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親家母來求,王大人也不好拒絕,正好,他剛升了官職,現在是吏部三品大員,正管著在朝堂上也能說得上幾句話,他在朝中一向都是明哲保身,結交的朋友也不多,能說得上話做得了主的朋友更沒有幾個,就算有,他就這點兒資源,王大人還想留給自己兒子。
可夏家,總是親家,親家母開口,他也不能直接拒絕,王大人左思右想,還是私底下找了個能說得上話的同僚。
那同僚聽說是楚家姻親,就積極的辦了夏家大老爺這件事,給夏家大老爺留了一個空缺,就等臘月大老爺交接完手頭上的事,就來京城任職。
因這事,劉氏十分高興。
這些年來,她和夏家大老爺一直聚少離多,大老爺在外地任職,而她則留在江寧服侍公婆,主持夏家中饋之事,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在夫君上任之前,她生下了子女,不然,兩口子聚少離多,生孩子都難。
現在夏家大老爺要調來京城,劉氏高興的走路都帶著一股風,氣勢也比以前足了不少,在許氏面前,堂堂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架勢,特別是知道許氏以前薄待夏梓晴后,她對許氏,更是看不順眼了,背著婆母,時不時的就會冷嘲熱諷幾句。
許氏吃了虧,就會明著暗里的跟夏老太太告狀,有時候在夏老太太面前擠兌劉氏幾句,妯娌二人常常打嘴仗,有時候,連臉面都不顧了,氣的夏老太太看哪一個兒媳婦都不順眼,連帶著,許氏在夏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也急劇下降。
現在的夏家,表面上和諧安靜,看著和和融融,其實,內里就跟一團螞蟻窩一樣,一點火就亂。
劉氏最先得到消息,不但夏梓晗和褚景琪的婚事定了,廖家和曾家也成了親家。
劉氏細細琢磨了一遍后,就扭著大皮股,去找許氏。
“二弟妹啊,恭喜啊,二丫頭和褚世子爺的婚事定下來了,媒婆都上門了。”劉氏笑的肚子一抽一抽的,兩邊臉頰就跟安裝了振動儀一樣,突突顫動。
“這楚家啊,還一樁喜事呢。”就把廖靜堂和曾靜的婚事說了,“二弟妹,你說,這廖家和曾家的事之前也沒個影兒露出來,這親事,說定就定了,之前,二老爺還想把三丫頭說給廖家,說廖家二少爺人品上,學問好,人又穩重,是個值得托付的后生,可是……哎呀,這還沒開口,人家廖二少爺就定親了,哎喲,二老爺慢了一步,這可怎么辦,這三丫頭的婚事……”
嘴上囔囔著,十分擔心,可臉上卻滿是幸災樂禍。
“這事啊,也是,二老爺既然看中了人家,這動作怎么就不爽利,還讓個父母沒在身邊的黃毛丫頭給搶了先,這三丫頭今年也十三了,正是找婆家的好時候,姑娘家找婆家,就得趁這兩年,等過了這兩年,年紀大了,就不好找了,像我家晴姐兒那樣的,歲數大了,也能找個好婆家,那樣的,很少,不好碰啊,二弟妹,你可得抓緊啊。”
冷嘲熱諷了一番,還不忘顯擺夏梓晴的婆家。
夏梓晴的公公王大人,在去年九月份升了職,現在可是三品大員,夏梓晴心里因錯過狀元郎的諸多悔恨也下去了不少,對王家大少爺也各處賣好。
特別是王大人幫忙把她爹調來京城,夏梓晴更是對王家大少爺關心體貼,讓王家大少爺各種幸福。
這也讓夏梓晴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是狀元郎,還是普通的進士,都得有靠山才能官運亨通,沒有靠山,就像閔思博,現在看著雖好,起步高,但往后,誰的官能升的快,不但要看能力,實力,最重要還得看家世。
閔思博沒有家世,又娶了一聲名狼藉的媳婦,這一輩子想要升職,怕是比普通的官都還要難。
夏梓晴就一下子想通了這事,也心甘情愿的陪伴王大少爺在任上好好過日子。
而劉氏,因親家是三品大員,女兒找了個好婆家,她就喜歡在人面前顯擺顯擺。
許氏聽了好多次,聽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每次,許氏都會氣的臉色發陰,轉身就走,懶得理她,可這次,劉氏提了夏梓瀅的婚事,又提了夏梓晗和褚景琪的婚事,她就呆了一呆,“你說什么?玉娘和褚世子的婚事定了?”
