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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恒遠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04日  作者:三月麻竹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三月麻竹 | 1987我的年代 

一時間僵在那,氣氛很被動,

不知道過去多久,李恒半轉身,伸手一把樓住了余淑恒,臉貼著她的臉。但口中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解釋。

出乎他意料的,余淑恒并沒有抗拒,反而輕嘆口氣,徐徐閉上眼晴,整個飽滿身子倚靠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臉貼著臉摩一會,李恒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她開口發問,于是故意逆反著問:「你不問我要解釋?」

余淑恒長長的眼睫毛顫動,依舊沒睜開眼,過一陣糯糯地說:「我對自己未來丈夫的性子還是比較了解的。」

一句「未來丈夫」,清晰表達了她的訴求。

同時表示,既然事已至此,再為難他也沒有意義。

與其讓他為難,讓自己痛苦,她還不如大大方方地選擇包容。

李恒聽得心思一動,摟她更緊了。

見她如此寬容自己,老半天后,權衡一番的李恒改變了想法,用簡單的話語把自己和黃昭儀發生關系的來龍去脈講了講。

他言簡意,前后講述差不多一分把來鐘。

聽完,余淑恒徐徐睜開眼晴,似笑非笑凝視他眼晴:「小男人,得到一個這樣的大美人,你應該感謝柳月。」

四自相視,李恒沒聲,湊頭欲要吻她。

卻被她快速躲開了。

她從他懷里直起身子,清雅一笑說:「我可是你大學老師,你注意點兒。」

說著,她打開隨身攜帶的包,從里面掏出一沓文件,擺他跟前,「這是金融公司股份協議。」

看到這份協議,李恒心里松了半口氣,拿起文件,細致地閱讀起來。

十多分鐘后,他拿起桌上的筆,在相關地方簽上名,并打開紅色印章盒,用大拇指摁了手印。

見狀,余淑恒沒有任何廢話,也跟著簽名,按手印。

至此,一家他占據51股份、余老師占股37、老付兩口子占股12的金融投資公司初步成立。

等到紅色印章風干,她征求他意見:「付老師精通金融和數學,在美國曾經有過豐富的工作經驗,公司由他擔任總經理一職如何?」

對于假道士,李恒自是沒有任何意見:「好。」

接著她繼續講:「現在公司初創,老師暫時擔任執行董事一職。等將來公司規模擴大了,等你感興趣了,我們將成立董事會,由你擔任董事長。」

李恒點頭:「可以。」

隨后他好奇問:「老付這么有錢?」

12的股份雖然只是小頭,就算刨除技術入股,所要支付的錢也不是小數目。

余淑恒解釋:「老付曾在美國掙了一些錢,大概有35萬美元左右。思雅開鋼琴培訓機構,和她妹妹開店做生意,也積贊了一些。不足的向我借。」

開這家公司,除了幫李恒實現野心外,她也有順帶提攜一下閨蜜家境的意思。

李恒問:「老付什么時候入職?」

余淑恒說:「現在華爾街都在緊盯日本,隨時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為了抓住機會,他現在已經向學校遞交了辭職申請,計劃下個月去東京。」

李恒回憶一番,知曉日本股市大崩盤的節點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但現在過去做準備,

