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姣姣:
“傅欽原,你在我名字底下,畫個烏龜是什么意思?”傅沉思忖良久,還是問了。
他摩挲著手邊的戒尺。
傅欽原手指合在一起摳弄著,只覺得屁股又開始疼了。
“沒什么意思啊?就是隨便畫的。”
“隨便畫烏龜?”
“因為不會畫魚!”傅欽原是想畫金魚的,發現尾巴太難了,就放棄了。
“什么?”
“爸爸,你以為是什么意思啊?我沒想說你是烏龜,你也不是爺爺口中的那種慫蛋,大王八啊。”
傅沉捏緊戒尺:好小子!
慫蛋?他爸到底都給孩子說了些什么。
可是傅欽原一臉天真無邪,他若是當真了,回頭嚴望川回來,這小子告狀,烏龜事情就坐實了。
不過他現在年紀畢竟小,沒那么多花花腸子,居然說出這種話,那不是高級黑,而是……
天然黑!
傅沉捏著眉心,“其實這次叫你來,不是為了輔導作業,也不是追究你考試問題,而是你試圖篡改分數。”
“我沒改成啊。”
傅欽原想用指甲把分數扣掉的,發現沒用,所以那個6字上,有明顯的劃痕,傅沉也不是傻子。
即便分數篡改了,他一張卷子,下面都是紅叉叉,數學稍微好點的,眼睛一瞟,也知道分數不對。
“有這種行為就不對,你是想騙我們?”
“我只是想吃漢堡。”
傅欽原學習成績一直如此,他都習慣了,忽然從六十多分竄到九十也不正常,對此他早就放棄掙扎。
“一個漢堡的誘惑,就能讓你犯法?”
犯法?
傅欽原咬著小嘴,覺得爸爸說得太嚴重。
不過傅沉擅長說教,能夠黑白顛倒的人,況且是教育個熊孩子,舉一反三,將這件事上升到了道德誠信問題。
傅欽原有一點特別好,傅沉說的話有道理,他完全聽得進去,也能及時改正。
他認真看著傅沉,“爸爸,我錯了,下次肯定不會了。”
傅沉一直覺得,就算他以后學業上沒什么建樹,不成材但必須成人。
尤其是不少人偏疼他,若是驕縱著,以后“為禍一方”,怕是沒人收拾得了。
“知錯就好,以后不許再犯。”
“我知道,那個……”傅欽原指了指外面,“爸爸,天要黑了,媽媽和外公應該快回來了。”
“那你去外面等著吧,正好站一下,我看你屁股上裝了陀螺,一直坐不住。”
傅欽原:這不就是變相的體罰?
還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不過沒挨到戒尺,屁股保住了,他還是挺高興的。
只是到了外面,就后悔了。
因為饒是六點多的天,太陽已然盡數斜沉,外面也宛若一個碩大的蒸籠,出門就流汗。
他想拉著狗子陪自己。
傅心漢陪他在門口站了會兒……
喘著氣,哈著舌頭,就往屋子里面跑!
“沒義氣,我以后不偷雞肉給你吃了!”傅欽原咬了咬牙,原本站在正門口,稍微往邊上挪了下。
似乎貼著墻舒服一下。
而且這里爸爸看不到,可以偷個懶。
也正以為如此,脫離了傅沉的視線范圍。
傅沉此時正站在書房窗口,盯著門口的小身影,他就是想讓這小子站幾分鐘,就喊他回來,他倒好,又給他動挖心思,估計現在已經坐在地上拔草玩泥巴了。
“三爺,要不要我去看看?”十方瞧著看不到人,擔心被人拐走了。
“沒事,就他那樣,拐不走。”
自小家里就反復教育他,不要跟陌生人走,又是自家地盤,更不會出意外。
而且云錦首府偏僻,就是不遠處的中學生放學都不會從這里經過。
因為遠處提示:宅內有惡犬,謹慎繞行!
十方只是笑了下,手機震動著,他摸出看了眼,“……三爺,發布會上的那人查到了。”
“唔?”傅沉喝了口茶,已經在腦海中模擬某個小家伙,一邊薅草,一邊罵他的畫面了,忍不住勾唇一笑。
“是……”十方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傅沉手指頓了下,“查清楚了?確認了?”
怎么會是那個人……
“嗯。”
宋風晚雖然沒找這個人,不過傅沉了解她,定然是想道謝的,這人低調離開,就算不登門致謝,如果知道他需要幫助,暗中幫襯一下,也當還了仗義出手的情。
傅沉素來不喜虧欠別人。
“三爺,現在這件事怎么處理?要和夫人說嗎?”
