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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運聞言,跪著的身子忽然就沒了力氣,直接腳下一軟便跌坐在地上。
“不。不是不是,不是的,表姑,真的不是我的錯,表姑你要救我啊!”他焦急的抓緊趙姨娘的裙角大聲的吼著。
趙姨娘煩躁的一揮手甩開他,“混賬,誰準你擅自動用私行了?你是主人家嗎?越俎代庖的隨意處置人,你眼里還有我這個表姑!”
“表姑,是她們血口噴人,就是血口噴人啊!”張運還是咬牙嘴硬。
“方才可是你自己說的,我與小姐誰也沒多言半句。”彩云目光冰冷,關于這個張運的故事她可是聽了不少,早前死在他手里的丫鬟不知有多少,就是個在主子面前鞠躬盡瘁,私下里人面獸心的畜生罷了。
張運面露兇光的盯著彩云,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將這個賤人活撕了。
趙姨娘始終注意著蘇衾衣的神情,見那女子已經露出不悅的模樣,便立即后退半步。
“我為自己有如此的遠房侄兒感到羞愧,方才竟然還為了這等大逆不道之徒辯駁,衾衣,我當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她依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面帶歉疚低著頭,瞧著十分有誠意。
蘇衾衣聞言,挑了一側的眉毛,“姨娘的意思是?”
“這混小子簡直該死!殺了那無辜的姑娘不說,還背著主人動用私行,簡直可惡至極!”趙姨娘抿了抿唇,不等張運開口便搶先說著,“不如將他送到大理寺,由涼王審判如何?”
“表姑!”張運目眥欲裂,恨恨的看著眼前的婦人。
若不是趙姨娘安排他進入馬房,他的確不能有今日的地位,但也是趙姨娘這么多年對自己的驕縱,才會讓他膽子越發大,瞧見丫鬟里有自己喜歡的便搶來,早就成了習慣。趙姨娘早不警告晚不警告,非要到東窗事發之時反咬自己一口,張運怎能不恨?
“你就是叫你母親來,我也救不了你!”趙姨娘眼底含著淚花,生生如泣血,“都怪我不好,若是我早知此事,一開始就應當好好鞭策教育你,怪就怪我大半年時間都在庵里,只顧著自己清心寡欲,忘了教育后輩……”
蘇衾衣聽著聽著便覺得好笑,趙姨娘的意思便是明里暗里的責怪父親了?
“說到這我也有錯,早知今日,當初不如讓姨娘帶著張運去庵里修身養性,豈不是更好?”她皮笑肉不笑的將話輕飄飄的彈了回去,也學著趙姨娘的樣子面帶笑意。
趙姨娘臉色一白,“我是這個意思,衾衣你誤會了。”
“話已至此,張運,你還有何話說?”彩云懶得聽趙姨娘辯駁,立即張口質問那男人。
張運臉色早就是一片灰敗色,他不語的看向趙姨娘,在接觸到對方警告的視線后,便低著腦袋不做反抗了。
“不辯駁便是算你認罪。”蘇衾衣豈會不知張運是被趙姨娘威脅了,她并沒有任何同情心,就如同那慘死的丫鬟一樣。自己之前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要,結果招來了殺身之禍,蘇衾衣并未有過半點同情心,都是自己的造化,只是珍惜與否的區別罷了。
同樣的在張運身上,蘇衾衣也是如此看。
彩云見狀立即叫下人去請了大理寺衙役,很快張運就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那人只是臨走是看了趙姨娘一眼,依舊是什么話都沒說。
“衾衣啊,這件事都怪我沒看清那混賬侄兒的嘴臉,倒是難為你費心了。”趙姨娘見張運被送走,這才松了口氣,想來那小子到了大理寺也什么多余的話也不會說,直接便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