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來的人是曾家三少爺曾毅然,今年才二十歲,就已經是個舉人了。
這次進京,他是打算在京城住上一段時間,明年參加秋考。
若一舉得中,那就能入仕為官。
六姑娘曾靜,十四歲,和夏梓晗同年,卻比夏梓晗矮了半個頭,長的嬌小玲瓏,美麗可愛,一雙大眼睛就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水汪汪的,很是清澈迷人。
九姑娘曾寧,十二歲,比夏梓晗矮了一個腦袋,站在夏梓晗身邊,只到她的肩膀上,個子也屬于嬌小玲瓏的,但外貌卻長的非常漂亮。
于是,夏梓晗認定一件事,曾家出美人,跟夏家的基因一樣,生出來的姑娘個個都是大美人。
夏梓晗到的時候,他們正好吃完晚飯,剛移身到了偏廳。
曾氏就笑呵呵的介紹她和曾家三個表兄妹認識。
夏梓晗是縣主,身份比曾家兄妹高,三兄妹起身給她行禮。
“表哥,兩位表妹有禮了。”夏梓晗忙福身,還了半禮。
“行了,你們第一次見面,禮數周到一些也沒差,以后就不用這么麻煩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沒那么多講究。”
曾氏開口了,幾個年輕人這才笑笑,坐下說話。
曾靜打量了夏梓晗一番后,就笑道,“祖父的書房里,掛了一張姑祖母年輕時的畫像,楚玉表妹的眉眼間肖似姑祖母,和姑祖母年輕時長的一樣漂亮呢。”
一句話,既稱贊了夏梓晗,又稱贊了曾家人,讓曾氏高興的異常開懷,“你姑祖母如今可老咯,臉上都滿是褶子,成了老蒜皮一張,如今,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又道,“靜姐兒嘴巴甜,比你祖母做姑娘時可強多了。”
曾靜的祖母,就是曾氏的兄弟媳婦,曾氏在娘家時,她大哥先娶了媳婦,姑嫂二人也相處了幾年,知道她嫂子是個嘴巴笨的,不會哄人。
曾寧就抿了嘴笑,“我大堂姐就說過,六姐這張嘴就遺傳了三伯母的,三伯母最會哄祖母開心了。”
“看九妹說的,在祖母面前,我母親十句話也抵不住四嬸一句話,誰不知道,祖母最疼四嬸了。”曾靜就微笑的回擊。
不然,這次來京城的人選,就算八妹是庶女,輪不到她,可七妹是二叔的嫡女,怎么也該輪到七妹,而不是九妹。
還不是四嬸哄的祖母高興,讓九妹替換了七妹。
她比七妹大兩個月,因是同年姐妹,關系一直都很好,也是姐妹當中感情最好的一對。
可九妹從小就是一只笑面狐貍,又自私自利,因有祖母做她靠山,平日里,她們姐妹做什么事都讓著她,還要笑著表示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不然,就會被九妹黑上一刀。
又多次,九妹故意做錯事,然后栽到她們頭上,她們也不敢反抗。
因有過例子,就算她們反抗,最后查出來的不管是不是栽贓,受罰的永遠都是她們。
因此,她們幾姐妹和九妹之間相處的都不好,就算好,那也只是表面上。
實則,她們都有些害怕九妹的笑顏。
害怕九妹笑著給她們下絆子,害她們受罰,完了,她還會假意去祖母那里為她們求情,做個祖母眼中的乖巧孫女。
可是,每次她開口求情后,她們就要被多重罰一倍。
這軟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實在是讓她們吃不消。
現在,她們不在家,到了這千里之外的京城,再也沒有祖母給九妹撐腰。
九妹敢黑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還擊回去。
曾靜說完,就見曾寧笑意盈盈的看了她一眼,曾靜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貌似,她又掉進曾寧挖的坑里了。
她看向姑祖母。
果然,見姑祖母的眉眼間閃過幾分不悅,好似在責怪她不該和妹妹爭論,不該和妹妹去斤斤計較。
她懊惱的咬著唇。
活該,誰讓你嘴巴賤,你忍一次會死啊。
本來姑祖母對她印象很好,卻因她跟九妹多爭論了一句,就把姑祖母之前對她的好印象磨滅了。
誰家姐姐不是寬宏大量,落落大方的讓著自己妹妹?
偏偏你作死的在姑祖母面前演姐妹不合的戲碼,這不是找嫌棄么?
