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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宋妤vs麥穗vs陳子矜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01日  作者:三月麻竹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三月麻竹 | 1987我的年代 


傍晚時分,當李恒在書房編寫教材有點餓時,書房門開了,從外面探進來半個腦袋。

他心有靈犀偏過頭來。

四目相視,麥穗嬌柔一笑:「餓不餓,吃飯了。」

「餓,我都餓壞了,你回來的真及時。」

李恒一骨碌站起身,朝她走過去:「今天自己做飯?」

「沒,我們在食堂吃的,飯菜口味不錯,就給你捎了一份回來。」麥穗說好久沒去食堂吃,她們三個就跑去了食堂。

李恒洗個手,來到茶幾上,接過她遞來的飯菜,發現是小炒牛肉和雞蛋羹,都是自己愛吃的,

于是低頭大口大口開造。

麥穗給他倒了一杯涼茶,然后坐在旁邊,像賢惠的妻子一樣靜靜地看著他。

直等他吃了大半碗,她才突然開口,「我今天收到了一封信?」

李恒隨口問:「情書?」

麥穗柔柔地笑了笑,「在復旦大學,誰還敢給我寫情書?」

她這話有點自嘲,但更多的是自我打趣。整個學校的人都在傳自己和他的緋聞,如果說大一第一學期還有許多人寫情書的話,到第二學期就徹底沒有了。

李恒得意地哼哼兩聲,「知道就好,誰要是敢給你寫情書,我就打斷誰的腿。」

麥穗問:「那過去的也算嗎?」

李恒吃口蒸蛋:「過去就算了吧,饒了他們,不然一次性打斷幾百個人的腿,也不好,醫院和警察都忙不過來。」

麥穗笑,從茶幾上拿過新買的紙巾,貼心地幫他擦了擦嘴角,良久說:「是北大寄來的。」

李恒愣住,緩緩抬起頭:「宋妤的?」

麥穗臉上的表情慢慢內斂不見,默認。

李恒擔心問:「她寫了什么?」

麥穗凝望著他,沒做聲。

相視一會,李恒漸漸沒了吃飯的心情,放下筷子問:「我能看看么?」

麥穗內心掙扎一番,臨了起身去臥室,把信箋交他手上。

信箋很厚,足足有6頁紙。

第一頁主要是寫日常,宋妤把自己的生活和學習狀態與麥穗分享,這一切再正常不過,

第二頁起,宋妤筆鋒一轉,談到了她、麥穗、陳子矜和李恒4人之間的事。

宋好筆下文字如同她的人一樣溫和,通篇讀下來,就猶如一本回憶錄。

宋妤在信里明明白白說:我愛上了李恒,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一見鐘情。

也或許是高一和陳子接觸多了。每天醒來和睡覺前都會聽子在耳邊叨李恒,然后潛意識跟著無形中在關注他。

本來這沒什么,宋妤說一開始自己并沒有發現自己日積月累的變化,日子就像往常一樣日復一日稀松平常地過著。

直到有一天。

直到高一第二學期的一個黃昏時分,她和陳麗珺飯后在校園里散步時,偶然看到李恒和陳子在東南角一片小樹林接吻,他的手還伸到了陳子衣服里面。

那一刻,宋妤頭瞬間變得暈暈乎乎的、呼吸變得沉重,心里突如其來涌出一股酸澀,有些難受。

那一晚,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滿腦子全是關于認識李恒以來的點點滴滴。

且隨著黑夜流逝,他在自己腦海中的印記愈發清晰。

快到天明時,宋好無奈接受了一個事實,自己心里好像有了他,自己好像喜歡了他。

從那以后,別人眼里風輕云淡的她,開始別扭上了。

每次在走廊上、或者沒人的地方與李恒相交而過時,她內心都會隱隱悸動。

也是從這開始,她有了羞恥心,暗恨自己不爭氣喜歡上了好友對象,然后開始嘗試著逃避李恒,不和他單獨相處,不和他眼神相接。

哪怕不經意的對視,她都會暗暗責怪自己小半天。

但是,她明明別扭上了,可私下里對他的關注卻一天一天增多,他哪門功課考得好,會替他高興;他哪門功課考砸了,會替他急。

有一回,身為英語課代表的她被王潤文老師叫到辦公室幫忙閱卷,她專門批閱選擇題,

中間語文老師走了進來,當看到李恒的英語只有63分時,搖了搖頭說:「這李恒可惜了,注定與好大學無緣唉。」

那一瞬,別人眼里一向乖寶寶的她,心頭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面帶淡淡笑意對語文老師說:「李恒數學很好,這次打滿分。」

