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柔弱的看著景云,美艷的面容全是淚水:“景云大師,你幫幫我吧,我真的是無辜的,我會天天為你們吟唱的,我不會出去見任何人的,求求你們了……”
景云有些難受,景木臉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妙音的聲音極其好聽,她這般哭泣求饒,好似有一股力量直觸人心口,讓人想要保護她,可在看著她此時的樣子,又不得不止步于此。
虛月沉沉開口:“你這般摸樣,還如何為我們吟唱?你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你活不了多久。”
虛月看著那滿身的血孽,他都被震撼到了,這是要做了什么事情,才會有如此的血孽纏身,他都不敢想象。
妙音低聲抽泣:“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以如此丑陋的摸樣在人們面前去,求求幾位大師,讓我今日好好的行不行?”
景云有些心疼:“妙音姑娘。”
妙音看著景云:“景云大師,你救救我吧,我不想這個樣子出現在別人面前了,只要過了今天好不好。”
“我此番摸樣,也是再給你們抹黑,我欠兩位大師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妙音哭到發顫,她身上的手,也跟著顫抖起來,這樣的畫面,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景云轉身就跪下了:“兩位師叔,請幫幫妙音姑娘吧,她要在祈福會上吟唱,這般摸樣出去,叫我們破云宗顏面何存啊。”
妙音的哭泣,一聲聲都觸動他的心,他怎么能不管不顧,哪怕妙音變成了這般摸樣,她的聲音還是最干凈的,她在他心中,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他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虛月和虛泊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虛泊上前:“你是罪孽深厚,按理說,我本該將你斬殺收服,可你為何會擁有神音?”
妙音哭泣:“我天生便是這般聲音,當初娘說,叫我莫要開口讓人知曉,恐會招來禍害,我不信,我喜歡唱曲子,我冥冥的感覺似乎有什么使命,后來我才知道,我最想做的,是救人,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沾上血孽,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沾惹上,但我已然變成這般摸樣,我也無顏面活下去,我只求大師出手,讓我不要死的這么丑陋,祈福會后,我愿死于大師劍下。”
妙音哭著,讓人心疼,聲音是她天生的利器,讓人情不自禁的相信她,可憐她,疼惜她。
虛泊和虛月都是道法深厚的大師,看著哭到快要昏厥的妙音,他們一時間也難以分辨她說話的真實性。
妙音字字泣血,字字動情,不像是騙人。
景木看了看妙音,也跪下去:“師叔,幫幫妙音姑娘吧,今日之后,再行正道。”
妙音伸了伸手,又好似把自己臟污玷污了神圣,她磕頭:“求求你們了,今日之后,我再無所求,甘愿死于大師劍下。”
虛月看著虛泊:“師兄。”
虛月輕輕點了點頭,妙音這樣的大惡,收服是會有很大的功德,把她鎮壓在魂旗里,一定是一員大將。
虛泊也動了心,他看了看妙音對著虛月微微點頭。
虛月立馬就知道虛泊的意思了,他看著妙音淡淡開口:“你起來吧,暫且便相信你,可你一身血孽,也已經無藥可醫,今日之后,便是你的死期,我們師兄二人成全你。”
妙音又哭又笑感激的道謝:“謝謝二位大師成全。”
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人陪葬,那柳三娘不是說她會由內而外的腐爛嗎?今日祈福會見分曉,只要今日過去了,她會如何誰還在意,柳三娘一定會名聲爛透再無人可相信她。
只要那些愚蠢之人,再一次跪在她面前祈求她救他們,只要將這些罪惡的血孽轉分出去,她便不會死,不但不會死,假以時日,她必定成神。
虛月看了看妙音,轉身對著景云吩咐:“去準備朱砂紅筆,我和你師叔要聯手在她身上畫鎮魂咒,把這些血孽鎮壓下去。”
景云和景木連忙起身去準備了。
妙音連連道謝:“謝謝兩位大師,大恩大德,只有來世再報了。”
虛月看了看虛泊,沒有說什么。
妙音這樣的罪惡血孽,是沒有來世的,她這一身血孽,償還干凈了,往生去只怕都只是蛆蟲,又或者連蛆蟲都做不了直接消失,不過她這樣的,倒是適合做魂器。
只要將之煉化就好了,厲害的魂器不好找。
景云和景木很快的準備好了朱砂和紅筆,虛月和虛泊一人一筆,讓妙音站了起來。
妙音站起身,張開手。
鎮魂咒是引至陽到身上,每一筆落在妙音的身上,妙音都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那些青灰的手,好似被狠狠的灼傷,在逐漸的變小,妙音咬著唇,忍著疼痛。
她看著那些讓她變成怪物的手,全都縮回去了,沒有留下任何傷口,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樣,只有一筆一筆的符咒痕跡印在她身上。
她就知道,破云宗的人,果然是有辦法的。
過了這一劫,她才不要死,她要活著,成神,哪怕是離開京城,她也要活著,天下這么大,又不止只有夏朝存在,她可以去別的地方,以她的歌喉和美貌,她根本不愁。
那些無知的人們,會將她奉為神女,將她的聲音,奉為神音崇拜,他們甚至會為她修建神女廟,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
隨著妙音身上那最后一只手消失,妙音也恢復如常,她渾身都是紅色的筆記,這是一套鎮魂符咒。
妙音微微一笑,一雙靈動的眼睛好似說話:“謝謝你們。”
虛月和虛泊掩嘴:“穿上衣服,準備走吧。”
妙音雖然容貌沒變,可她內里已經腐爛,光看外表看不出什么,可她一張口,便能聞見那腐臭氣味,臭不可聞。
妙音沒有再開口,而是微微笑著,她未穿衣,虛月和虛泊并未看在眼里,景木和景云卻是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虛月和虛泊朝外走:“在外等吧,已經好了,她換了衣服我們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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