無疑是非常正確的決策。

他問:「假道士辭職后,那24號小樓不得空出來?」

余淑恒說:「應該是。」

接下來,兩人就金融投資公司的各項事宜進行了商談,包括人事、財務、管理層人員和未來三年的規劃等等。

末了,余淑恒問:「公司叫恒遠投資如何?」

恒遠投資的「恒」取自兩人的名字。

李恒,余淑恒,都帶「恒」字。

而「恒遠」即寓意兩人長長久久,也寓意公司興旺發達。正可謂是一箭雙雕。

公司名字樸實無華,卻內涵著重大意義,李恒露出整潔干凈的牙齒,陽光笑笑道:「老師有心了。」

見他滿意,余淑恒再次把筆交給他,讓他在協議書上填公司名字,這是最后的空白處寫完,她用嘴吹了吹字跡,稍后一絲不茍合攏、收進包中。

做完這一切,心情不錯的余淑恒把右手伸到他跟前,「我們去逛會街。」

「矣,好。」

李恒意會地抓住她的手心,把她拉起來,稍后兩人魚貫離開住處,在馬爾康鎮閑逛起來。

買零嘴啊,買生活用品啊,買干貨野味啊,買手工藝品啊等。

兩人很有默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誰也沒提大青衣,誰也沒去給對方添堵。

「明天要去下面的縣鎮了,我們再去喝一碗酥油茶。」逛一圈回來,路過第一天進食的早餐店時,余淑恒停下腳步說。

李恒問:「老師不是喝不習慣么?」

余淑恒邁著優雅的步子,朝店里走去:「我想再試一次。」

兩人都明白,她喝的不是酥油茶,而是這段經歷,而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所以,這一回余淑恒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強忍著臊味把一碗喝完。

她想通過酥油茶這種味道使馬爾康鎮的回憶更具層次感,更加有印象。

這碗酥油茶就如同她的愛情。雖然小男人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她依舊愿意沉淪其中,并且嘗試著說服自己去接納已然發生的現實。

她在改變,為了這個占據她身心的男人蛻變。

喝完酥油茶,兩人相視一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店鋪。

回屋里的時候,李恒忽然提出抗議:「老師,為什么總是拒絕我的吻?都三次了。」

前面的余淑恒開心笑了笑,伸個懶腰頭也不回:「小男生,你那是真心想吻我?沒帶功利性?」

李恒道:「什么叫功利性?」

余淑恒不徐不疾吐出三個字:「心不純。」

李恒抱怨:「安慰你,也叫功利性?哼哼!」

「哼哼」學著他的語調跟著哼哼兩聲,余淑恒臉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絢爛。

把買回來的東西,李恒簡單洗個手,就進了書房。

余淑恒則開始忙碌,開始打包收拾兩人的東西。作為千金大小姐,過去她只照顧好自已就行,如今卻甘之如始為另一個人盡心盡力。

經過一陣折騰,瑣碎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只留下今晚過夜要用的衣物等還沒收進行李箱。

余淑恒看下表,不知不覺花了一個多小時。

思及此,她望眼書房方向,猶豫一下走了進去。

此時李恒正在翻讀縣志資料,并沒有寫作。

或者說,他來馬爾康鎮這么久了,就還沒動筆寫過新書,成日不是在看書,就是跑到外面找上了年歲的老人聊天,跟趙再校長討論阿壩的人文歷史變遷。

關于新書創作,余淑恒從不過問,也不催,從書架上選一本書,安心陪在他身邊。

她現在很享受這種過程。

他寫《文化苦旅》時,潤文不止一次在信中向她炫耀過。

如今《白鹿原》和新書都是她在陪同,她取代了潤文的位置,她比潤文更珍惜這份經歷。

沉浸在書中的光陰一閃而過,太陽光慢慢褪去,夜色無聲無息已然降臨。

某一刻,余淑恒放下書本,抬頭看向他。

見他低頭專心做筆錄的模樣,她目光溫柔如水,有些癡。

忽地,她心癢難耐起身,從后面抱住了他,像小女子一樣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觀看他筆尖下的文字。

李恒頓一下,回頭打望一眼她,而后繼續聚精會神地寫。

連著看他寫滿了兩頁紙,余淑恒寵溺心起,湊頭在他左臉蛋嘬一口。

一口過后,他沒反應,她再啄一口。

然后第三口第四口.

