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姣姣:
傅欽原坐在沙發上,目光鎖死在戒尺上。
屁股好似火燒火燎般,已經隱隱作痛。
“老實點,屁股別扭,坐有坐相,別學你段叔叔。”傅沉蹙眉,哪里學的壞習慣。
段林白:老子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嗯。”傅欽原乖巧做好,他不是想扭,是屁股疼。
想媽媽了。
此時的嚴氏分公司,新聞發布會現場
由于上午爆發的剽竊事件,宋風晚以及整個嚴氏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此時召開發布會,除卻要解釋剽竊事件,還有新品發布。
“嚴先生、宋老師,準備好了嗎?馬上可以登臺。”進入休息室的是蔣二少。
他從網紅大會出來后,就被拉到公司做苦力,他雖然是名以上是宋風晚的助理,不過這邊的公關,面對媒體示意,都是他負責。
“走吧。”嚴望川起身。
“媽說大概什么時候到京?”宋風晚緊跟在他后面。
“明天下午。”
“那我提前把手頭事情處理一下。”
蔣二少一聽喬艾蕓要來了,心底一樂。
她過來,嚴望川就不往公司跑了,也就預示著這次的巡查已接近尾聲。
兩人到發布會現場,因為時間有限,在公布完七夕新品活動后,回答了部分記者提問后,已接近傍晚五點。
“各位,今天的發布會就到這里,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發布會……”
主持人說話的時候,底下記者就有些騷動了,其實大家聚集到這里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追問宋風晚接下來對高雪還會采取什么舉措。
不過她對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含糊其詞。
追責是肯定要的,但是具體情況,還得和律師商量,她私心想把高雪終身監禁,那也得有法律依據啊,所以這個問題,她幾乎都是回避的。
主持人說完,宋風晚和嚴望川,以及幾個公關部幾個人,就準備退場。
“這邊走。”蔣二少一直在后臺,瞧著結束了,才上臺,招呼宋風晚下臺。
“垃圾!”
此時從臺下忽然飛出一個礦泉水瓶,沒砸到宋風晚,卻扔到了蔣二少后腦勺!
他真是一臉懵逼!
今天這都什么事啊。
之前網紅大會上,無端被人扯出來舉例子樹典型,又被一個智障撞了下胳膊,現在又被打了腦袋。
“你們嚴氏就是仗勢欺人,算什么本事。”
“素塵大大抄襲,那是看得起你,你以為自己什么玩意兒!”
“你不就是仗著有點錢嘛,老公家有權勢,你還有什么。”
人群中一個男人忽然跳起來叫囂著。
聽他智障的語氣就知道是個垃圾玩意兒。
宋風晚冷笑,敢情她抄襲我,我應該覺得開心,與有榮焉?
簡直神經病。
“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把人給我控制住!”蔣二少揉了下腦袋,臥槽,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啊,總是無端被牽累。
周圍都是記者,不少人就是想抓些爆點新聞。
明知此人腦殘,也沒幾個人出手阻止,保安尚未過去,他已經橫沖直撞,沖倒了不少記者架設在過道的設備,往舞臺狂奔。
只是還沒摸到舞臺邊,肩膀被人按住,那人力氣極大,手指像是要按進他的肩胛骨中,疼得他狠吸一口涼氣。
顯然是急紅了眼,扭頭就沖著后側人就是一拳。
“瑪德!別多管閑事!”
周圍人都紛紛往后退,拳頭沒落下,已經被那人伸手穩穩接住了。
他此時也在注意到后側的男人,五官棱角極為方正,整個人沒什么表情,就像是電視里“無情殺手”。
他扭了下手腕,試圖掙脫,可下一秒,他大手裹住他的拳頭,略微用力,原本嘈雜的現場,被男子驚聲尖叫吞沒。
手臂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勢被他壓在背部,五官扭曲,疼得直嚎。
可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
無非是說宋風晚仗勢欺人,趕盡殺絕一類。
千江蹙著眉,松開他的手,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那人摔了個狗啃地。
面部著地,都沒回過神,后背就被人踩住了,“再說一句?”
那人疼得只能哼哼,哪里還有力氣叫罵。
此時保安已經沖過去,將他徹底按住。
“先下去。”嚴望川示意宋風晚先去后臺,此時現場已經有些混亂,因為不少保安都圍攏在那個鬧事者身邊。
有些眼尖的記者看到宋風晚要走,趁亂沖了過去。
“傅夫人,請問您到底準備如何對高雪侵權進行追責?”
“會動用家中關系嗎?”
“不好意思,讓一下!”蔣二少也是有點急眼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現場的鬧事者,壓根不止一個人,現在的某些證件都是可以偽造的,此次記者會開得又比較匆忙,蔣二少也沒時間,一一去核對驗證。
主要是沒想到,某個抄襲狗居然還有腦殘粉,主子皮都被扒得一點不剩了,還擁護著,敢上門搞事情。
“宋風晚!”
此時后面有人高聲喊她。
宋風晚完全是處于本能回了下頭,只看到那人拿著一股玻璃瓶,忽然將里面的液體朝她潑來。
整個會場頓時亂了。
原本圍攏在她周圍的人,瞬間如鳥雀般退去。
嚴望川此時就在她后側,立刻伸手把她護在身后,可是這時候,有個戴著帽子口罩的人,從人群中沖出來,擋住了潑來的大部分不知名液體。
瞬時把那人撲倒在地。
千江此時也沖過去,將其控制住。
饒是那人擋住了大部分液體,嚴望川手臂還是被濺到了一些。
“爸,您怎么樣?”宋風晚急忙查看。
“沒事!”
