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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的孩子出生……”戚蘭兒揚眉吐氣道,“葉郎恐怕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日后這偌大的家業,都會是我孩子的!把他送到河邊人家跟著去打魚,自己謀生,就算是我盡心盡力了!”
蘇昭節深吸了一口氣,幾乎要因她所做的春秋大夢而發笑,沉聲道:“葉望在外賭錢,幾乎要將葉家整個家產都輸光了!這府里簡直跟空架子沒區別,難道你不知道?”
戚蘭兒卻是摸著自己的小腹,將她的話語都當做了耳旁風,好整以暇道:“我們葉家的事情,還輪不著王妃娘娘做主!再說了,男子好賭一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戚蘭兒是受出身的限制,也因此目光短淺。她從小被賣進花樓之中,所接觸的那些恩客,不外乎也都是達官貴人,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但手里還有大把的銀錢揮霍,因此在她看來,這樣的郎君有錢是花不完的。
“而且啊,”戚蘭兒滿不在乎地扶正自己發髻邊的一支珠釵,道,“連他親娘都不管他了……我能給他一塊瓦一口飯吃……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蘇昭節閉了閉眼眸,這時,她腳邊似乎被餓得不行的孩子伸出小手,控制不住地想要抓地上的餿飯吃。
女子伸手攔了一下,讓楹兒將隨身佩戴的荷包拿來,里頭有幾塊糕餅。
她拿出來,喂給孩子吃時,發覺對方的雙手上盡是傷痕累累,有深有淺,一看就是經常責打留下的痕跡。
蘇昭節的呼吸不由得一滯,站起身來,朝著對方斬釘截鐵地開口。
“這孩子,你們都不要,那就我來帶走撫養!”
聞言,戚蘭兒倒是來了勁,似乎就等著她說這話,眼珠子一轉,攤開掌心道:“那好啊,給錢!”
楹兒也忍不住蹙眉怒道:“你們不給他好飯吃,這樣折磨孩子,我們帶走,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要銀子?!”
戚蘭兒梗著脖子道:“那怎么了?我對他再不好,這孩子還不是姓葉,是葉家的骨肉。你就這樣抱走,我好歹還替蘇蘭節養了大半年呢!”
她說著,陰陽怪氣道:“怎么,蘇夫人當上王妃娘娘了,就不知人間疾苦了?我養這么個不是親生骨肉的孩子,不知花費了多少銀子和精力呢!”
蘇昭節冷眼看著她表演,冷聲問道:“你要多少銀子?”
她比劃了一個數:“也不多,就給一千兩吧!”
楹兒不由得瞪眼:“你每日給孩子吃餿飯,用得著一千兩養他大半年?”
聞言,戚蘭兒就翻了個白眼:“我付出的時間和精力,自然也要補償了!”
“戚蘭兒,”蘇昭節上前兩步,看著女人洋洋得意的模樣,冷聲開口道,“你聽好了,孩子我要帶走,銀子我一個子都不會給你的。”
“什么?”戚蘭兒一坐而起,怒意翻涌道,“你想得美!我要去衙門擊鼓,告你搶走我們家的孩子!”
蘇昭節點了點頭:“你告吧,順便……也讓官府的人瞧一瞧,他身上被你打出來的這些傷痕。”
戚蘭兒眼眸微縮,就見女子緩聲道:“虐待前夫人留下的孩子……你知道律法是怎么判定的么?”
“不……不知道……”
蘇昭節語氣冷淡至極:“繼室謀害原配之子,不仁不德,臉上刺青,流放邊疆十年,才準回鄉的。”
聞言,戚蘭兒的面色頓時一僵,也不敢再要錢了,嘴上卻還不饒人道,“等葉郎回來,我可是會一五一十地回稟他,你把他的孩子帶走了一事的!”
“那你就等著吧!”蘇昭節走出門外,窗戶的倒影映照在她的側臉上,散發出一抹冷色,“等著葉望回來……不過有可能,他自己是走不回來的。”
話音落下,蘇昭節帶著孩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