這嘴賤的,真該打。
曾靜后悔不已,忙盲羊補牢的笑道,“四嬸是祖母從小看著長大的,又是四個兒媳婦中年紀最小的一個,祖母多疼疼她也是應該的,就連我母親和大伯母二伯母,平日里也沒少疼四嬸。”
曾氏這才展眉,笑道,“你祖母雖不會哄人,但這教導兒媳婦卻是一把好手。”
“祖母還說了,要不是年紀大了,她還想來京城探望姑祖母呢,幾十年沒見,祖母也很想姑祖母呢。”
這一次開口,曾靜謹慎了許多,沒敢亂說話,就怕會無知無覺的又被曾寧坑。
但是,一旁的夏梓晗,還是瞅出了火苗。
曾靜雖拿話圓上了,但也不難猜的出來,曾家四代同堂,住在一起,矛盾一定不少,家族里的戰爭怕是也不斷過。
而上次她外祖母接到信,信上說,明明是曾毅然一個人來京,可現在卻多出兩位表妹來。
而且,看似這兩姐妹的關系,相處的還不理想。
曾毅然會來,她還能理解,曾毅然要考進士,就得進京考,他提前來,多了解了解朝廷幾位管科考的大臣的脾性,也好對癥下藥,再在京城找個好點的老師教導,他考中的機會也能大一些。
這很重要。
可是,讓曾靜曾寧過來,是毛意思?
難道說,曾家離京多年后又想進京來發展?
可是……前世到她死,曾家也沒人出現,也沒有搬來京城來,今世怎么又變了?
還派曾家這一代,最有前途的曾毅然來打頭陣。
夏梓晗還沒想明白,紅梅就端了一盆鮮艷粉紅的水蜜桃走進來。
“這是田莊頭下午送過來的,剛新摘的,特別甜。”
一人給拿了一個。
“你們嘗嘗看,喜歡吃,奴婢明日再壓一些桃汁給你們喝。”
“嗯,好吃,沒想到京城里這么早就有水蜜桃了。”曾毅然咬一口,吃下去后,就忍不住夸贊了幾句。
夏梓晗就道,“這是早熟品種,是前幾年,田莊頭自己研究種出來的。”
“嗯,厲害。”曾毅然眼睛一亮,“除了水蜜桃外,還有其他早熟果樹沒有?”
“沒有。”
“那真可惜。”曾毅然失望的道,“我最喜歡吃香梨,還以為能提前吃到香梨呢。”
真是這樣?
不是想占她便宜,討要水蜜桃樹苗?
夏梓晗看向他,卻見他笑的溫和如水。
這一份干凈透白溫文爾雅的氣質,比前世的宋淮還要略勝一籌。
比宋淮真。
沒有宋淮笑的那么虛偽。
夏梓晗就回以一笑,“喜歡吃,那我就讓田莊頭研究種上幾棵,若成功了,后年就能提前吃上了。”
“那我就多謝楚玉表妹。”
“舉手之勞而已。”
兩人客氣了一番。
曾寧就笑道,“楚玉表姐對人真好,和善大方,性子又溫柔,就像我三姐。”
“寧表妹再夸下去,我尾巴就要翹起來了。”夏梓晗得意洋洋的笑。
“你這丫頭,可一點兒也不謙虛。”
曾氏點了點她的額頭。
夏梓晗就佯裝嘟唇道,“哼,外祖母現在有了然表哥和寧表妹靜表妹,就看不上我了。”
“我要不拿當心肝,你還不得翻了天去。”曾氏笑罵道。
曾家姐妹就抿了嘴笑。
連曾毅然都望著夏梓晗,唇角飛揚,眉眼彎彎。
次日,曾家三兄妹就去了宋家。
本來,曾氏實在是不想去宋家,更不想見到宋柏清那副嘴臉,可這是娘家的侄孫女和侄孫第一次踏進宋家大門,又是從楚家去的,她要不領著,怎么也說不過去。
最后,曾氏還是陪著去了。
宋柏清十分高興,送了兄妹三人各一件見面禮,還熱情的留著他們吃了午飯,直到傍晚才回來。
宋家老太爺的棺柩,早已經送去了寶相寺,要等到一百二十天后,才能下葬。
曾氏和曾毅然幾兄妹就決定次日去寶相寺祭拜宋家老太爺,宋柏清一家三口自然也要跟著一起去。
曾氏本打算讓夏梓晗也去給宋家老太爺燒炷香磕幾個頭,可得知宋淮要去,她也就沒開這個口。
曾靜不知內情,在吃晚飯時,還主動提及,“楚玉表妹,你明日和我們一起去寶相寺吧。”
夏梓晗動作一頓,伸出去的筷子縮了回來,有些抱歉道,“可是,我已經和田莊頭約好明日過來談種早熟香梨的事。”
“現在快端午節了,這個季節正是種果樹苗的時候,過幾日,天氣熱了,就不適合下樹苗了,到時候,就要耽誤一年的時間。”
她今日確實派了楚斐去莊子里,和田莊頭約好了明日上午來楚宅談早熟果樹的事。
她想,田莊頭若能研究出幾種早熟的果樹來,到時候,就把果樹莊子里的果樹全都換成早熟果樹,這樣,她莊子里的水果就比市面上的水果要提前一兩個月上市,那價錢也一定也是可觀的。
所以,她不但要田莊頭研究香梨,還要研究葡萄,草莓,蘋果,李子等幾種果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