等到第七口時,李恒筆一丟,反身抱住了她,把她橫抱到膝蓋上,右手順著小腹往上,摸索著,摸索著,進了衣服里面。

余淑恒先是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沒迎合,也沒阻止。

但隨著時間推移,她身子逐漸軟化。某一瞬,當一張嘴撕咬心口衣襟時,她滯了滯,

右手本能地舉了起來想要驅趕,但終究是舍不得,然后她合上漂亮的眼睫毛,右手情不自禁放到他后腦勺位置,輕輕地來回撫摸。

書房的氣息越來越暖昧,情到濃時,余淑恒雙腳緊繃,抱緊他的后腦勺,白皙的脖子極限拉長后仰,所有的美妙和異樣在最后化為一聲歷久彌香的嘆息。

嘆息過后,書房逐漸安靜下來。

李恒居高臨下,虎視耽地欣賞她,

此時此刻,余老師面色殘留紅暈,美艷不可方物,風情至極,過會她勉強睜開眼晴,

紅唇蠕動,「小男人,滿意了?」

李恒樂呵呵笑一下,附到她耳邊說:「我喜歡老師這幅樣子。」

余淑恒面無表情,慵懶地問:「你什么時候戴玉佩?」

她口里的玉佩,是指那塊她戴過十多年的羊脂玉牌。

在兩人偶然第一次親密接觸后,她送給了他。

很顯然,她在試探他。

也在回擊他的調侃。

李恒眼晴眨巴一下,給了一個答案:「等將來你懷孕的時候。」

余淑恒登時被氣笑了,一把從他懷里坐起來,然后轉身走了,動作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干凈利落。

她這氣笑,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真是這個男人還在惦記娶宋妤。

假是,她感覺有些不舒服,得去清理一下自身。

劉蓓回來了。

她除了給余淑恒一些商務文件資料,還給李恒捎了一信。

真是一信。

其中有宋妤、肖涵、陳子矜和麥穗的回信。

也有王也和李望的信。

還有一些雜七雜八情書之類的信件。這些劉蓓都原封不動給了他。

李恒沒避諱余老師,就那樣在她眼皮底下讀起了信件。

喝著咖啡的余淑恒也沒有湊過去查看信件內容,而是暗暗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

這么多信件中,李恒拆開的第一封信是宋妤的。

挨著是肖涵和陳子矜。

第四順位是麥穗。

她還留意到,除了宋妤的信讀兩遍外,肖涵、陳子和麥穗的信都是只讀了一遍,且耗時差不多一樣長。

這是不是意味著,麥穗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經追上了肖涵和陳子?

4封信都是一些家長里短,她們各自介紹了在學校的生活和學習情況,對他噓寒問暖的同時,也好奇他在馬爾康鎮的后續動態。

讀完4封信,李恒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而是喝半杯咖啡緩口氣。

緊接著,他開始拆開王也的信。

自從在老李飯莊的包廂拒絕對方的「對賭條件」后,李恒其實一直在揣摩哪天王也會不會突然提出辭職?

但事實上,他想多了。

王也在信中很盡職地介紹了新未來補習學校目前的處境。

并把她到任后做出的一系列管理舉措、人才招聘和公司條例新增與調整一一做了匯報。

接著,王也在信中說,新未來目前已經開始著手啟動在滬市、羊城和天津三地成立分校。

天津么?

對于這座規劃之外的城市,李恒認真審核完王也給出的理由和調查數據后,沉默了,

最后同意下來。

王也的信很長,足足有6頁紙張,全程沒有一句廢話,滿滿干貨。

通篇讀完,他只有一個感覺:這女人生猛的一塌糊涂,統籌管理能力很強,與李然那種「打先鋒」人才不一樣,這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統帥型人才,自己撿到寶嘍。

當即,李恒給王也回了一封信。信的內容不長,總結起來分為6點,一一對于王也的意見征求。

見他四個紅顏知己都沒第一時間回信,卻給王也回信,余淑恒好奇問:「你很看好王也?」

李恒笑著沒做聲,而是把王也寫的6張信紙遞給她,

等到把信讀完,余淑恒不由夸贊說:「你若是能把這個人長期留在身邊,能為你節省10年時間。」

聽到這話,李恒想到了王也當初意在借種的強烈愿望,當即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不可強求,當她覺得自己該走了時,就要學會放手。」

