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沒有。”夏世明搖頭,“你不用管那些,你只要把楚家的事管好就行,你外祖母把楚家的中饋交給你,你可不能讓她老人家失望。”
“我知道。”
楚家上上下下的事,實則她管的也不多,楚家的管事都被她外祖母調教的很好,管事們把各自手底下的人管好,把各自負責的事做好,用不著她費什么心思去管。
管事們也是每日照本念經,只要不起歪心思,基本上就沒什么事。
就算下面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管事們也能自行處理好,不會上報到她這里。
她只要每日早上看一遍管事遞上來申請批示的單子,把銀子批給她們就行。
然后,一個月查一次賬本,輕松的很。
反倒是鋪子里的事,多的她忙的團團轉。
自從她是玉紗閣和翠玉軒的幕后老板曝光后,她的事情就多了起來。
不但要絞盡腦汁的完成每個月鋪子里的畫稿,還要看各處鋪子里寄過來的賬本,更要受一些討厭的人三不五時的打擾。
先是張太太韋太太等人,主動跟她交好,拉關系,想要沾她鋪子里的好處。
她不搭理,人家就三不五時的上門來。
畢竟是她爹同僚家的太太,她太冷淡了也不好,可有些先例是不能開的,今日,她要是給她們開了先例,那以后,誰見到她,都跟她套近乎,那她的鋪子,還要不要開下去了啊?
最后,見她始終冷冷淡淡的,也不松口答應她們去鋪子撿好處,那些人這才沒了興趣,漸漸的,不再來打擾她。
可沒過多久,祁蘭就就來揉躪她的耳朵了。
原來,張太太韋太太那些人,見在她這里討不到什么好處,就直接去了鋪子里纏著祁蘭。
那韋太太張太太相攜去了玉紗閣,張口就要找祁蘭祁玫,討好祁蘭,那諂媚的勁頭,都恨不得開口要祁蘭白送給她們幾件衣服首飾。
特別是那韋太太的臉皮厚的也讓夏梓晗無語了。
祁蘭的婚禮上,韋太太受張瓊柔攛掇,找她麻煩,現在又去鋪子里,找祁蘭的麻煩。
她真想問問韋太太,她憑的是什么啊?
難道就憑她和韋凱悅之間的那一點兒交情?
可因為韋太太的關系,她和韋凱悅的關系也遠了,韋凱悅來過一次楚家,給她道歉,她雖淡淡的接受了,但并不代表她能繼續和韋凱悅交往下去。
除開她和韋凱悅之間的交情外,那韋太太還憑什么那么囂張?
祁蘭跟她們也不熟,也就是成親時收了她們的添妝,可那加起來也不到二十兩銀子。
玉紗閣翠玉軒里,除了帕子外,隨便一件物品都是上百兩銀子,就算不白給她們,給她們便宜個一成,也在十幾兩銀子。
看在添妝的份上,祁蘭就便宜她們一成。
可人家說什么也不干,非要祁蘭便宜四成才行。
祁蘭看了一眼她們挑選出來的一大堆物品,總共有三十幾件,就是便宜一成,鋪子里也少賺了幾百兩銀子。
要便宜三四成,那就是一兩千兩銀子。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祁蘭自是不答應,最后張太太和韋太太就跟吵架一樣的鬧,惹急了祁蘭,連一成都不便宜了,只說東西精貴,成本價錢高,賺不了什么銀子,便宜了,鋪子就要賠本了。
說的張太太和韋太太氣的直翻眼。
而祁蘭為了還那添妝的情,就送給張瓊柔和韋凱悅一人兩塊十兩銀子的帕子。
白得了二十兩銀子的帕子,這一下,張太太和韋太太就算心里再不滿,也不敢拿人情來壓人。
韋太太本還想拿韋凱悅和夏梓晗的交情來壓人,是韋凱悅使命的拖著她,她才沒有得逞。
后來,祁蘭是見到她們就躲。
算是怕了她們了。
后來,張太太和韋太太總算是意識到了,她們沾不到玉紗閣和翠玉軒里什么便宜,這才在年前消停了下來。
送走夏世明后,夏梓晗就招來暖玉和崔媽媽,“去庫房找一找,看有什么好東西拿著送給王大人做升遷禮物。”
對于就要看到未來的準大姐夫,她還是滿期待的。
王大少爺,她還是小時候見過,后來……好像在她祖母的葬禮,他也出現過,只是那時候她悲痛欲絕,壓根兒就沒心思去關注那些。
至于王大少爺長成什么樣子了,她是絲毫沒印象。
一想到前世的這一年,就是她外祖母去世的一年,她的心就突然跟被什么東西堵了一樣,十分難受。
“縣主,你怎么了?”暖玉發現她臉色不對勁,忙倒了一杯茶水,扶著她,喂給她喝。
崔媽媽擔心的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吩咐丫鬟去請白神醫來?”
