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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衾衣踏入廂房,便聞到股濃郁的藥味。
只見青兒神情萎靡的靠在貴妃榻上,頭轉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注意到蘇衾衣進門,回過頭虛弱的一笑,“蘇姑娘。”
“什么蘇姑娘,這是涼王妃!”彩云跟在蘇衾衣身邊不高興的酸了一句。
“無妨。”蘇衾衣走到青兒跟前坐下,一伸手搭在她手腕上,“身子如何?”
“王妃,奴婢是否時日無多?”青兒看著蘇衾衣問道。
“莫要多想,這蠱毒慢慢調養身子,總有能治好的一天。”不忍將實情告訴她,蘇衾衣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青兒笑了笑,知道蘇衾衣在安慰自己,也沒再說多余的話。
“鐘情說你叫我來,可是有事要與我說?”蘇衾衣道。
青兒視線在屋內其他人身上轉了一圈,蘇衾衣會意,立即吩咐其他人出去,等到屋內只剩她們兩人時,青兒才開了口。
“王妃,奴婢知道自己罪大惡極,甚至到現在還抱有幻想,幻想著他能來帶奴婢走。”她眼底淚花閃閃,眸子一眨,淚花從眼角落下。青兒唇角微抖,繼續道:“奴婢也愧對主子,主子只怕此生都不愿再看見奴婢了……”
蘇衾衣沒說話。
青兒所料不錯,淑妃知道真相后癲狂的想來涼王府親手將青兒殺了,甚至還動了胎氣,被蘇衾衣設法穩住,此時也深居皇宮養胎,別說是看青兒,就算是聽見青兒名字都恨得咬牙切齒。
如何能不恨,那是她心腹,從家中帶來的丫鬟,朝夕間就反叛的要殺了她和腹中孩兒,叫淑妃如何諒解她?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站出來指控蕭景則才是那個傷害皇嗣之人,這樣才能彌補淑妃娘娘。”蘇衾衣嘆了口氣,給青兒倒杯水遞過去。
青兒聞言只是苦笑,“王妃,您可否深切的愛過人?若是愛過,必能知道奴婢心中所想。”
“我大概是愛過吧。”蘇衾衣神情怔忡,半天才給了她回應,“我與你一樣,那份感情本來就是錯的,甚至還付出生命代價。青兒,你始終堅持為他說話,是嗎?”
“奴婢豈能一直站在他身邊?”青兒潸然淚下,肩膀劇烈聳動,哽咽半晌才把后半句話說出來,“他欺我感情,王妃,奴婢覺得自己很臟。但,奴婢是真的愛他。”想到在紫云樓發生的一切,青兒就恨不得將自己扒下一層皮來。
身為奴婢,她的命就那么不值錢?
“你喜歡蕭景則什么?彬彬有禮?俊朗不凡的容貌還是許你一片錦繡的未來?”像是在問青兒,也像是在問曾經的自己。蘇衾衣表情平和,雙手交疊著坐好,等著青兒下文。
青兒沒再說話,將頭靠在貴妃榻上,如同用盡全身的力氣。
這問題她回答不出,也沒辦法給出答案。
是啊,她到底愛蕭景則什么呢?
到底也沒有問出什么有用信息來,也許蕭景則從頭到尾都沒將青兒放在心上,那么隱秘之事也定然不會與她分享。說到底,青兒不過是個可憐之人。
天下了雨,蘇衾衣特意繞了路,從書房跟前過去。
書房黑漆漆,沒有人。
蕭衍還是沒回來啊。
蘇衾衣嘆了口氣。
“小姐,下了雨,咱們快些回去吧。”彩云撐著紙傘,努力遮住蘇衾衣的身子。
“好。”蘇衾衣頷首。
第二日,便傳來青兒猝死的消息。
蘇衾衣聞言,像是早料到青兒會死一樣,她神色淡淡的,“將青兒好生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