余淑恒說:「你還挺豁達。」

李恒道:「跟豁達無關,而是強求也沒用。我想金庸先生對此感受很深。」

余淑恒意味深長問:「她是對你有所求吧?」

李恒模棱兩可道:「不管有沒有,我都不會答應。」

余淑恒笑一下,點到為止。

說著,李恒問:「老師,你覺得天津建立分校怎么樣?」

余淑恒思考一陣說:「市場一片空白,天津撐得起你們的補習學校。」

聽聞,李恒徹底落了心。

余淑恒問:「你們第二期什么時候開始?」

李恒道:「計劃12月下旬。」

余淑恒預估:「若是能維持第一期的繁盛,四座學校第二期可以為你帶來上千萬的進賬。」

李恒滿懷憧憬道:「希望如此矣。」

隨后他想起什么,抬頭問:「對了,你覺得我給王也開多少工資合適?」

「工資?」

余淑恒反問一句,講:「工資可能不夠,條件讓她自己提,只要是在心里承受范圍內,就痛快答應。這是個難得的人才。」

隨后她琢磨說:「我想王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提條件,至少也要等第二期完結,用業績證明了她的才學,才會正式坐下來跟你談。」

李恒笑著道:「我很期待這一幕。」

回復完王也的信,李恒接著打開李望的信件。

信的內容中,第一段就給他帶來了驚喜。

李望提及:最近半個月,安踏鞋業銷售業績再次迎來并噴,兩個禮拜的銷售額突破了2180萬,10月份有望創下4500萬的歷史輝煌。

10月2號漢城奧運會結束了,但奧運會的影響力仍然在持續發酵,作用體現于銷售數據節節升高。

李恒讀的暗暗咂舌,看來自己那一套組合拳相當無解嘛,市場給與了他最想要的回饋信里附了一張報表。

目光在報表上一一掃過去,他內心十分喜悅,無比敞亮。

事實證明,用暴露大作家身份的方式是值得肯定的,不僅助力安踏和Liheng兩個品牌一飛沖天,還帶來了巨大經濟效益。

信的末尾,李望介紹了經銷商大會的具體情況,當她在大會上推出聯銷體方案時,確實遭到了許多經銷商的集體抵抗。

但她沒有心軟,很好地貫徹了李恒的方針,誰反抗開除誰,誰帶頭鬧事就剝奪誰的經銷商資格。

在她的狠厲作風下,大會在當場剝奪11人的經銷商資格后,取得了圓滿成功。

最后一句話,李望寫:堂弟老板,別擔心,現在一切向好。

李恒盯著「堂弟老板」四個字許久,而后曬笑一下,很是舒暢。

面對刺頭,嘴!講究一個人不狠、立不穩,就該一刀切。改革都是要經歷阻礙和傷痛的,但在這彎腰就能撿大錢的黃金時期,誰他媽有時間慣著你啊!

從奧運會到至今,短短一個月時間,安踏鞋業的總銷售額已經突破了5300萬,還是比較喜人的。

這可是1988年啊,放在滬市也是大公司了,也是納稅大戶了,是當地政府得好生供著的存在。

他特別知足。

至于其他那些雜七雜八的信,李恒粗粗掃一眼就收了起來,沒時間查看。

吃晚餐的時候,劉蓓告訴他們,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明早就可以出發。

劉英在旁邊提醒:「余小姐、李先生,天氣預報說未來一個星期會有大雪,甚至暴雪余淑恒夾一塊五花肉放到李恒碗里,問:「會不會影響出行?」

劉蓓瞄眼李恒碗里的五花肉,「四輛越野車都裝滿了預用裝備和生活用品,就算在野外遇到暴雪,也足以應付。」

聞言,余淑恒轉向李恒:「你覺得如何?」

李恒道:「挺好。」

隨著他拍板,眾人一邊吃飯,一邊開始商量明天的細節,足足過了快兩小時才散場。

晚上散步的時候,李恒在思付:顧瑤醫生說,在高原地區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喝酒。

可他娘的咧,一眼望過去,跑來跑去的不少,估計晚上躲被窩里打撲克更是多如牛毛嘛。

要不然這滿大街孩子是怎么生出來的?