“不用了。”夏梓晗深深呼一口氣,這才覺得胸口上緩了一些,“我的醫術雖沒有師傅強,但把個脈還是可以的,你們放心吧,我身體沒事。”
只是突然間害怕外祖母還會跟前世一樣突然過世,丟下她一個人,她又難受又擔心,才會一時間氣不順,胸口疼。
她撫了撫胸口,吩咐身邊的暖玉,“你最近多關注一些老夫人的飲食,一有異,就趕緊稟報與我。”
暖玉驚異。
老夫人這一年多都沒犯病,只是在裴氏去世的時候,胸口有些難受,后來休息兩日也就好了。
但暖玉知道,夏梓晗不會無緣無故的吩咐她特意去關注老夫人的身體,除非是老夫人的身體出問題了。
“現在,你放心,我會跟紅梅姐姐說一聲,讓她也多注意一些。”暖玉道。
夏梓晗嗯了一聲,揮手讓兩人出去。
這之后,夏梓晗經常留在曾氏的屋里陪他說話,對于她的飲食也非常關注,還天天吩咐廚房燉藥膳,給曾氏改善身體。
特別是牛奶,早晚一杯,她都要親眼看到曾氏喝下去。
那牛奶擠出來后,只簡單的加熱了一些,帶有一股濃郁的腥味,非常難喝。
為了曾氏,她也陪著一起喝。
不但如此,早晚吃了飯后,她還要陪著曾氏飯后百步走,這是白神醫告訴夏梓晗的,說老年人吃了飯后,多走動走動,對身子骨好。
還真別說,等到了二月份時,曾氏的氣色就好看了許多。
而這時候,夏家的人就來了。
夏梓晗得到消息,趕去夏家,一進門,就見到了一張久違的老臉,正一臉肅穆的在跟郭姨娘張姨娘說些什么。
郭姨娘和張姨娘雙雙都跪在地上,而夏老太太的身旁,還坐著雙眼泛紅的許氏,和一臉得意的夏梓瀅。
還有夏三老爺兩口子,夏梓嵐,夏家大太太,還有夏家大少爺和二少爺也來了。
基本上,除了在外地的夏家大老爺,和幾個年紀小一些的少爺外,夏家的人都來了。
“娘,咱們家最矜貴的人來了。”
見夏梓晗進屋,許氏就眉開眼笑的道,那眼神,充滿了挑釁。
蠢貨。
夏梓晗在心里罵了一句,面上也絲毫不給她面子,冷笑回擊,“母親攛掇四妹來謀奪我的產業,不是已經被父親派人送回江寧城了么,怎么,父親允許母親來京城了?”
許氏走后,夏世明就把許氏攛掇夏梓嵐的事告訴了她。
對于夏世明的不隱瞞,她十分高興。
總之,她爹是完全站在她這邊的。
“我什么時候攛掇那泥猴子謀奪你的產業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見到夏三老爺和夏三太太的臉色瞬間黑青一片,不善的目光射向她,許氏就心慌的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她,怒道。
夏老太太的臉色一沉,冷冷的瞪著夏梓晗,不悅的道,“放肆,你這是什么態度,怎么可以這么對長輩說話,她是你母親,教導你,那是為你好。”
“為我好?”夏梓晗嗤笑,“謀奪我產業,真的是為我好?”
“你年紀還小,手上握著那么多產業不把握,你母親也是擔心你被人騙了,要知道,那些個莊子里的農戶和莊頭最會拿喬欺負主家,做出欺上瞞下的事情來,你的幾個莊子又是皇上所賜,里面的莊頭和農戶都是吃過皇糧的人,就更加不好斗。”
夏老太太的語氣軟了幾分,面色也和藹了三分,就勸夏梓晗把手上的莊子交給夏家三老爺打理,“夏家的庶務都是你三叔在打理,對于管莊子也有一手,正好,來之前,他手底下有好幾個閑著的莊頭也帶來了,你就放心把莊子交給他,等過個幾年,你到成親的年齡時,那幾個莊子都會一個不少的還給你。”
呵呵,算計還真到位呢,連莊頭帶來了。
話說的這么好聽,她要真傻乎乎的給出去了,到時候,這給出去的東西,真的有那么容易能要回來?
雖說是皇上所賜,夏家貪不去,但是……東西寄在她名下,卻掌握在夏家人手里,到時候,夏家還不還,還得看人心情,要知道,那三個莊子一年的收益不少銀子呢。
“我才十五歲,祖母也該知道,我十九歲之前不能定親,等十九歲后成親,還有五六年呢,這幾年,我的幾個莊子上的收益都得兩三萬兩銀子吧,這銀子拿去做生意,又是賺一筆銀子,到時候,三叔都連這些錢生錢的收益和莊子一起還給我?”
夏梓晗狀若天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