語文老師驚訝過后,道:「是嗎?那更可惜了。」

那天以后,原本還不錯的語文老師成了她最不待見的老師,緊隨而來的期中考試她故意考砸了語文,故意把作文寫偏題。

果然語文老師得到了報復,沒法像往常那樣在其他老師面前炫耀她的作文,沒法把她的作文當做模仿作文在其他班級中傳閱。而是對著她的試卷發了半天呆。

望著事后語文老師在辦公室對她耐心指導,教她這類作文該怎么寫怎么審題之類的。正直的少女心擰巴成麻花,悄悄喜歡上一個人好難。

雖然別扭上了,但只要有他在的場合,比如吃飯,比如散步,比如去市中心逛街。一旦有人叫她,她都會欣然同意,出發前還會偷偷照鏡子。

哪怕在吃飯、散步或者逛街途中,她刻意不去看他,刻意不跟他說話,刻意同他保持最遠的距離。可一旦他說話,她都會悄悄豎起耳朵傾聽。

并把他說過的話,以及他的喜怒袁樂記在心里。

這樣到底累不累?

麥穗你應該和我一樣感同身受,哪怕不和他說話交談,僅僅只是簡單的裝模作樣都是快樂的。

對一個人的喜歡藏在心里,透過心靈的門檻,世界都變得如此美好。

到這,信紙上有好幾個停留的墨水點點,顯然宋妤寫到這里時猶豫了一陣,或者陷入了回憶,

然后繼續往下寫:

李恒喜歡打籃球,可能是他長相太過好看的緣故,學校很多女生喜歡圍觀他。

這些女生要么出現在籃球場邊,要么站在教室走廊上。

而每當這個時候,宋好都會一臉平靜地裝作在看別處,目光定焦在遠方的天際線上,近處的籃球架就變成虛無了,只能通過眼角余光看到一群模模糊糊的人。

這群人里有他,也有子和你,

每當他通過一個帥氣的姿勢投籃上分時,很多女生都會歡呼雀躍,這時候她也會把臉別到一邊,眼角偷偷泛出一絲淡淡笑意。

這樣的次數很多,不過有一回卻漏了馬腳,被陳子矜捕捉到了,然后她們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具體應該是14天,兩個禮拜沒說話。

煎熬地過了14天后,第15天清晨,陳子主動買了一份早餐給她,兩人沒問任何緣由,和好如初。

和好的時候,子跟她說了一句話,讓她記憶猶深:「近距離見過理科班206班那個和你齊名的肖涵嗎?那狐媚子愛他,經常明里暗里和我叫板;麥穗也喜歡他,陳麗珺也暗戀他。最讓我放心的倒是喜歡跟他同桌的曼寧。」

宋妤明白,因為曼寧大大咧咧,總是顯得沒心沒肺。

那天早上,她吃著陳子買的早餐,聽陳子敘說是如何發現這些端倪的?

早餐過后,陳子伸手挽住她手臂散步,走到小假山時突然仰望天空掏心掏肺說:「宋好,你知道嗎?兩個禮拜前,我無法接受麥穗和麗珺為什么會喜歡他,他明明是我的嘛。但現在我接受了。」

宋妤清楚,是因為她,子矜接受了其她好友的背叛,

或者換一種說辭,在眾人眼中十全十美的宋好都控制不住動了心,麥穗和陳麗珺動心,就變得能接受了。

在信里,宋妤寫:高二這一年,我能明顯感受到子變得焦慮,我能明晰她為什么變得更加焦慮?是因為我。

更是因為李恒沒以前含蓄了,沒以前內向了,他目光不知何時起,敢光明正大打量我了。這一發現讓我變得有些無措,讓子變得越來越患得患失。

記得有一次,那天是星期日下午,學校放半天假,大家都出去玩了,我因腳扭到了就在教室練習數學題。

李恒來了教室,破天荒坐到了我身邊,向我請教英語。并給我帶了跌打扭傷膏。

這一回,我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心跨過了中心刻度線、正在逐漸向我偏移。

就在我硬著頭皮幫他復習英語時態語法時,陳子來了,也帶了跌打扭傷膏給我。

當時我們三人在教室很尷尬,我喘喘不安,無言以對。

再后來,麥穗你和曼寧也出現了,我猜測你也帶了藥,但沒拿出來,對嗎?