老實講,可能是從小在雪峰山脈放牛砍柴習慣了,來阿壩是一點異樣反應都沒有,唯一的感覺就是要比家鄉冷一些。

「李先生,聽說你明天要走了?」就在他閑逛到一家干野貨店鋪時,一個叫珠拉的妹子問他。

兩人打交道算是比較多。

因為這姑娘熱情啊,又他離住的地方近,關鍵人家還是個中專生,普通話還不錯,能很好交流。

呢,貌似對方是個漢人,只是取了個具有本地特色的名字,所以普通話不錯兒。

李恒笑著點頭,「也不是走,就是去下面縣鎮看一看。」

珠拉從柜臺下面掏出一本《白鹿原》,「李先生,能給我簽個名不?」

這還是他來阿壩后,第一次有人找他簽名。大多時候,他感覺接上面的人根本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李恒接過書,隨后問一句:「你什么時候識破我身份的?」

珠拉笑得非常甜美:「我在學校喜歡看報紙,有在報紙上見過李先生。」

李恒拿出筆簽名:「難怪你每次賣野貨給我,都會打個折。」

這時珠拉一小妹妹胡亂插嘴:「李哥哥,我姐姐說想嫁給你啦。」

聽到這話,現場有點室息。

珠拉偷看一眼余淑恒后,就迅速低下了頭,腳趾慌亂地在鞋子里摳啊摳,那個用力!都快把鞋底摳出洞來了。

在書香氣質百分百的余淑恒這種大美人面前,珠拉自行慚愧,根本沒不敢對視。

余老師露出若有意味地知性笑容,甩下長發,就離開了店鋪。

她根本不擔心珠拉。因為這姑娘在復旦大學只算中等偏上的水平,比李恒聯誼寢中那個戴清都差好多。

李恒同樣沒在乎兒童戲言,伸手摸摸珠拉小妹妹的頭,轉身跟上了余老師。

等一行人離開,珠拉瞬間滿血復活,一把拉住小妹妹胳膊晃啊晃:「你瘋了啊!你要死啊!這種臊人的話你是跟誰學的?」

小妹妹身子被搖得東倒西歪,大喊大叫:「誰讓你偷偷親報紙的。」

為什么親報紙?

報紙上有某個人的照片呀。

珠拉直接被社死,慌忙用手捂住妹妹的嘴,眼睛卻飄向店里其他人,臉紅紅的,好想打個地洞鉆進去。

休整一晚上。

次日,一行6人乘四輛越野車駛離馬爾康鎮。第一站往東去米亞羅,現在正是秋季,

米亞羅紅葉蔚然成林,很是壯觀。

一直保持優雅形象的余淑恒這次差點丟失矜持,高興地拉著李恒四處拍照,拍單人照,拍合照。

在一片紅葉林前,她眼晴亮亮地凝望李恒,仿佛在說:抱我。

李恒讀懂了她的眼神,從后面攔腰樓緊她,兩人面向顧瑤手里的鏡頭,拍了一張唯美的合照。

看著鏡頭里的兩人,顧瑤忍不住贊嘆:「真是神仙里的人物,景美,人更美。」

自從窺破兩人的暖味后,顧瑤再也不提兩人的師生關系了,平時說話聊天都少了一些束縛。

在米亞羅住一晚。

第二天眾人繼續啟程,這次轉北上,途經壤口、俄么塘、小金、唐克、若爾蓋到達川主寺。

一路上,李恒每到一個小鎮,都會去親自考察民情,閱讀那里的典籍文獻,拜訪當地有名望的老人,以求獲得第一手資料。

當然,也算是留下自己的足跡,為將來新書做準備,讓世人打消對新書的質疑。

等新書出來的時候,眾人會說:哦,那家伙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難怪能寫出這么有質量的。

到川主寺的時候,下雪了。密密麻麻的鵝毛大雪一層又一層往下砸,不一會就鋪滿了整個灰蒙蒙的天地。

本想找家旅舍,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啊,這年代到處窮嗖嗖的,像這種一眼到頭的川西小鎮壓根沒有像樣的旅舍哇。最后不得已,只能用錢開路,住進了當地公社。

