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袍男子的詢問,布衣少年沒有心思回答,一顆心沉入谷底。
看到同伴如此神情,其他四人紛紛上前,推搡白袍男子,白袍男子順勢松手,后退三步。
他笑看著布衣少年,對此子的想法很感興趣。
在來這座大陸前,他就聽聞這座大陸的傳說。
這座大陸被稱之為凈土,有大能庇佑,在這里沒有天資一說,沒有強弱階級,是弱小者的庇護之地。
中天強者為尊,在這樣的世界里出現這樣的地方,這讓白袍男子很感興趣。
他從三千大世界走來,對那些與世俗截然不同的地方很感興趣,他揭穿布衣少年,并非惡意,他是真的好奇。
白袍男子瞧見布衣少年仍失魂落魄,這讓他的好奇感到困惑。
難道此子隱藏修為是被逼的?
若是如此,所謂的凈土可能藏著陰謀,這倒是符合他對世俗的認知。
越完美的地方,越可能是假象,是騙局。
白袍男子問道:“有什么需要我幫助你的?你身上并沒有某種限制,你是在忌憚什么嗎?”
其他四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他們緊張的看向布衣少年,不停地出言關心。
布衣少年深吸一口氣,眼神恢復平靜。
“算你厲害!”
布衣少年盯著白袍男子冷冷說道,然后轉身離去。
白袍男子愣住,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那四位凡人少年也愣住,他們連忙呼喊布衣少年,可怎么也無法讓布衣少年停下腳步。
布衣少年一路走出鎮子,他沒有飛行,而是迷茫的行走在樹林里。
他得好好想想自己出去后該怎么生存。
他生在九靈大陸,十歲時就被收入無始門下,當祖師要帶領無始離開,他斬斷因果,毅然決然的跟著祖師來到中天。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離開,尤其他已經偽裝這么多年,毫無破綻,今日被揭露來得實在是太突然。
他需要冷靜一下。
他越想越委屈。
他真沒覺得自己失誤了。
那人來得太突然,甚至沒有任何交集,第一句話就揭露他的偽裝,這說明他們的修為差距極大。
這樣的情況,換做其他弟子,怕是也會被揭露,他錯就錯在不該待在這么偏的地方。
布衣少年越想越糟心,甚至忍不住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石,那塊碎石猶如炮彈般射去,射穿一棵棵大樹。
“你究竟在煩惱什么?”
白袍男子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布衣少年不得不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去,看到白袍男子走來,他的眼神雖然復雜,卻不再憤怒,也無忌憚。
哪怕對方修為遠高于他,他也不認為對方能對無始大陸造成威脅。
“你又為何而來?”布衣少年面無表情的問道。
白袍男子笑道:“只是聽聞此地的傳說,有些好奇,想知道這里究竟是不是人間凈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布衣少年譏諷的問道。
像這樣自命不凡的強者,他之前見過數十位,無需祖師出手,那些二代師祖們便輕松鎮壓。
在他看來,白袍男子的好奇心是源自于自負,這樣的自負會帶來死劫。
布衣少年頓了頓,繼續道:“奉勸你一句,若非真的想住下來,那是早點離開吧,免得追悔莫及。”
白袍男子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如此不安,卻還要關心我,那我真的助你了。”
話音剛落,他的眼神一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布衣少年身后的樹林里走來一道人影。
那人的氣息近乎虛無,若非闖入他的視野,他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不簡單!
白袍男子一下子警覺起來。
布衣少年瞧見他的眼神變化,當即轉身看去,緊接著,布衣少年激動起來,當即彎腰行禮。
來者赫然是顧安。
顧安穿著藍衣,面容俊秀,衣著簡單,并不華麗,微風吹動他的衣袍,他身上散發出一種難以描述的道韻,哪怕是白袍男子也被他吸引,無法挪開目光。
顧安一路走到布衣少年面前,笑道:“這一次不算你失敗,你不必擔憂。”
此言一出,布衣少年欣喜若狂的抬頭,他跟著跪下,叩謝顧安。
“多謝祖師!”
布衣少年對顧安的稱呼令白袍男子更加困惑。
原來是同門,那為何此子剛才那般害怕?
顧安看向白袍男子,笑道:“紅塵至尊,你游歷諸天萬界,以為能游戲人間,可惜,你今日闖入我的道場,我是不能放你走了。”
聞言,被稱為紅塵至尊的白袍男子瞳孔一縮,頓時毛骨悚然,他警惕的看著顧安,問道:“你究竟是誰?”
能認出他身份的存在,定然是超越道極大羅仙的存在,而如今的他修為遠不及巔峰時期,在這個地方撞見這樣的存在,他心里充滿不安。
布衣少年跟著抬頭,扭頭看向紅塵至尊,心里充滿好奇。
至尊?
這家伙究竟是誰,竟然能惹來祖師親自出手。
布衣少年的心情如之前的紅塵至尊一樣,心里只有好奇與戲謔。
顧安抬步向前,走向紅塵至尊,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走錯地方,你不是在紅塵中歷練嗎,那就留下來,你會了解到你先前好奇的真相。”
紅塵至尊皺眉,他突然消失在原地,看得布衣少年連忙起身。
布衣少年將自己的神念探去,已然找不到紅塵至尊。
他不由看向顧安,小心翼翼問道:“祖師,您不去追他嗎?”
顧安停下腳步,半轉身看向他,笑問道:“為何要追?”
“您不是要將他留下來,是故意嚇唬他的?”布衣少年撓頭,尷尬的問道,還以為自己太笨,剛才沒有看清祖師的真正意圖。
顧安抬起右手,往天空輕輕一抓,然后伸向布衣少年,他將手掌張開,掌心之中出現一道很小的身影。
赫然是紅塵至尊!
布衣少年瞪大眼睛,他閃身來到顧安面前,仔細看向顧安的掌心。
紅塵至尊被鎮壓在顧安掌心,他不斷的變幻動作,明顯想要逃脫,可惜根本做不到,他無法再保持先前從容、戲謔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