事后,感受到巨大危機的陳子找我談心,憂傷地對我說:「宋妤,我快堅持不住了,要不我把他讓給你吧。」

我知曉子說的是氣話,子不可能、也不會離開他。

我知曉子是以退為進,拿話術激將我,逼我讓步。

不過我心有愧疚,沉默許久說:「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跟他單獨相處,不會再單獨見他。」

子卻咬牙表示:「不用從今往后,只要高中和大學不接受他就好。」

我那時候有些不解。

子鼓著腮幫子,可愛又咬牙切齒地說:「如果高中和大學我還無法完完整整的拿下他,他有一天肯定會被肖涵撬走。假若是那樣,便宜肖涵那狐貍精,還不如成全你。」

信讀到此處,李恒皺了皺眉頭,難怪上輩子,大學期間不論自己怎么追求宋妤,怎么寫情書,

她都不為所動,直到大學畢業才接受自己,跟自己處對象。

感情原來癥結出在這啊。

可是,子后面并沒有遵守承諾啊,前生自己兩次向宋好求婚,都是被子攪渾的。

當然,他并沒有責怪子,也沒資格去責怪。因為歸根究底,錯在他。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今生自己重生了,后面很多事情走向了不可預測。

果然,在信里,宋妤寫:不過世事難料,子在肖涵的巨大壓力下,做了一個決定,在接下來的暑假和他成就了好事。

后來的事情,麥穗你應該有聽說:好事變成了丑聞,子不得已遠走他鄉,去了京城。

而自那以后,李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高三期間,尤其是高三下學期,他不僅主動說服曼寧換座位,和我同桌,還多次向我到此,委婉的宋妤收住了筆,轉而寫:后來的事你都知道。我們兩姐妹曾經相約一起來北大,

可你最終跟隨他去了復旦,那時起,我就預感到有今天這一幕出現。

只是和預感略微有偏差的是:這一幕來得太快了,現在才大二。

第二頁到第六頁的信箋中,宋妤以敘事方式,把高中到現在的所有情感娓娓道來,過程如實,

公平公正,并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并在最后結尾一段,宋妤寫:麥穗,期待你的來信。

下面是簽名和落款日期。

讀完一遍信,李恒閉上眼睛思索了一陣。

緊接著他睜開眼晴又默默讀了一遍,臨了把信箋徐徐放茶幾上,轉身看向麥穗。

沉聲問她:「我記得前幾天你一直在給宋妤寫信,寄出去了么?」

麥穗搖頭,輕柔說:「沒有。」

聽聞,李恒松一口氣,沒再問她寫的那幾封信到底寫了什么,想了想又問:「宋妤這封信你讀了幾遍?」

麥穗低頭回答:「11遍。」

李恒錯愣,稍后又能理解,過去好一會問:「看懂了嗎?」

麥穗抬頭看著他,紅唇幾度微微張口,卻輕輕又合攏,欲言又止。

對峙中,某一瞬,李恒朝她伸出雙手。

遲疑半響,麥穗上半身前傾,往前倒在他手心,由他拉到懷里抱著。

李恒低頭嗅著她的發香,最后在她耳畔低語:「不許退出,不許做承諾,我不是貨物,不許你們讓來讓去。」

聞言,麥穗把頭深深埋在他脖子里,許久許久才呢喃應聲:「好。」

過去小半天,她終于平復了心情,微昂首問:「那我要不要回信?」

李恒湊過去,同她臉貼臉摩:「只要不離開我,其它的你遵循內心即可。」

「嗯。」

得到他的肯定答復,麥穗直起身子從他懷里出來,把茶幾上的筷子遞給他,「把飯吃完,等會我跟你說一個事。」

李恒問:「什么事?」

麥穗柔媚一笑,「你先吃。」

李恒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接過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花費4分鐘左右,李恒把剩下的飯菜吃得一干二凈,連帶蒜苗和辣椒碎都沒放過。

吃完,他鎮靜地瞧著她,等她口中的事。

沒想到麥穗卻忽然說:「我后悔了,以后再告訴你。」

李恒:

