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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這日,天色不算好,淅淅瀝瀝地下著細雨。
蘇蘭節邁出門檻時,一直十分小心自己的裙擺,一面蹙眉喚婢子提著些:“都仔細著!我這條裙子可是天蠶絲的,價值不菲。”
這還是她壓箱底的嫁妝衣裙,原本如這樣的絲裙她是有六七條的,后來變賣出去,只余下這一條了。
也沒銀錢再買新的,若不是為了今日撐場面用,她也是萬萬不舍拿出來穿的。
小心翼翼地坐進馬車里,因為是蹭了三堂妹的請帖,也就跟著她同乘一輛馬車。
車廂內還算是寬敞,女子矜持地坐下來之后,抬眼打量眼前的少女,才發覺對方并未盛裝打扮。
三堂妹只是穿著一襲青梅色罩裙,外邊穿了一件淡青色褙子,如云烏發輕輕彎起,插著兩支素白玉簪子,卻越發顯出人清麗又靈動來。
蘇蘭節打量她一圈,不由得暗自不悅,這鄉下丫頭兩三年之前還是個土包子,轉眼之間竟然變得這樣嬌美起來。
她就不由得含了一股不虞之意,輕聲緩語地道來:“堂妹怎么也不好生裝扮一二?這可是京城中侯府的宴會,有許多權貴賓客云集,三堂妹這副打扮,怕是上不得臺面呢!”
她說話含沙射影的,三堂妹看著人爛漫,實則卻也不是個任她拿捏的傻子,就朝著女子一笑道:“大堂姐說笑了。二堂姐做東,特意下帖子請了我,我過去只要陪她說話就好,至于其他的太太貴女,我又不認識,搭理她們做什么?”
這話就隱約內涵了蘇蘭節一把,她沒收到請帖,卻還要盛裝出席。女子不由得心口一梗,悄悄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她。
恰好這時,馬車經過熱鬧的街市,忽然聽見有人驚叫一聲:“……劉晨上吊了!”
一時間,整條街道上都擠得滿滿當當的人,馬車寸步難行。
“一個賤民上吊有什么稀奇的?”蘇蘭節就催促車夫道,“別擠在這兒,亂七八糟的,一股子臭味,快走!”
那車夫聞言也只得苦著臉回答:“不是老奴不想走,擠得水泄不通,恐怕要等一會兒子。”
見女子面色不忿,三堂妹也勸解道:“堂姐別急,一會兒就過去了。”
蘇蘭節也不好一直催促,只得沒好氣地掀起車簾,朝那邊望過去一眼,恰好瞥見木板子上躺著一人,被幾人前后抬出來。
她咬牙暗罵了一聲:“晦氣!”
這時人群被官府管理了一下,方才讓出道路來,讓馬車前行離開。
堂姐妹來到定國侯府邸的花廳內時,就見賓客皆至。就連花廳兩旁平日里不開的側廳都開了,擺上桌椅,里里外外的坐滿了人。
蘇蘭節穿過回廊時,甚至還望見了寧國公府的老夫人和越山侯夫人這樣位高權重的女眷也來捧場了。
她就不由得暗自咬牙,不知這蘇昭節是走了哪門子的好運。
祁云照平安歸來不說,還立下赫赫戰功,被天子褒獎!如今就連蘇昭節只因為生了個兒子,就白撿了一個二品的誥命!
兒子罷了,她也有兒子,卻不及對方這樣風光!
她心中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