「李先生、余小姐,鎮上就兩家飯館,這個天都關門了。」曾云開著車在小鎮上轉一圈,得到這樣的結果。

李恒抬頭望望天,道:「不是備了柴米油鹽么,我來做。」

顧瑤驚訝:「李先生還會做飯?」

李恒半真半假玩笑道:「美味佳肴,等會顧醫生可要多吃一碗。」

「那感情好,大作家親自做的飯菜,百年難求,我自然要多吃一碗。」顧瑤掩嘴笑。

有一說一,相處這么久了,她還蠻喜歡看李恒這張臉的。加之對方耀眼的大作家、音樂家身份光環加成,要不是他身邊時刻跟著余老師這樣的大美人,她甚至某個夜晚都想愧對家里丈夫、去自薦枕席了。

你說一路跋山涉水的,天天吃喝在一塊,而且李恒還那么打眼、那么富有,而顧瑤今年38,又處于最饑渴的年紀,缺男人久了,很容易心神動蕩。

不過這些都只是夜晚難熬時候的幻想而已,有余淑恒在,她既不敢、也不能去做出格的事。

由于太冷,晚餐十分簡陋,炒三個野味和一個酸辣雞胗后,李恒還弄了一個大羊肉火鍋,然后四周擺滿了配菜,比如油豆腐啊、蘑菇、土豆片啊等。

同樣是火鍋,會做的人就是不一樣,一行6人圍在一桌,最后差點把火鍋湯都喝了。

吃兩碗飯的顧瑤意猶未盡地拍拍肚皮,對余淑恒打趣說:「李先生文武雙全,余小姐真幸福。」

余淑恒和煦一笑,沒辯解,顯然也對李恒的廚藝十分滿意。

雪越下越大,一個晚上過去,地面積雪已然沒過了膝蓋,大伙被困住了。

沒得法,李恒暫時放棄了去九寨溝的想法,專心坐在房間里看書。中間還抽空給宋好四女回了信。

窗外樹干上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窩麻雀,嘰叭喳喳帶了不一樣的熱鬧,余淑恒舉起相機,站在窗戶邊一直抓拍個不停。

臨了,她忽然感慨說:「要是大雪封山就好了,這輩子就住在這。」

李恒抬頭瞅瞅外邊,「這里風景美,短暫住一段時間還行,久了老師就會想念滬市了

余淑恒背對著他,糯糯地說:「不想念。」

一句「不想念」三個字,李恒聽得恍惚,視線落在她高挑的背影上,他明白:老師這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另一種情感敘說。

目光在她窈窕身姿上停留一會,某一瞬,心有意動的李恒放下書本,緩緩站起身,無聲無息來到她身后,雙手穿過她手臂,徑直貼身抱住了她。

余淑恒回眸一笑,側頭親昵他嘴角一下。

李恒這回速度快,含住了她的紅唇。

余淑恒愣了愣,隨后把相機放到胸前,也沒掙扎,默契地與他輕輕對啄了好幾下,四瓣嘴唇淺淺交叉,沒有深吻,但這種意境比深吻更讓人心動,更讓人回味和憧憬。

第8次蜻蜓點水過后,余淑恒把頭靠在他脖頸間,遠眺大雪紛飛的天際,情真意切地說:「李恒,老師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聞著她的淡淡發絲清香,李恒順著她的視線望向天際,沒回應,雙手卻抱她更緊了。

相擁著,心靈享受的兩人似乎忘記了時間。

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樹干上的最后一只麻雀也展翅高飛走時,逐漸回過神的余淑恒問他:「還過5天,咱們就來阿壩一個月了,還南下嗎?」

