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紅幾人也附和說道:“唐夫子的確只是用戒尺打了一下而已,當時是五皇子拉弓的時候,下盤沒有扎穩,手中拉弓無力,所以唐夫子才糾正他。”
桐霞就瞧不起這些只會爭寵的女子,所以語氣冷漠:“五皇子心智脆弱,當下就扔掉了弓箭跑了,這要是在戰場,丟掉自己的武器,只會有一個下場。”
而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她們心中沒有那么多心思,眼睛一看就知道珍嬪在自己布局演戲害人。
你一個妃子,要爭寵就爭寵吧,怎么還想著要害別人性命呢。
她們哪一個不是刀山血海出來的,死在這里,他娘的多憋屈,唐懷笑的騎射之術精湛,能被她指點那是慶幸,珍嬪玩弄心機的讓人厭惡。
夏宏冥臉色冷沉,露在臉上的怒意似乎都被壓在了心中,所以人們分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哀樂,帝王的威嚴,在這一刻無形釋放。
夏宏冥冷冷的看著五皇子,沉聲開口:“老五,你的傷,是誰弄的。”
五皇子都被嚇住了,哭都忘記了,但仍然記得自己母妃說過的,所以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唐懷笑:“是她。”
指著唐懷笑之后,五皇子想起珍嬪囑咐過的,他是皇子,他是皇族,是夏宏冥的血脈,他是最尊貴的人,什么人想傷害他,都只有一個死字。
五皇子張嘴又哭嚎起來:“父皇,兒臣好痛,兒臣的手再也拿不起東西了,父皇砍了她好不好,嗚嗚嗚……”
夏宏冥眼眸之中帶了一點殺意,厲聲呵斥:“閉嘴,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了,到底是誰教你的。”
“一尺戒尺,能有多疼,唐夫子,你再拿戒尺打他另一只手,我倒要看看,能不拿腫成這樣子。”
夏宏冥說完,便冷沉沉的看向身邊的太監:“去,取戒尺來。”
太監膽戰心驚,這是完全沒料到,本來以為夏宏冥是來給珍嬪兩母子撐腰的,珍嬪又傳出喜脈,唐懷笑的下慘只怕不好,沒想到夏宏冥這么憤怒,卻是對著珍嬪母子的。
仍然暈倒的珍嬪,心都被嚇的狠狠一縮,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么離譜,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樣,本來是裝暈,現在她是想真暈。
夏宏冥的反轉,讓妃子們都狠狠的松了口氣,抱著自己的孩子有一絲絲的慶幸,幸好自己沒有決定去為難,不然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
太監很快的取了戒尺回來。
恭恭敬敬的遞給唐懷笑。
唐懷笑皺了皺眉頭看向夏宏冥說道:“五皇子還小,吃不得苦,不必如此。”
五皇子一聽還要挨打,當即就亂了分寸,狠狠的就推了唐懷笑一把大罵:“你這個丑八怪,我是皇子,你膽敢打我試試?父皇,你快殺了她,母妃說了,她們都是卑賤的人,我是尊貴的皇族,母妃肚子又有了小弟弟,那就是免死金牌……”
邊上的丫鬟和睜開眼的珍嬪,都瘋狂的去捂五皇子的嘴巴。
平時里,珍嬪說的那些話,全都被五皇子記在了心中。
說的也的確沒錯,可在眼下這個時刻,這樣說,那就是要命的。
珍嬪連裝暈都裝不下去,她預感自己就要完蛋了,要是再由著自己兒子多說下去,會發生什么,根本不敢想象,她賭不起。
珍嬪祈求的看著夏宏冥,這下是真的哭了:“皇上,五皇子年幼無知,他說的話,當不得真,臣妾方才也是昏了頭腦,至從有孕后,腦子就不清醒,這不怪唐夫子嚴厲,都是五皇子太柔弱了。”
珍嬪哭的傷心,她哪兒知道,夏宏冥會更在意這些比男人都男人的女將士。
夏宏冥臉色冷漠,二話不說直接從唐懷笑手中拿過戒尺,拉著五皇子的手心就打了上去。
五皇子嚎啕大哭。
戒尺留下了紅痕,也開始微微的腫起來,但遠遠沒有另一只手的那種程度。
夏宏冥冷冷不留情的開口:“珍嬪殘害皇子,打入冷宮,皇后管治不嚴,扣半年俸祿,不尊師重道,有失我皇族威嚴便不配做我的子嗣,即日起,所有皇子,五歲以上,住皇子府。”
皇后屈身領命:“臣妾遵旨。”
夏宏冥看了看唐懷笑,心里頭并不好受,他不想被人看出對唐懷笑的心思,故而冷冰冰的說道:“幾位夫子受驚了,以后想怎么教就怎么教,無需有任何顧忌,我寧愿讓他們累死在訓練上,也要杜絕了到了戰場丟盔棄甲逃命的可能。”
五皇子讓他丟盡了臉面,想起記憶里那荒蕪的景象,他只覺得羞愧極了。
哪有人生來就是強大的,都是血淚汗水堆積起來的,柔弱的身體,也不是沒有骨血里沒骨氣志氣的理由,五皇子觸犯了他的大忌。
向紅等人也有些恍惚,聽著夏宏冥這樣果決的聲音,稀里糊涂的應一聲好。
鬧劇就這樣結束了,珍嬪進了冷宮,當晚就流產了。
宮人們多是墻頭草,珍嬪顯然沒有翻身的可能,他們又怎會給她溫暖,妃子們回到自己宮里,都覺得唏噓不已。
這事情發生的簡直玄幻,但更多的,還是嘆息。
夏宏冥的心,沒有人能摸得透,珍嬪的下場就是一個警鐘,敲醒還有幻想的妃嬪們。
不要以為自己有了皇子有了寵愛,就能無所畏懼,要知道這些,都是可以隨時收回的。
皇后只是嘆氣,自古以來,帝王總會有特別偏愛的人,但她的夫,卻是沒有的,他的心,從來沒有女子能靠近,對她而言,是好事,可也是悲哀,誰也做不了他的心上人,包括她也是。
一整個冬天之后,皇子們公主們,再也沒有人敢叫苦。
不叫苦之后,她們反而學的有模有樣了,身體自然也變得強壯了。
唐懷笑無疑是最嚴厲的,但皇子們,卻是更想得到她的夸獎,似乎得到她的夸獎,就是無上榮耀。
唐懷笑不常夸,但做的好,她也大方夸贊,又一日下學,四人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向紅說道:“在這宮里呆著煩悶了,這幾個月夠了,我這幾日要跟皇上遞上辭呈了,給這些皇子們打個基礎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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