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刻意裝出純良小白兔的偽裝，舒顏整個人看上去都清冷了很多。
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厲釗烴點了兩杯酒，在面前微弱的電子燭光下，女人的五官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紗，神秘又美麗。
“不是想跟我談話？怎么現在反而不開口了。”
舒顏撥弄著面前浸著水霧的酒杯，看著里面淺綠色的液體，端起來喝了一口。
指尖沾染了幾分濕氣變得有些膩，她隨意的摩挲了兩下，水汽便隨著店里的冷氣一同消散。
懶洋洋靠著椅背，舒顏抬起水潤的眼眸看向對面的男人：“沈先生知道我想問什么，又怎么不主動開口說？”
對面的男人好整以暇，雙手交疊在腿上，臉上也帶著幾分盈盈笑意：“我以為你會先坦白一下。”
“沒什么好坦白的。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最真實的一面。怎么，沈先生難道接受不了這種反差？”
“不會。”
“如果說像白玫瑰一樣的你單純美好，那此刻的你就是暗夜里帶刺的紅玫瑰。”
“兩種面貌截然不同，但卻一樣的吸引人。”沈柏川微微一頓，看著面前女人張揚的美貌繼續道：“非要論個究竟，還是帶刺的紅玫瑰更帶感。”
“舒顏，你知道的，你穿這種性感的吊帶裙，我絲毫沒有抵抗力。
他沒有說謊，舒顏還記得第一次沈柏川的員工買來的小裙子她換上之后沈柏川眼底的驚艷。
那是一種男人對欣賞的女人獨有的贊賞。
而她也由此推斷出，男人果然都是一個鳥樣。
哪怕面上再禁欲再溫潤，在原始的欲＼望面前，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這個話題沒什么好聊的，舒顏倒是比較好奇，沈柏川是怎么發現還有另外兩個人的。
她問出來的時候，沈柏川輕輕勾勒出一個淺淡的笑意。
“這個消息有點兒貴，得付報酬我才能告訴你。”
“哦？什么報酬？”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另外的價錢？
“不是金錢。”
男人略微垂眸，昏暗的環境遮住了眼底的晦暗不明。
不是金錢，那就說明報酬比金錢更值錢。
是什么呢？
答案顯而易見。
舒顏覺得，沈柏川這個男人真的很神奇。
當她覺得他本質是悶騷的時候，他能反手給自己雪上加霜再來上一刀。
當她覺得他狠厲的時候，他又能在夾縫中給自己爭分奪秒爭取機會。
就如此刻，十分鐘以外的路程，還有兩個沒走遠的傷心男主角，而沈柏川已經開始了他的步步為營。
“接個吻？”舒顏笑著說：“酒吧的氛圍太好了，要是不接吻的話，實在太浪費了。沈先生說是不是？”
她歪著頭看他，海藻一般的卷發隨著她的動作散落，像玫瑰花瓣似的，一片一片飄落下來，帶著馥郁的芳香，牽動了那根隱隱跳動的神經。
“我覺得，很不錯。”
燈光若隱若現，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接，隨即相視一笑。
黑色綢帶綁著的高跟鞋，隨著主人的動作，貼在了對面男人的小腿上。
棕咖色的褲管被由下至上勾起，越過腳腕的襪子，如羽毛一般，一下一下輕輕輕撫著肌膚。
酥癢伴隨著室內空調的冷氣，在皮膚上驚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顫栗。
以往她不是沒有這樣勾／引過他，可不知道為什么，沈柏川覺得今夜的她格外誘惑人。
像貫會吸食人精魄的魅妖，一顰一笑都化為香軟的蜜劍，精準無誤直／插他的心臟。
沈柏川略微垂眸，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看見桌下那只蓮藕似的白皙小腿。腳上的黑色高跟鞋越發襯得她的肌膚白瑩如玉。
喉結滑動，沈柏川嗓音低壓：“這是在干什么？”
“前調。”
女人懶著聲調回復他。原本慵懶靠在椅子上的身影，聽到他的話，往前湊了湊，手臂支撐著下巴，手肘處放在了膝蓋上，一雙帶笑的眼眸噙著盈盈水光，正好停在了一處暖光下。
淺橙色的燈光驅散了黑暗里不少蠢蠢欲動的不安因子，女人一雙好看的眼睛亮的驚人。
暖光柔和了她瞳孔的顏色，少了幾分迫人的艷麗，多了幾分撫人的輕柔，此刻兩人對視著，沈柏川能夠清晰地看到她淺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接吻的前調。”女人對他眨眨眼：“沈先生不喜歡？”
怎么會不喜歡。她身上的一切他都喜歡。
喜歡到想方設法都要把她占為己有。
甚至不愿意用禁錮這樣的方法來把她鎖在身邊，他既然想要她的全部，那就自然也包括她的心。
只有得到她的心，才算是完完整整得到她。
任何不完美的小瑕疵都會缺陷，既然是缺陷，又怎么算完整？
“喜歡。”
沈柏隨意在扶手上搭著手臂：“接下來呢？不會只有前菜，后面全都是空盤子？”
男人食指輕輕勾了一下鼻梁，笑意不是很明朗：“那不是驚喜，是詐騙。”
“接下來……沈先生會喜歡的。”
舒顏知道沈柏川想說什么，無非就是怕她只是口頭上撩撥兩句，把話套出來就直接跑路。
開什么玩笑？她也是有職業道德的。
舒顏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隨后將雙腿展開，手臂撐在一旁的扶手上借力站了起來，隨后緩緩走向了沈柏川。
高跟鞋的聲音在有音樂的酒吧里其實并不太明顯，但此刻，沈柏川卻清晰聽到了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朝著自己走來。
總共也沒有幾步，舒顏很快停了下來。
她在沈柏川面前站定，目光打量著面前這個過分儒雅隨和的男人。
昏暗的燈光模糊了幾分他的臉，原本清雅的五官落在黑暗里，竟然比平時多了幾分凌厲感。
他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除了目光隨著面前的女人移動而有所改變外，其余的肢體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此刻，兩人目光在空間連接，她居高臨下看著他，而他則略微抬眸回望著她。
氛圍的確有些曖昧了。
不管是空氣中酒精的發酵味還是燈光中落下的絲絲縷縷暖調光線，在此刻已經無聲無息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無形漁網，將兩人密不透風地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