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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衾衣聞言臉色倏地一變,再也藏不住的震驚色在安和公主臉上來回的掃視,她以為對方是在與她說笑,但是很顯然,安和并未開玩笑,甚至是一副淡然的態度定定的看著她。
“你不信?”雖然看到蘇衾衣的表情,但安和能感覺到空氣中凝結的尷尬氛圍。
蘇衾衣立即抬眼往夢安所站的位置上看了看,那人并未聽到兩人對話,只是一雙眼直勾勾的往安和身上瞧。
“為何不回我?”安和見蘇衾衣沒回答自己,又問了一遍。
“我在等著公主您的下文。”蘇衾衣深呼吸口氣,知道自己這樣做未免有些太殘忍,但迫于形勢,她必須逼的夢安倒戈才有更大勝算。
于是她渾然不在意的加大了聲音,“公主您一直被囚禁在深宮,怎么可能身懷有孕?公主莫不是在與我說笑。”
果然,蘇衾衣的聲音剛落下,那邊夢安的眼神立即就飄了過來,甚至于表情都變了。
他不能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站在那里看著安和與蘇衾衣對話,他甚至都看不到安和的臉。
他不知道長大后的安和還是那副嬌艷欲滴的容顏否?更無法想象這么多年她是如何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活著的,以至于只要一想起來,夢安心口都像是被揪緊了似的。
安和并未察覺到異樣,她勾了勾嘴角,涼薄的話脫口而出,“能肆無忌憚的出入這地方的,蘇姑娘覺得還能有誰?”
蘇衾衣愣住了,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她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正顫抖著掐著腿。
是蕭景則?那個畜生?
此刻的蘇衾衣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安和,要涌出喉嚨的咒罵聲又恰到好處的咽了回去,她就那樣戰栗的顫抖了好幾下,直到心情平復下來才敢轉移視線落下夢安那處。
與蘇衾衣同樣的表情,夢安如遭雷擊,差點便直接脫口上前去詢問,但是他忍住了。
那個自己從小視為星辰宇宙的人,如今被人碾到了塵埃里,偏偏還是自己最忠誠的主子,叫他如何不震驚,如何不惱火?
“公主,你……”蘇衾衣啞著聲音,頓時不知道要如何將話接下去。
“他想解脫我,想自己成為蠱蟲母體,可怎么可能呢?”安和冷冰冰的笑了好幾聲,“已經走了這一步棋,就沒有反悔的余地,如今的蕭景則只會成為我的恥辱,看見他就覺得惡心。”
她并不能動,只能伸手摸一摸自己空空蕩蕩的小腹,那孩子在她體內活了六個多月就被身體里的許多蠱蟲分食了。
而蕭景則抱的就是這個心思,外男不方便進,那最近水樓臺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嗎?
“蕭景則這個畜生!”蘇衾衣再也忍不住的一巴掌拍在旁邊的石桌子上。
“我都沒動氣,蘇姑娘動什么氣?”安和溫柔的笑了笑,“我的這輩子早就毀了,就是哪天那個人提著刀砍下我的腦袋,我也不恨他。”
“公主……”
“這是命,要信命。”安和眼底終于有些微微的濕潤,任由眼淚從眼角肆意落下。養尊處優的公主成了個纏綿病榻的廢物,不,比廢物更可怕,她成了個怪物,甚至于不能稱作是個人。
從偏殿出來,蘇衾衣和夢安兩人誰也沒說過一句話,腦子里都回蕩著剛才從安和口中聽到的那件驚世駭俗的事。
蘇衾衣抬眸看看前面走著的男人,眸底閃了閃,便開口道,“為何方才不與公主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