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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唇角彎彎,“本宮說你像極了你的母親。”
“臣妾的娘?”蘇衾衣倏地便來了興致,立即正襟危坐的與皇后對視,“娘娘與臣妾娘認識?”
“不僅認識,還是手帕交。”皇后想起年少時期便眼底藏笑意,聲音溫婉若出谷黃鶯,輕輕道:“我們一同在私塾念書,你娘生性好動,免不了遭先生一頓責罰,她非官宦子女,卻能上的了官宦人家的私塾,至今本宮都想不通其中緣由。”
蘇衾衣第一次聽別人講起自己的母親,雙眸都亮了起來。
“本宮起初覺得這是個粗俗女子,直到瞧見她精心救治個老婦人時,才知道你娘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笑意不散,連眼角細紋都散去不少。
“那個時候本宮還未成為欽定的皇后,一路上與你娘走南闖北,倒是見識了不少地方,見了不少人。直到她與本宮說自己要嫁人了,對方是名武將。武將本宮見的多了,大都是五大三粗,沒一個入得了眼的。”
“但你娘滿眼喜悅的告訴本宮,人是蘇明杭時,本宮便知道,這將軍府你娘是嫁定了。”皇后雙手交握的搭在腿間,“再然后本宮做了皇后,君臣禮節一拉開,也就多了不少顧慮,再也沒有年少時期的恣意狂傲了。”
蘇衾衣兒時從未聽母親說過有什么好友,對母親的印象也停留在她整日將自己關在藥廬煉藥,就算是出來也是掛了個懸壺濟世的牌子四處行醫,她一年之中能見到母親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尤其蘇明杭在將趙姨娘母女接回來時,母親回來的次數就更少了,甚至是離世,她都不肯入蘇家的靈堂。
“本宮告誡過她,靠近皇宮這片地的人都不是什么長情之人,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皇后說這話雖然是在斥責,但蘇衾衣還是看見她眼角隱隱含著的淚。
沒料到蕭景則的母后竟然和她娘親是手帕交,那皇后可否知道蕭景則做的那些事?
像是猜出蘇衾衣心中所想,皇后轉頭看向窗外,聲音淡淡的,“則兒年輕氣盛,他所想所做皆是皇上交予,本宮雖然為皇后又是他母親,但說到底,也是他日后的臣子。”
蘇衾衣抿了抿唇瓣,沒說話。
“身在皇家,哪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些風光,背后之心酸,如人飲水罷了。”皇后遞給蘇衾衣一杯茶,她自己則是慢慢啜飲著。
蘇衾衣瞧著她,想問出口的話卡在喉嚨里,最后選擇咽了回去。
回到自己營帳時已經接近深夜,她與皇后說了很多母妃年少時期的事,都是她不知道的另一面。
她推開簾子,營帳內未點蠟燭,蘇衾衣摸著黑走到床前,倏地看見那坐著一團黑影,嚇了一跳。
走近點看才看清楚坐著的人,是蕭衍!
“王爺?”蘇衾衣愣了愣,在蕭衍跟前站定。
那人披散著黑發,乍一看真容易嚇到。
蕭衍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倏地伸手拉住蘇衾衣手腕將她往懷里一扯,整個人都被禁錮在懷中。
蘇衾衣嚇了一大跳,她沒反抗,反而伸手環住蕭衍精腰,隨后將頭靠在蕭衍肩頭,輕聲問道,“你可還好?”
蕭衍抿著唇瓣,后知后覺一會兒,才發覺他將蘇衾衣抱在懷里不是在做夢,立即松開她站起身來。
“怎么了?”蘇衾衣被推了個踉蹌,轉頭不解的瞧著那人。
“不去好好照顧你的譽王,跑回來作甚?”一出口便是濃濃的醋味,最起碼蘇衾衣是這么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