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黎長風言語,朱尚忠心里瞬時舒服不少,“也對哈,他們兩年之前就開始造船了,不可能是沖著咱們來的,哎,你們說他們去東海干啥?找幫手對付九州盟嗎?”
“應該不是,”夏玄搖頭,“兩年之前朝廷還占據上風,沒必要四處求援。更何況即便他們有心召請幫手,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造船,他們會御獸之術,完全可以控御飛禽直接飛過去。”
“那他們造船干嘛,給自己留后路?”朱尚忠胡亂猜測,“萬一打不過九州盟就坐船跑?”
“什么亂七八糟的。”夏玄瞅了朱尚忠一眼。
黎長風接口說道,“打造如此龐大的舟船耗時費力,對朝廷來說也不是簡單的事情,而兩年之前神靈已經被九州盟封印了,故此可以推斷出朝廷之所以打造舟船是為了去東海做一件對九州盟不利的事情。”
“言之有理。”夏玄緩緩點頭。
黎長風繼續說道,“可以肯定的是朝廷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是某位神靈會在某個時間出現在某個地方,他們也就沒必要大費周章的造船,完全可以乘坐飛禽前去求請。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某件法寶會在某個時間出現在某個地方,而獲取這件法寶必須乘坐舟船。”
“有道理,有道理,,”朱尚忠心悅誠服,“難怪你參悟天書厲害,你是真聰明啊。”
“我也只是妄猜臆斷,不一定就是對的。”黎長風謙遜。
“肯定對,肯定對,”朱尚忠壞笑,“可不能讓他們順心遂意,來來來,黎神醫,你來掌舵,我過去放火把那兩艘船給燒了。”
見黎長風轉身欲行,夏玄急忙伸手拉住了她,“你還真讓他燒啊?”
夏玄的阻攔令朱尚忠多有不滿,“你怎么總是瞻前顧后的拉稀屎?就不能放個響屁?跟朝廷的約定你自己也沒嚴格遵守啊,怎么只能你去放毒,我去放火就不行啦?”
夏玄無奈搖頭,“你如果把他們的船給燒了,如何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啥意思?”朱尚忠隨口問道。
“放他們去,給他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夏玄笑道。
“有道理呀,”朱尚忠恍然大悟,“咱們躲在后面,趁機搶他們東西。”
夏玄點頭,“稍后我親自去一趟,自船只的隱蔽之處藏下兩張定位符咒,屆時便能知道他們身在何處。”
“我和你一起去。”朱尚忠說道。
不等夏玄點頭同意,黎長風便出言說道,“還是我跟朱尚忠去吧,你若親自動手,被人看到豈不是授人以柄。”
感覺黎長風說的確有道理,夏玄便點頭同意,隨即取出畫符事物,畫寫兩張定位符咒折疊過后交給了黎長風。
黎長風接過符咒小心收藏,“我回房間一趟,拿點兒東西。”
不多時,黎長風回返,夏玄去到舵房替下了朱尚忠,轉而目送二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半個時辰之后,黎長風和朱尚忠追上了順流而下的船只,眼見二人臉上帶笑,神色輕松,夏玄便知道二人此去頗為順利。
朱尚忠是個急性子,不等黎長風開口便搶先說話,“哎,咱去的還真是時候,他們的帆布都在甲板上堆著呢,看那架勢用不了幾天就得掛帆開船。”
夏玄點頭過后開口問道,“船只周圍可有官兵巡邏守護?”
“有,”朱尚忠點頭,“不止有官兵,還有巫師,要不是下雨,我倆還真不好混進去。”
“沒人發現你們吧?”夏玄追問。
“沒有,沒有,”朱尚忠搖頭,“你那兩張符咒我倆也藏好了,放心好了,誰也找不著。”
“除了放置符咒,你們還干了什么?”夏玄皺眉發問。
聽得夏玄言語,朱尚忠面露驚愕,轉而看向一旁的黎長風,“他咋知道咱倆除了藏符咒還干了別的?”
黎長風瞅了朱尚忠一眼,“你剛才說‘那兩張符咒我倆也藏好了,’那個也字說明我們不止干了藏符咒那一件事情。”
“哦,”朱尚忠尷尬撓頭,“我就說啥事兒都瞞不住他,你還不信。”
“你們還做了什么?”夏玄皺眉追問。
不等黎長風回答,朱尚忠便搶先坦白,“黎神醫在那兩個船上都放了爛木頭的藥,她咋搗鼓的我也搞不明白,說是最多兩個月那兩個船就得漏水,到時候就算他們拿到寶貝,船也開不回來。”
聽得朱尚忠言語,夏玄并沒有出言埋怨,而是隨口說道,“我知道你們為什么要瞞著我,你們是擔心我會顧忌此舉會殃及無辜船工。”
“對對對,”朱尚忠連連點頭,“我們可不是故意騙你。”
“你們小看我了,”夏玄說道,“我沒那么迂腐,只要為敵人出力,就是我的敵人。”
“你能這么想我倆就放心了,”朱尚忠如釋重負,轉而開心大笑,“哈哈,我剛才還說他們是喪門星,現在看來咱們才是攪屎棍,他們遇到咱可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你說到時候船沉了,他們在海里亂撲騰得多有意思。”
朱尚忠多有興奮,不等二人接話便再度說道,“也可能到時候船恰好沉到哪個小島附近,他們都游到小島上大眼兒瞪小眼兒,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哈哈。”
聽朱尚忠這般說,夏玄和黎長風亦不禁莞爾,只因朱尚忠所說的這兩種情況確有出現的可能。
笑過之后,黎長風出言說道,“現在想來朝廷先前往北疆尋找玄靈珠極有可能是為了此次出海,只是不知道他們沒有拿到玄靈珠會不會影響他們此番出行。”
“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去,”朱尚忠說道,“我原來對大海還挺害怕的,那么大的地方全是水,方圓百里,方圓千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們要是也去了東海,我知道周圍還有別人,就不怎么害怕了。”
夏玄點頭過后沖黎長風說道,“還是你來掌舵吧,水太急了,我有點兒駕馭不住。”
黎長風前往接替,“暴雨使得江水暴漲,水流湍急,似這般天氣的確不適合行舟。”
朱尚忠說道,“不適合也得走啊,可不能讓他們看見咱們的船。”
黎長風點頭過后專心掌舵,擔心大雨會阻礙黎長風觀察江面的情況,夏玄和朱尚忠二人便站在船頭兩側,觀察前方和兩舷的情況并及時告知黎長風。
隨著雨越下越大,江面的水流也越來越湍急,想必上游也在下大雨,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上升,水質也越發渾濁。
“事出反常。”黎長風突然開口。
“怎么了?”夏玄和朱尚忠同時回頭。
“山洪已經爆發,水流如此湍急,但船只受到的沖擊卻不大。”黎長風說道。
“啥意思?”朱尚忠不明所以。
“貌似有外力在幫我們抵御洪水,分擔力道。”黎長風說道。
聽得黎長風言語,夏玄急忙閃身去到船尾,定睛細看,只見一只巨大的黑鱉正游在船尾后方三丈之外,以自身龐大的身軀為船只攔水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