他不死心:「一定要以后?今天不能?」

漆黑如墨的眸子弱弱地連閃兩下,麥穗站起身,朝樓道口走去,柔柔的聲音傳來:「吃完飯不要坐著,我陪你去散會步。」

李恒盯著她的背影瞅了一陣,隨后站了起來,開心地跟著下樓。

走在箱子里,他問:「曼寧她們三個呢?」

麥穗告訴道:「曼寧和寧寧去了學生會,今晚開例會。詩禾在27號小樓臥室補覺,昨晚她失眠沒睡好。」

李恒問:「你也是學生會成員,怎么沒去開例會?」

麥穗笑看她一眼,轉身留給他一個玲瓏嫵媚的背影。

李恒在后面看著看著,入了神,某一刻,他好想從后面抱住她。不過現在天還沒黑,路上來來往往全是人,他到底是沒敢動作。

「老恒!恒大爺!麥穗!」

當兩人剛剛走出巷子,前面巷子口就傳來一個抑揚頓挫的叫喊聲,兩人聞聲望過去,登時一個賤嗖嗖的身影映入眼簾。

不是缺心眼是誰?

看到他,張志勇顯得特別興奮,一路閃電帶火花跑過來就給了他肩頭一拳,嘴上還是那樣熟悉的臟話連篇:「媽媽的!老恒你現在可牛逼壞了!你那專輯一出,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哥們了,好多女生主動靠近我,向我打聽你的個人信息。

我草!我是那種好騙的人么?她們請我吃飯我就白吃,吃完決口不提你半個字,嘿嘿你猜怎么著?她們不但不怨我,還請我吃。」

這話把李恒和麥穗逗笑了。

麥穗難得摻和進來問:「那你現在也是名人了?」

「那是的啊!必須的呀!嫂子你是不知道,我現在頂著我恒大爺的名號就能橫行霸道,是個人都要高看我一眼。」張志勇拍拍胸膛,唾沫橫飛,夸張之情溢于言表,顯得十分激動。

一聲無腦的嫂子,把兩人的感情拆穿得七零八落,麥穗臉上升起一抹嬌羞,紅彤彤地,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韻味,煞是好看!

一下子,缺心眼都看呆了。

李恒沒好氣踢了他一腳。

張志勇痛得彎腰抱著大腿肚,牙咧嘴表示不滿:「我草!吃個雞兒醋呀,麥穗再美,也不及春華姐分毫。」

李恒翻白眼:「人家劉春華都要生孩子了。」

「生孩子怎么了?現在幫我生一個,將來老夫子就能少生一個,省錢省力,何樂而不為?」張志勇一臉的不在乎。

李恒:「—..

麥穗:

李恒見過腦殘的,就沒見這么腦殘的,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這二貨。

麥穗忍不住問:「劉春華很漂亮?」

張志勇指著天:「漂亮叻!她在我心里就是天上的娥。」

娥個屁啊娥,放到統計2班,32個女生劉春華最多能排到第8,李恒暗暗腹誹,卻沒說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缺心眼哪根筋搭得不對?

天下女人何其多?可老勇卻獨愛這一瓢。

李恒好奇問:「來滬市之前,你是不是又跑去見劉春華了?」

張志勇右手饒頭,傻憨憨咧嘴笑:「她做了一頓飯給我吃。」

李恒眉毛一挑:「在家吃的?」

「有沒有腦子?你這不是廢話么,不在家怎么做飯給老夫子吃?」張志勇說。

李恒忍住想揍他的沖動,追問:「她丈夫呢?」

張志勇翹起下巴,瑟地裝起了大尾巴狼,不告訴兩人。

李恒再次掐滅了要打人的念頭,問:「這個時辰過來,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喲西!媽的跟你說話把正事給忘記了,給你送信來。」說著,張志勇摸摸衣兜,從里掏出一封折疊過的信封。

李恒下意識問:「誰的?」

缺心眼偷瞄眼麥穗,支支吾吾不聲。

麥穗何其聰慧,一眼就認出了信封是字跡,然后對李恒說:「你們先聊,我去燕園曉竹那一趟。」

缺心眼摸著干的肚皮,朝著背影大喊:「喂!嫂子,我還沒吃飯的嘞。」

麥穗說:「家里有面條,自己動手。」

說完,她走了,頭也不回。

缺心眼摸摸后腦勺,「咋這樣不近人情?我都叫嫂子了,還要怎么樣?一碗面條還要自己動手,老夫子不是白叫了?我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李恒無視他的話,盯著信封問:「宋妤怎么會給你寫信?」