“既然救了晚晚,目前就是沒什么危害性,先按著吧。”等嚴望川回來,與他商議再做決定。
此時門口,墻外
誠如傅沉所料,傅欽原正蹲在地上,頭抵著墻,薅著從墻邊地縫擠出的小草。
“臭爸爸,壞爸爸,你是魔鬼嘛。”
“你可就我一個兒子,把我熱死了,我看你怎么和爺爺交代。”
“大壞蛋,等你老了,等我長大,看你怎么欺負我。”
他說話聲音很低,就是在喉嚨眼嘟囔著,也擔心傅沉忽然冒出來,被聽到了。
而此時他感覺有人靠近,扭頭的時候,就瞧著一個一身黑衣,戴著帽子口罩,甚至于還有墨鏡的人,站在他身邊。
他拍著手站起來,一臉戒備。
“您要干嘛?問路?”
那人沒說話,只是拿出一個玩具遞給他。
小汽車,非常時新的款式,端看著也知道價格不菲。
“給我的?”
那人點頭。
“我告訴你,就算給我東西,我也不會跟你走的!”傅欽原拍著手,就往院子里跑。
差點撞到強行拉著狗子出門的小嚴先森。
狗子覺得熱,不想出去,小嚴先森卻想來陪傅欽原,他似乎是學了點嚴望川的“壞毛病”,嘴硬別扭,關心人,還不肯說,非要假借遛狗為名。
“姐夫還沒叫你回來!”小嚴先森蹙眉,現在跑回來,怕是待會兒還得罰站。
“小舅,外面有個怪叔叔,拐賣小孩的!”
此時年叔聽了去,急忙出門查看,傅欽原與嚴遲自然緊跟著,外面什么人都沒有,只是墻角有個玩具車。
“汪汪——”傅心漢卻對著墻角狂吠起來。
“噓——別叫了。”年叔彎腰安撫狗子。
小嚴先森走過去,撿起汽車,看了下四周,真的空無一人。
只有傅心漢的叫聲,在沉寂的空氣中,空蕩蕩回響。
因為這件事,傅欽原自然結束了“體罰”,出了一身汗,傅沉幫他洗澡的時候,他就把那個怪叔叔的事情說了遍。
“什么樣的叔叔?”
“不知道啊,看不清臉,不過他和爺爺有點像,駝著背,一把年紀還出來偷孩子。”
傅沉早就讓十方調取墻外的監控,云錦首府內外都有監控探頭,他已經看過體貌特征,只是想多了解一些。
“這件事,你別和媽媽說。”
“為什么?那個是壞人,我們要報警的!而且今天我特別聰明,跑得很快,也沒要他的東西。”
“怕她擔心。”
“也對。”
“你今天表現不錯,待會兒可以吃半個冰淇淋。”
傅欽原開心了,自然更加聽話,宋風晚回來后,也沒提這件事。
晚上,宋風晚依約輔導他寫作業,傅沉則和嚴望川談了下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看他沒什么惡意。”傅沉手中拿著那個玩具小汽車,“這車子也檢查過了,就是普通玩具車,沒任何東西。”
“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
“我們多注意些,明天艾蕓就過來了,等她來了,再一并與晚晚說吧。”
傅沉點頭。
此時的宋風晚,已經快被傅欽原給氣瘋了。
“傅欽原,你現在告訴我,這上面到底有幾只小羊?”
“一、二……”傅欽原指著習題冊,“5個啊。”
“那這只是什么東西!”
“這是大羊!”
宋風晚:“……”
深呼吸,冷靜,克制……
“大羊,這是羊媽媽帶著羊寶寶。”
“是你問我有幾只小羊,你應該問得準確點,圖片中有幾只羊,而不是幾只小羊。”他認真給宋風晚糾錯。
宋風晚真的想甩起課本,糊在他臉上。
氣得她隱形眼鏡差點調出來!
待輔導完作業,傅欽原樂顛顛的跑去找小嚴先森玩,宋風晚則氣得嗓子啞了,灌了一大杯水,也沒把這口氣給順下去。
無意瞥見傅沉書房的戒尺,動了念,還是按住了。
畢竟是親兒子,算了!
教孩子寫作業,真的能讓一個成年人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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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章標題我想取傅寶寶的屁股保衛戰
畢竟三爺和晚晚都動了念捂臉
傅欽原:我不要面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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