李恒道:「南下。我們從茂縣、汶川、映秀這條路線去蜀都,到時候直接乘飛機回滬市。」

余淑恒在腦海中閃過一條地圖路線,糯糯地說:「好。」

抱著抱著,沒有分開意思的兩人終于把天給抱黑了,余淑恒伸手把窗戶拉上,隨后把相機放到一邊,從他懷里轉身圈住他脖子,正面直勾勾盯著他的臉蛋,良久微笑說:「好看。」

不等他回復,她接著又晞噓道:「你能誘騙那么多優秀女人,田姨至少有一半的功勞。」

這所謂的一半功勞,是指田潤娥把美貌遺傳給了他。

李恒不滿:「什么叫誘騙?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余淑恒笑容更甚,忽地松開他,輕聲細語說:「不早了,我去找劉蓓說點事,你早點洗漱休息。」

「矣。」

李恒矣一聲,卻沒有聽從她吩咐,回到書桌上,撿起之前的書本繼續翻閱起來。

他讀書很認真,時不時做點筆記,在字里行間的空白處記錄感悟。這是他多年看書養成的習慣。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他打算寫完新書,經過反復修改后,再拿給老師和廖主編過目。

因為他現在名望有了,地位有了,更不缺錢,不需要那么急了,好好打磨打磨文字和故事才是正事。

所以,在阿壩的這一個月,他沒有下筆寫新書,而是日復一日的讀當地縣志,和老人交談,積累文化底蘊。

目的是在原有的作品上創新,希望在思想上、文學上和故事深度上寫出一本超過原作的書。

他覺得,這才是重生一世該努力追求的。

晚上11點40左右,余淑恒從劉蓓房間出來了,見他房間還亮著燈,也不催他,只是進來給他添一杯熱茶后,就坐在旁邊陪同他。

凝望他那一絲不茍的側臉,余淑恒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今晚把身子給他吧,你已經沉浸在這份感情中不可自拔了。

可爾后腦海中又冒出另一個念頭:不行。想想宋妤和周詩禾,你可是余淑恒,這份感情應當更完美。

腦海中天人交戰劇烈,于人前一向智珠在握的余淑恒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感。

身旁的一切,李恒都不知道,

等看書入神的他清醒過來時,夜已深,余老師也在椅子上側頭睡著了。

李恒下意識瞅瞅時間,3:49

嗯哼?

都這個點了么?

他揉揉太陽穴,有點不敢置信,都以為表壞了,明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矣。

探頭看余老師手腕上的表,同樣是3:49。

他暈了,立即把書本收好,把筆帽合上,接著來到余老師身前,彎腰把她橫抱起來,

放到了自己床上。

幫著蓋好被褥后,他拉熄燈,離開了房間,去了她臥室過夜。

當房門關門聲傳來時,余淑恒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晴,對著天花板發一會呆后,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睡前的意識還在想:小男生不缺優質女人,膽子也很小。

之前在窗戶邊摟抱的時候,他身體明明發生了巨大變化,就算隔著厚厚的衣服,她都能清晰感應到。

但小男人一直在努力控制情欲,只有當實在受不住了時,才會悄悄把手伸進衣服中去但過一會,他文會自已把手拿出來。

對于他那些小動作,余淑恒假裝沒瞅見,不但沒制止,還用享受的心態去面對那種異樣的美妙。

一連4天,一行人都困在了川主寺。

直到第5天,地面冰雪融化掉大部分后,李恒、余老師6人這才繼續趕路。

他們放棄了去九寨溝,沿著茂縣南下,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一個禮拜才進入蜀都。

望著窗外越來越熱鬧的街道,余淑恒不舍地問:「真回去了?」

李恒回復道:「我們出來快40天了,該回去了。」

40天嗎?余淑恒找出日歷,才發覺今天已是11月8號。

還過50來天,1988年就過去了。

盯著日歷瞧一會,余淑恒喃喃自語:「時間過得真快,回學校開始寫新書?」

李恒道:「差不多,可能也不會那么快,有些資料我還要整合一下。」

余淑恒來了興致,抬起頭:「新書想好叫什么名字了沒?」

李恒回答:「《塵埃落定》。」

余淑恒默默咀嚼幾遍書名,覺得意境不錯,「《塵埃落定》我要當第一個讀者。」

「安排。」李恒笑著滿足她的心思。

這年頭的11月份,蜀都機場也有些冷,李恒都沒換衣服就這樣上了飛機。

透過機窗望著不斷退卻的云層,李恒問:「老師,滬市今天是什么天氣?」

余淑恒說:「昨晚也下雪了。」

「啊?」

李恒啊一聲問:「不會影響航班吧?」

余淑恒搖頭:「不會,曾云已經打電話確認過。」

其實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這話白問了,要是影響飛機起降,人家航空公司早就停飛嘍,哪還用得著他來操這心。