「放狗屁!我也以為她給老夫子寫信問好,我嘞個媽媽的呀,那時候咱的小心臟一直咚咚咚直跳,結果拆開一看,都是關于你的事。

媽的!我就知道,這沒有溫暖的世界從不會出現奇跡,天上仙女從來不會關注我們這種丑逼。」缺心眼腳踏外八字,雙手叉腰。

李恒問:「寫了什么?」

「你沒眼睛啊,不會自己看啊,趕緊給老子錢,餓死了,我去買點東西吃。」張志勇伸手要錢。

李恒問:「你今天沒帶錢?」

「老子大老遠給你送信,憑什么要花我的錢填飽我的肚子?你看我像傻子?」張志勇雙目瞪得像個燈籠,比牛眼睛還大。

李恒失笑,從兜里掏出幾張票子,看也沒看,塞他手心。

得了錢,張志勇歡天喜地跑去校門口吃東西去了。

李恒則在旁邊挑一塊干凈的草地,開始拆信。

信的內容遠比想象的要少,就只問了一件事,問趙菁和李然母女的事,問這母女倆是不是真的「吃男人」?

讀一遍。

又默讀一遍。

等讀到第三遍時,李恒悟了:就如缺心眼所說的,這信看似寫給老勇的,其實還是變著法子寫給自己的。

看似在問趙菁母女吃不吃人?實則提醒他要在麥穗床上保持節制。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試探老媽來滬市的目的?

試探自己和余老師的關系?

試探自己曾經的諾言還有沒有效?

捏著信紙,李恒手指漸漸變得蒼白。

他知曉,自己在滬市的所作所為,終于還是傳到她耳朵里了,終究是沒瞞過她。

在草地上獨坐了半小時有多,直到缺心眼去而復返,他才緩緩站起身,并從衣兜里掏出鑰匙遞過去:「一身都是汗,先去洗個藻吧。」

缺心眼沒接,嘴皮子一掀一掀,「洗個屁的澡喲,洗了今晚也沒地方睡覺,你那房間都被女人霸占了。」

李恒道:「一樓還有房間。」

缺心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跳腳罵:「你讓我這么癡情的人睡雜物間?你娘心被狗吃了?」

李恒作勢要收回鑰匙,「那你就滾,趕緊滾回學校去。」

缺心眼趕忙伸手搶過鑰匙:「雜物間就雜物間吧啊,好列也是個窩。」

回去的路上,李恒突兀地想到了他爸:「矣,對了,你爸和那餛飩店老板娘呢?」

「媽了個巴子的,別提了,如今那對賤人在邵市雙宿雙飛,還重新開了一家餛飩店。」

張志勇一邊走一邊憤憤不平地講:「上次那屠夫沒點卵用,竟然沒捅死他們。等我回學校后就給那屠夫寫一封信,把那對賤人在邵市的所作所為和住址告訴屠夫。」

李恒眉:「你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胚!老夫子怕個屁啊!這世道太骯臟了需要清理,死了才好!死了那賤人的錢就全是我的了。」張志勇充分發揮了混不吝的本色。

李恒本想再次勸慰,卻被這貨拿話塞住了,「你要是再勸我,老夫子就跟你絕交!草他媽的!

我媽天天在家里以淚、以淚」

李恒接話:「以淚洗面。」

「別教我,這么低級的詞匯你以為老夫子不會啊,老夫子可是大學生。」缺心眼牛氣哄哄嗆他。

李恒:「—.

張志勇十分氣悶,「我那黃臉婆老媽天天在家里以淚洗面,他卻在外面抱著野老婆夜夜笙歌這口氣我咽不下。

是兄弟你以后就別問我這事了噻,等那賤人死了,我帶你回家吃席。別個看活吃面就一勺牛肉臊子,老夫子給你留三勺。」

李恒:「—”

他在回想,前生有沒有這一出戲碼?

可惜,幾十年的事情了,記不太清。

不過他爸爸貌似一直生龍活虎來著,60多歲了還在跟鄰村一寡婦在廁所打撲克,被人家婆婆捉現場了,還當著幾十人的面放大話:這地這么肥,你家沒男人用,還不許我用?

當時這話引起了很大轟動,十里八鄉都在傳,一時間張父成了「名人」,連三歲小孩都認識他了。

不過話說回來,當了一輩子混痞的張父,也因這話付出了代價。人家婆婆氣不過,半夜翻山越嶺來上灣村給他們家水井里下老鼠藥,還把張家老宅給放火燒了。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巷子盡頭,思緒回攏的他對缺心眼講:「你先去洗澡,我找余老師有點事。」

「去塞,不用管我。」缺心眼說。

ps:先更后改。

(不知道還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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