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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蘇衾衣足足對著鏡子欣賞了自己快半個時辰,她正戴著那支白玉步搖,眼瞧著步搖的流蘇叮當作響,她唇角的笑容就越來越大。這么一直盯著自己,連門外有人進來都沒察覺到。
直到來人在她身后站定,蘇衾衣才回過神來,她以為是蕭衍,可回頭對上君九郎的視線時,蘇衾衣一愣。
“有事?”話音剛落下,就見君九郎忽然沖蘇衾衣跪了下來。
蘇衾衣被嚇了一跳,立即往旁邊挪了挪腳步。
“你這是作甚?”
君九郎半低著頭,表情不明,“王妃,我想請求你饒了阿九的一條命,她現在的身子當真是折騰不起了,阿九受了太多苦,我不得已才來與王妃請罪。”
“所以你是特意來為玉知九求情的?”蘇衾衣警惕心并未放下,她打量著君九郎的一圈,放緩了聲音,“此事我做不得主,玉知九殺的初七雖然只是王爺的影衛,但影衛亦是有官銜的,玉知九殺的實屬于朝廷命官,這罪名不僅我定不了,連王爺也不能隨意定罪,要送到皇上跟前去定罪才行。”
君九郎的身子晃了晃,“那影衛是王爺身邊之人,若是將此事壓下去,不就能保住阿九一條命了嗎?”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君公子自詡為懸壺濟世的大夫,難道初七的命在你眼底就這么不值一提?反而要讓殺害他的人逍遙法外不成?”蘇衾衣隱隱的有了些怒氣,原本以為這君九郎還是個識大體之人,沒想到竟從他口中說出這種話。
“阿九禁不起再次打擊,王妃,只要你肯出面勸說,王爺一定能饒恕阿九,就算對阿九毫無聯系,看在阿九失去的孩子份上,可否高抬貴手?”君九郎眼底有霧氣彌漫,他依舊跪在地上沒起來,藏在衣袖里的手不受控制的緊緊握著,整個身子都開始輕微的痙攣。
蘇衾衣聞言一笑,“玉知九腹中孩子是如何來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一個幾次三番的想殺我的人,君公子難道就認為我可以大度的既往不咎?”
“王妃的意思,可是要袖手旁觀逼死我們兄妹二人?”君九郎抬眼按著蘇衾衣,方才懇求的音調轉為冷清低沉。
“君公子請回。”蘇衾衣板著臉,決絕的轉過頭去。
到底是有多恬不知恥才會跑來求自己放了玉知九?初七那一條鮮活的人命就可以直接擱置了嗎?她做夢都想不到初七在生前遭受了什么待遇,不敢去想。
見蘇衾衣態度冷漠,半分也沒有商榷的余地,君九郎面如死灰,從地上站起來的一刻,猛地朝蘇衾衣偷襲過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蘇衾衣反應再快也躲閃不及,還是被君九郎刺上了手臂。
她捂著胳膊,鮮血從指縫滲透出來。
“王妃,我是阿九的兄長,除了我沒人肯再幫她了,她只有我了。”君九郎看著蘇衾衣,眼底并未有任何殺氣,而他只是刺殺一下并未在繼續,看著蘇衾衣的眼底有光,“這輩子我欠阿九的已經夠多,若不是因為我,阿九就不會有此大劫。”
蘇衾衣捂著手臂瞧著他,她方才同樣沒感覺到對方殺氣,直到現在蘇衾衣也不認為君九郎是過來要她命的。
“王妃,一切從我結束可好?我不指望阿九被寬恕,但只盼著我能走在阿九前面,成全一個做兄長的心。”君九郎如是說著,匕首便忽然對著自己,彎唇一笑,動作果決,匕首入肉,鮮血飛濺。
阿九,這次我先你一步,到了下面讓我等著照顧你可好?這一生,當真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