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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衾衣不習慣旁人這么靠近自己,立即往后躲了躲。
“無頭緒,但是有懷疑的人。”
“誰?”雪妃瞪圓了眼睛看向她,“你且說來,本宮定然為你出頭。”
蘇衾衣其實本來也沒什么頭緒,但是折中想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其中最得利的人,也就只有那處心積慮的蘇譚兒了。
“臣只是懷疑并無實據,或許是臣想錯了。”蘇衾衣低垂了眼眸,將滿眼算計之色掩蓋下去。
雪妃為人莽撞,若是引得她打草驚蛇,不是上上策。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雪妃直接打消了念頭,對著蘇衾衣寒暄了好半天才肯離去。
等人離開,初六便現身在蘇衾衣跟前,他單膝跪地,任憑蘇衾衣如何叫都不肯起來。
“你這是何必?是我不讓你跟出去的,怪不得你。”蘇衾衣哭笑不得的抓住初六手臂,想將他拉起來,卻聽對方倒吸一口涼氣,蘇衾衣立即松開手錯愕的盯著他,“你受傷了?”
初六抿唇,依舊跪在地上,“屬下辦事不力,驚擾王妃,請王妃責罰。”
“你都受傷了還要與我爭辯什么?”蘇衾衣皺著眉呵斥一句,“起來!”
或許是蘇衾衣態度當真陰冷,初六抬眼看看她,這才遲疑的站起身。
“我瞧瞧傷了何處?”蘇衾衣見狀這才緩和了語氣,她不知道初六身上還有多少傷,便沒敢輕舉妄動。或許是因為初七的關系,她對初六這個初七的親兄弟就格外照顧。
初六并未掙扎,上前幾步由著蘇衾衣查看。只見他挽起的袖子上斑駁的都是青紫痕跡,有抓有劃有咬的,十分恐怖,初六雪白的手臂上都是這種痕跡。
“怎么回事?誰做的?”本以為初六是受了什么過錯受罰,可瞧著這傷口的痕跡卻不然。
初六抿著唇瓣并不打算說。
他始終都是這么別扭的性子,在蕭衍身邊還好些,落到其他人身側,別扭的性子就越發明顯。
知道自己怎么問他都不會說,蘇衾衣干脆就打消了念頭,只是輕輕扯著他的手腕往梳妝臺跟前過去,“不問可以,藥總要上的。”
她當真是拿初六當成了弟弟一般,按著初六坐在椅子上,她才拖著笨重的步子去取藥箱。
“自己挽起來,我給你上藥。”蘇衾衣掏出自制金瘡藥用眼神示意初六。
“屬下自己……”
“自己什么自己,用嘴上嗎?”蘇衾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兇神惡煞的瞪著他。
初六無法,只得自覺的挽起衣袖,任由蘇衾衣給自己上藥。
他的整條手臂上都是這種傷痕,瞧著可怖,好好的手臂就被傷的如同花貓的臉,若是說傷口多嚴重也不算,越是細微劃痕便越疼得厲害。
“小伙子倒是皮膚很白,比京城里大家閨秀的膚色都白。”蘇衾衣湊過去輕輕吹了吹,不由得生出些揶揄之心。
若是往常人,初六肯定要狠狠教訓一番,但眼前是主子,他不敢造次,只得板著臉聽著。
“眉清目秀又皮膚白皙,你若是個女子,定然是個標致美人。”蘇衾衣抬眼對上初六深如枯井的眸子,輕輕道,“剛入影衛可是吃了許多苦?”
初六神色一怔,隨后抿著唇瓣沒說話。
“少言少語,你和初七當真不大相同。”蘇衾衣彎唇笑笑,“每次看到你,我都能想起初七,他也是這般不茍言笑,但性子可沒你這么別扭。”
初六臉蛋僵硬片刻,一時間不知要怎么反應。
蘇衾衣說的認真,藥上著上著,手不自覺的就將衣服往上拉了拉,一個不注意便瞧見了初六肩膀上的好像是六芒星圖案的印記,隱約的還有些結痂。
“你這……”
“別碰我!”初六像是被針扎了似的彈了起來,臉色都變了,周身彌漫濃郁殺氣,任何人都近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