嚴望川甩了下袖子,“好像就是水。”
宋風晚長舒一口氣,再磚頭的時候,由于現場太亂,剛才沖出去搭救她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下意識環顧四周,就算是水,那人身體無礙,也有必要道謝。
“別愣著了,趕緊走!”蔣二少生怕記者再過來,護著宋風晚和嚴望川就往后側走。
現場局面也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周邊的派出所民警趕過來,將鬧事者帶回去調查。
雖然沒有傷亡,但擾亂公共安全,造成恐慌騷亂,也能關他們幾天。
宋風晚被襲的事情,不少媒體報道,網民大眾在譴責這兩個暴徒的時候,連帶著高雪都被拉出來鞭尸。
因為有高雪的老粉,看到現場照片視頻,說這兩個人好像是高雪淘寶店的合作伙伴。
現在因為涉嫌侵權,店鋪以及商品全部被下架整頓。
他們店鋪最近的銷售額非常可觀,忽然被下架,幾個人自然急眼。
宋風晚接了幾個好友的問候電話,才頭疼得捏了下眉心,也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腦殘至此。
警方過來例行調查,現場證人很多,監控都能作證,那兩人犯罪事實清晰,只是需要調查,給宋風晚等人做個筆錄。
幾個民警剛走,蔣二少就急急說道。
“我給你多雇幾個保鏢吧,最近風聲緊,記者追著你跑,我也擔心再有這種智障騷擾你。”
“沒那個必要吧。”宋風晚笑道。
“我覺得有必要。”嚴望川直言。
他此時才覺得,蔣二少說了句中聽,合他心意的話。
“今天是那個智障膽子小,瓶子里裝了水,要是別的東西,那還得了,而且你看,嚴先生也同意我的話。”
“不過……”嚴望川話鋒一轉。
“出現這種情況,也是你督導不力,今年獎金你別拿了。”
蔣二少凌亂了……
不帶這么玩的,他這幾天整天圍在他屁股后面轉,就為了保住年底獎金,說沒就沒了。
千江從外側進來,“夫人,沒找到那個人,估計是怕記者采訪,著急忙慌就走了,還需要找嗎?那我繼續查。”
現在到處都是監控,若是有心,這人也藏不住。
“不用,這么調查,搞得像是扒人隱私,就是沒道謝,有點過意不去。”宋風晚笑道。
“話說過去這么久了,傅沉也沒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嚴望川袖子上水漬已經干了,他抬手撫了下袖子。
“估計在忙。”
“這小子結婚后,對你是越發不上心了,這某些男人就是這樣,得到了不珍惜,婚后就變壞……”
宋風晚只是笑著,“三哥對我挺好的。”
嚴望川就是一直對他有成見罷了。
他們哪里知道,此時傅沉正在訓兒子,言明不許任何人打擾。
十方接了信息,不過知曉宋風晚沒事,事情都擺平了,就沒直接匯報,而是安靜在門口等著。
傅沉此時正翻看著傅欽原的作業本,眉頭直皺。
雖然經常輔導作業,但也不是他所有本子傅沉都會翻看,此時一一檢查,才發現,他的某本習題冊上,全部都是一些鬼畫符的東西。
有一個本子上,甚至寫了。
傅沉是大壞蛋!
然后底下畫了個歪七扭八的不明生物。
最主要的是,沉字還寫錯了。
傅欽原遺傳了宋風晚的手殘,卻沒遺傳她的繪畫天賦,宋風晚原本打算培養他一下的,就算以后不從事這行,權當陶冶情操。
教導幾天后,她放棄了……
她此時也才明白,大家看她進廚房,為何那般心驚膽戰了。
某些顏料都是她托人從國外買的,價格不菲,這小子卻把他們當普通東西,和著水玩,差點沒氣死她。
“傅欽原,你上課的時候,都在干嘛?”傅沉將本子扔到他面前。
“爸爸,我錯了!”他素來肯低頭。
因為早些認錯,少遭罪。
“嗯?”
“我不該罵你的。”傅欽原抿著嘴,那是因為傅沉克扣他的零花錢。
“這個東西是什么?”傅沉指著名字下的不明生物。
傅欽原盯著看了眼,“烏龜!”
“你說什么?”傅沉差點被氣笑了。
這個長扁形,長了九個腳的東西是烏龜?
“烏龜幾只腳。”
“四個!”
“那你怎么畫了九個。”
“不是的,這里是頭,四個腳,這是兩個耳朵,這是兩個眼睛……”傅欽原認真指著給他看。
傅沉哭笑不得,你家烏龜眼睛耳朵是長在龜殼上的?
“應該畫在頭上。”
“我知道,可是爺爺說,男子漢,不能做縮頭烏龜,我就把它眼睛耳朵畫在外面了,一定要讓它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不能因為怕,就逃避。”
傅沉捏著眉心,“可能它真的不想看這個世界,你這是在強迫它。”
“烏龜就是這樣一個生物。”
“就和現實中,每個人性格不同一樣。”
別人不想面對這個世界,你還得把人眼皮子扒開,強迫他看?
這小子還挺霸道。
傅欽原眼睛一亮,“就和你強迫我寫作業一樣?”
傅沉被一噎,這小子寫作業時候,腦子怎么沒如此靈光,現在轉得倒是挺快。
不過……
為什么在他名字下畫個烏龜?傅沉瞇著眼,這小子到底是想比喻什么?
------題外話------
傅寶寶到底在比喻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說。
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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