“是啊,我的丫鬟去街上買針線,正好聽到有人議論此事,怎么,二丫頭定親,都沒告知一聲你這個做母親的?”劉氏一臉驚訝,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得。
她抿嘴笑了笑,拿著帕子,在眼角邊上沾了沾,又同情道,“哎,你說三丫頭的命怎么就這么苦,這親事還沒等開口,還沒開始,就……”
“大嫂,還請口下留德。”
許氏聲音尖銳,打斷了劉氏的幸災樂禍。
許氏氣的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我家老爺什么時候說過瀅姐兒和廖家二少爺的婚事,大嫂,你可別亂說,沒影兒的事還說的跟真的一樣,傳出去,壞了我家瀅姐兒的名聲,我可跟你沒完。”
聲音叫囂的越大,心就越心虛。
不錯,之前夏世明是有那個念頭把夏梓瀅許配給廖靜堂,而且,還是她先看中了廖家的家世和廖家二少爺的人品學問,是她攛掇夏世明去請媒婆子去廖家說親。
她想,夏世明是夏梓晗的親爹,而廖家和夏梓晗的關系近,夏世明要是去廖家提親,廖家就是看在夏梓晗的份上,都能答應。
可還沒等夏世明去請媒婆,廖靜堂就成了別人家的女婿,你說,這門親事沒成就沒成吧,反正女兒還小,還有兩三年時間慢慢找,興許還能找到一個比廖靜堂更好的男人。
許氏這么一想,對廖家和曾家聯姻的事也不怎么生氣了,倒是劉氏拿著這件事譏諷嘲笑她,敗壞她女兒的名聲,這個她可不讓。
許氏氣對要死,氣急敗壞道,“大嫂,一筆寫不出兩個夏字來,你弄壞了瀅姐兒的名聲,你的女兒在婆家就能抬得起頭來?”
“她們是堂姐妹,是血濃于水的關系,身上都流著夏家的血液,你這么作踐瀅姐兒,你能得到什么好處?你還是她大伯母呢,她叫你一聲大伯母,你羞臊不羞臊?”
許氏嘴巴子也利,幾句話下去,就把劉氏說的啞口無言。
許氏冷哼了一聲,扭身就去了夏梓瀅的院子里。
剛坐下,就哭訴道,“瀅兒,娘命苦啊,你爹他,他現在是連看娘一眼都是嫌棄,都快一年多沒進過娘的屋里,你弟弟也沒在他那兒討到什么好,娘現在是什么指望都沒了,娘以后就靠你了,瀅兒,你可得給娘爭氣,說什么也要找一個體面的婆家,不然,娘就沒法在夏家活了。”
說著,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得拼命往下掉,哭的正心煩的夏梓瀅一臉頭痛。
她無奈道,“娘,我才十三歲,還小,找婆家的事不急,等過了及笄以后再說吧。”
“十三歲不小了,你二姐十二歲就和褚家大少爺溝搭在了一起,你要是不早點綢繆,好男人都被別人搶光了。”
然后把曾家和廖家聯姻的事,和劉氏欺壓她的事說了。
許氏唉聲嘆氣,眼淚這會兒倒是止住了,“廖家二少爺,不管是人品,長相,家世,學問,都是頂頂好,沒想到,被曾家那小賤人給搶了先,瀅兒啊,你可不能找個比廖家二少爺差的,不然,你大伯母還不知道會怎樣嘲笑我呢,我看,這樣吧,你去和你二姐討討好,她認識的人都是勛貴世家,總能幫你張羅一個好的。”
夏梓瀅自從見了褚景琪后,就再也忘不了,滿腦子都是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日思夜想的她,連續幾個晚上做萶夢,夢里的男主角都是他。
這會兒,許氏提起夏梓晗,她的腦袋瓜子里又冒出了褚景琪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失魂落魄,壓根兒就沒聽到許氏說了什么,也沒心情應對她。
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明日就去楚宅一趟。”
為了能見上褚景琪一面,她會做小伏低,去討好二姐。
哪怕二姐討厭她,不喜歡她,給她臉色看,她也會忍著,只要能再見他一面。
次日下午,褚景琪前腳剛到楚家,夏梓晗還沒跟他說上兩句話,前院的丫鬟就來報,“稟郡主,三姑娘來了,在大門外求見。”
夏梓瀅?
她來做什么?
夏梓晗皺眉,一臉不愿意見,“打發她走,我正在接待貴客,沒空接待她。”
褚景琪是安國公府的世子爺,也是貴客吧?
丫鬟應了一聲是,就告退了。
門外,夏梓瀅氣的雙目欲裂,怒瞪小丫鬟,“怎么可能,我二姐怎么會不見我,我們姐妹感情最好了,你是不是沒說清楚,你有沒有說我有急事要跟二姐說。”
她一大早就派了個小丫鬟來盯著楚宅大門口,丫鬟說,她親眼見到褚世子帶了個小廝進了楚宅,褚世子來楚家,肯定是見夏梓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