不過他的意識和思維還停留在海拔3000米往上的阿壩,還沒反應過來。

李恒道:「我想買輛車。」

「哦?想買輛什么樣的車?」余淑恒扭過頭來。

李恒道:「面包車。」

余淑恒笑了:「小弟弟,這么鄭重跟我說買車的事,結果就是輛面包車?」

李恒翻翻白眼,很不喜歡這稱呼,當即附耳道:「小不小,你不是知道嗎?

感受著耳邊的熱浪,余淑恒眼神變得詭異:「該知道么?要不我今天回去就辭職,今晚做你新娘?」

余老師你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家閨秀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咧,李恒敗退,識趣地不接話見他身子收了回去,余淑恒不知為什么有些小失落,靜了靜神問:「為什么要買面包車?桑塔納也好過它。」

李恒擺手:「不用,桑塔納太高調了,我現在還是學生,有個代步工具就行。」

余淑恒明了:「好去徐匯?」

肖涵就在徐匯,他確實是因為腹黑媳婦才動了買車念想。

但他又不傻,當然不會直白承認啊:「安踏鞋業在黃埔,有輛車的話,我來往方便一些。」

沒想到余淑恒持有不同看法。

只見她右手往后撇一下頭發,紅唇輕啟說:「我覺得你現階段還是坐公交車更好,這樣能零距離接觸社會百態,對你以后的創作有益。

若是過早用面包車隔絕了外界,你平時又呆學校居多,容易造成思維斷層。」

看他陷入沉思,余老師補充一句:「改革開放后的滬市一年一個大變化,這些都是最寶貴的原始積累。等過完大三再考慮吧,到時候買就買好車。」

李恒覺得這話挺有道理的。

雖說他腦海中裝有許多書,但他從《活著》開始,就都不是只照搬原著,而是會增加30的內容創新,這些都離不開日常中的所見所聞。

見他默認了自己的提議,余淑恒有些高興,調侃說:「買車就接觸不到外校的大美女了哦,這可是損失。」

李恒無語,倒是想到了同濟大學的吳思瑤,那姑娘就曾在公交車上偶遇過自己10次。

據她自己說,花了小半年功夫才偶遇10次。

到頭來還碰到了周大王,有些心灰意冷。

蜀都到滬市要3個小時,但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時間倒是過得飛快,好像就一盞茶的功夫,飛機就開始往下降了。

下飛機,跟隨人流往出口走的時候,余淑恒驟然問:「小弟弟,你家里遲遲不安裝座機電話,是不是怕肖涵和陳子矜她們查房?怕她們跟麥穗直接觸碰?怕她們無形中限制你自由?」

一猜即中。

李恒瞟一記白眼過去,「換個稱呼。」

余淑恒春風得意地說:「小弟弟!」

Ps:先更后改。

已更一萬一。

另:解釋一下,由于雙腎有十多顆結石。三月前年才排除12顆,沒想到一年過去,又有這么多了。實在是痛怕了,現在只得遵從醫矚,白天每隔一個半小時就要運動一下,去外面走走,不敢長時間久坐碼子,所以一萬字中午基本出不來了啦,就算我早上4點起床,也趕不贏,這兒大都是如此,

所以,今后盡可能早,但可能更多是傍晚時分更新一萬字。

請大佬們體諒一下。

還有啊,別噴三月一天一章了,我這可是一萬字一章,這月到目前已經更新26萬8000

多字了,我覺得還算努力啊,不要只看章數啊,要看量!量!起點每天更新萬字的作者有,但絕對不多的啦不知道這章會不會40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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