了,無法壯大己身。
至于肖涵她自己,當然是楚國嘛。歷史上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這個八個字雖然簡短,但足夠霸氣。
吃過中飯,李恒又呆了三個小時,直到大姐李艷偷偷來找自己,他才于下午4左右離開肖家。
此時李恒正在給肖家寫對聯,肖海、魏詩曼、肖涵和肖晴都在邊上圍觀。
「咚咚咚!」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魏詩曼打開一看,發現竟然是李艷,是稀客,頓時熱情請進門,倒上茶。
不過李艷是被母親悄悄派來喊弟弟的,哪有功夫喝茶呀,進到屋里就心急如焚對弟弟說:
「弟啊,你快回家吧,媽媽有急事找你。」
這是田潤娥教給大女兒的原話,就是怕大女兒腦子不靈光,在肖家亂說。
于是田潤娥千矚咐萬叮鈴,只要大女兒說這一句話就可。
李恒愣住,但當看到是大姐來找自己,而不是爸媽過來,他就登時心里一咯,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沒多問,待心平氣和地把春聯寫完,才放下毛筆說:「叔叔阿姨,涵涵,我有事先走了。」
他省略掉喊肖海兩口子「爸、媽」,為的就是不想讓大姐知曉自己來肖家干嘛,不是他不信任大姐,而是大姐沒有任何城府,很多事情別個一套話就全給抖露出來了。過去這種情況發生過很多次,他得吸取教訓。
肖涵甜甜一笑,脆生生說:「好。」
魏詩曼似乎能理解,親自送他到門外,還囑咐:「有時間就過來玩。」
「,成。」李恒應聲。
目送李恒和李艷兩姐弟離去,肖涵心里暗自嘀咕:我家honey走得這么急,陳子矜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希望你能抗住余淑恒久一點,替我們試探下余家千金的火力和底線離開鎮政府家屬大院,李恒終于忍不住問大姐:「姐,是什么事,讓你這么心急過來找我?」
李艷不懂繞彎子,口直心快:「陳家回來啦,子弟妹回來啦,爸媽要招待客人走不開,要我來喊你咧。」
李恒懵逼,停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李艷拉了拉他袖子:「弟啊,你咋滴了啊,別嚇我。」
李恒逐漸回過神,故作鎮定說:「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他碰到了楊應文母親。
楊母正打算去鎮上,打算去肖家,見到他就問:「李恒,我正好要找你,你卻不在家。聽說應文在為你做事,是真的嗎?」
李恒反問:「嬸子,你是聽誰說的?」
楊母沒有撒謊:「我上午翻山去了一趟石橋鋪,找到了肖鳳家,肖鳳受不住我啰,告訴我的原來如此,李恒點點頭:「嬸嬸這是去哪?」
楊母說:「去鎮上找肖涵。」
李恒多問一句:「嬸嬸找肖涵有事?」
楊母說:「對,肖涵和應文認識久,關系要好,我想請她幫忙,看她能不能幫我勸勸應文,要應文趕快回來一趟?」
李恒搖頭:「哎,怕有些為難哦,這事應文可能聽不進去任何勸。」
他好想說:你要應文回來做什么?回來挨你家那位打?還是挨罵?過去那些年飯都經常吃不飽現在她在京城好好的,自力更生快快樂樂,我見過她好幾回了,比在家里開朗多了,你為什么要勸她回來呢?
他道:「應文確實在為我做事,嬸子你要她現在回家做什么?」
楊母自知要女兒回來難,猶豫一下說:「我家那位怕是得了病哦,昨天半夜咳出了好多血。」
李恒異,連忙問:「看醫生了沒?要不要我幫忙聯系大醫院?」
楊母搖頭,「那死人脾氣倔得很,死活不愿去醫院,只是著要見應文一面,我也是沒辦法了,唉,以前對她不好,現在卻要見她,唉”
楊母唉聲嘆氣走了,語氣十分復雜。
李恒站在路邊,遠遠看著楊母消失在馬路盡頭,才繼續往家趕。
上灣村,李家。
車子剛停穩,陳子矜連自家門都沒還進,就提著大包小包禮品朝李家大門走去。
進到院子,她就笑意盈盈對著正在大門口磨菜刀的田潤娥喊:「媽,我回來看你了。」
看到陳家回來,看到子矜現身,田潤娥整個人都是傻的,腦子喻嗡作響,只覺天塌了!
不止田潤娥天塌了,堂屋里的李建國同樣天塌了!
余淑恒這時也在堂屋,正幫忙刨過年要用到的生姜。
聽到外面動靜,余淑恒下意識望向門外。
也就在這時,陳子矜也似有所感地看過來,
瞬間,兩雙眼睛隔空對撞在了一起。
空氣突然變得特別安靜。
你看我,我看你,兩女隔著門互相對望,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看著書香氣息濃郁的余淑恒,陳子矜眉毛擰巴一下,暗想:前幾天肖涵給她打電話,問她回不回家過年?如果不回來,肖涵她說想來李家串串門雖然她早已猜到,肖涵給自己打電話必有深意只是沒想到,肖涵把自己給狠狠算計了一把余淑恒也十分意外:她能留在李家過年,就是因為李叔和田姨說陳家今年不回來,她權衡一番才決定的。但現在對峙半響,陳子矜看眼慌亂無措的田潤娥,心思定了定,稍后繼續保持滿面笑容、邁開步子進門。
踏過門檻,陳子矜無視余淑恒、對著同樣心慌的李建國問:「爸,十多天沒見了,您身體怎么樣?」
院子里一聲媽,進門一聲爸,陳子矜先聲奪人,根本不給余淑恒反應機會,率先占據道德制高點。
Ps:額,思來想去還是得和大佬們打個商量:上次三月不是說腰疼厲害嘛,除了結石,主要還是腰椎突出導致的,上回醫生就要我靜心治療,我怕影響更新,就開些藥回家了,沒想到最近病情加重了,已經到了不能久站、不能久坐、睡覺都無法翻身的地步,所以今天不得已又來了醫院。
醫生給我的建議是:藥物、針灸和康復運動同時治療,三月吸取教訓,這回不敢反抗了,乖乖聽從醫生安排。目前已經安排了為期半個月的治療。所以,和大佬們打個商量啊,接下來半個月我的更新無法穩定,只能說保證每天會有更新,不斷更,但更多更少看當天情況。
半個月后,三月會恢復日更萬字到本書完結。這半月期間,三月就不求月票啦,實在沒臉求。
希望大家能諒解,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