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褚景琪思及此,心里就樂滋滋的,他道,“阿玉,我爹曾說過,男人要先成家,后立業,我這還沒成家呢,怎么就談到立業上面去了?”
“小屁孩一個,就想娶媳婦了,你羞不羞,我看你還是先把武功練好再說,你不是發誓要做京城第一大高手么。”
是啊,自從她為他擋刀后,他就發誓要好好練武,這一段時間有她兩箱子武功秘籍的幫助,他的武功確實進步神速,就連和狐貍過招,他都能五十招不敗。
再過三年,他一定會打敗狐貍。
不過……
褚景琪就委屈了,“這一陣子我都快累癱了,除了來你這里外,我幾乎都在練功,過年期間我也只是給自己三天的自由。”
然后又告訴夏梓晗,“初二我爹娘會來楚家拜年。”
卓氏的養父家在江南,離京城遠,從她成親后,就沒和褚宣宇回娘家去拜過年。
現在好了,她認了楚老夫人為干娘,在京城也算有個娘家可以走走了。
褚景琪一直呆到快天亮時,才被夏梓晗催促著攆走了。
大年初一,按照大盛朝的風俗,家族里的小輩們會一大早上門來拜年討壓歲錢。
能熱熱鬧鬧鬧上一整天。
可楚家每年在這一天,都冷冷清清的,楚閣老去世后,剩下夏梓晗祖孫倆,就更加冷清了。
沒能給楚閣老生下一個繼承楚家香火的后嗣,是曾氏多年來的一塊心病,特別是楚閣老去世后這三年,每到了過年聽別人家熱熱鬧鬧,紅紅火火時,曾氏就忍不住傷秋悲月,對楚閣老滿懷愧疚起來。
每每這時,夏梓晗就會可勁的逗曾氏樂呵,直到她拋開心愁,跟大家一起玩起來,夏梓晗才會默默松一口氣。
今日,夏梓晗撐起又一夜未睡的身子,來陪曾氏吃早飯,然后招呼一大群丫鬟們來屋里玩樂。
下棋的下棋,打葉子牌的打葉子牌,繡花的繡花,編絡子的編絡子,滿滿一屋子的人,一個人說一句話都鬧哄哄的,很是熱鬧歡慶。
曾氏漸漸散了輕愁,和夏梓晗坐在一起編絡子。
曾氏年紀大了,手腳沒年輕時利落,但絡子編的卻比夏梓晗編的整齊。
繡花是夏梓晗的強項,編絡子卻是暖香的強項,可惜暖香不在這里,暖香還在宜安城。
至于林師傅祁玫祁蘭她們,正在另一處宅院里過年。
那宅院是這次夏梓晗回京后,特意吩咐祁玫去買的。
隨著京城里又開了兩家分店,林師傅和祁玫祁蘭也漸漸的被人認識,畢竟夏梓晗開鋪子是秘密,祁玫祁蘭要出面打理鋪子,就得少和夏梓晗碰面,以免被人懷疑。
夏梓晗一到京城,就吩咐祁玫買了一套三進的宅子,花了九千兩銀子,地理位置離這里不遠,也是一個好地段。
那邊的宅子收拾了出來后,林師傅和祁玫祁蘭就搬過去住了。
他們偶爾會過來和她探討鋪子里的事情外,基本上很少來楚宅,每次來也是避人耳目。
“外祖母,你看,你和編的絡子就是不一樣,我這里都編歪了。”夏梓晗快手拿過曾氏手上剛編好的一條絡子,和自己編的放在一起。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她編的絡子比外祖母編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外祖母,你這條就送給我吧。”夏梓晗腆著臉,跟曾氏討要東西。
曾氏抬指輕點她的腦門,笑罵道,“自己不好好學,就想撿便宜。”然后又滿臉寵愛道,“拿去吧,就給你了,這絡子用線顏色新鮮,是你們小姑娘用的,索性外祖母再送你一塊玉佩好了。”
然后吩咐正在繡花的紅梅,“去把我梳妝盒低層那塊羊脂玉佩拿來。”
紅梅應了一聲是,就忙放下手上的繡活,下地取了玉佩送過來。
夏梓晗開了三年的首飾鋪子,也見過了很多稀罕物品,一見到這塊玉佩,夏梓晗就認出了這是一塊玉中精品,又細又膩,毫無瑕色。
羊脂白玉是軟玉,很適合小姑娘家佩戴。
曾氏接過玉佩,一邊將它拴在絡子上,一邊告訴夏梓晗,“這還是外祖母像你這么小的時候,你曾外祖母送給我的,這一眨眼,我外孫女都這么大了,這時間過是可真快,讓我想不服老都不行。”
“外祖母不老,我和外祖母一起出去,別人看了,都以為是娘兒倆呢。”
夏梓晗撒嬌的挽著曾氏的胳膊,等曾氏拴好玉佩,掛在她腰間后,夏梓晗又哄了曾氏幾句,然后耍賴一樣的躺在曾氏的大腿上。
“外祖母,我困了。”
“那就睡一會兒吧,這離中午飯還有一個時辰呢。”曾氏摸著她的小腦袋,溫和道,又吩咐青丫,“拿條毯子來。”
一夜未睡的夏梓晗,腦袋一黏到曾氏的大腿,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錯過了午飯,直接吃晚上。
曾氏以為她是看書看的太晚沒睡好,還訓斥了她幾句,“小心眼睛,以后不許看的太晚。”
“知道了,外祖母,下次不會了。”夏梓晗十分郁悶的點頭。
都怪褚景琪,這兩天夜里都待到快天亮時才走,害的她連續兩晚上都沒睡好。
誰知,晚上夏梓晗才睡著,褚景琪又來了。
不過,見她睡的沉,眼睛下又隱隱隱現出黑眼圈,就不忍心吵醒她。
悄無聲息的坐在床沿上,就這樣盯著她的睡顏,靜靜的看了一宿,凌晨時,趁她未醒,他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兩個時辰后,他又陪著褚宣宇和卓氏來給曾氏拜年。
褚景琪規規矩矩給曾氏磕了一個頭,曾氏笑呵呵的拉著他的手,塞了一個鼓鼓的紅包給他,“拿著,這是外祖母給你壓歲的。”
這是第一次,除了夏梓晗外,有人給她磕頭拜年,也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兒女婿上門來給她拜年是個啥滋味。
看曾氏高興激動的眼眶都紅了,就知道她是真高興。
她女兒楚嘉惠嫁給夏世明后,因為離的遠,過年時并沒來給她拜過年,而后不久就因生孩子難產死了。
而夏世明這些年一直都在任上,別說楚家,就是夏家他也沒回去過幾次。
頂多是過年過節的,稍些東西來罷了。
褚景琪乖巧的道了一聲謝,然后就和夏梓晗去了內院玩。
卓氏見兩個孩子姐弟感情好,十分欣慰,就和褚宣宇一人一邊,虛扶著曾氏去了偏廳炕頭上嘮嗑。
褚景琪拉著夏梓晗一路上小跑,到了書房后,二個孩子哧溜爬上炕頭。
褚景琪示意夏梓晗遣退下人,然后笑瞇瞇的從懷里拿出一對金珠串燈籠耳環放在夏梓晗的手心里。
“這是我用壓歲錢在來的路上買的,你看喜歡嗎?”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珠子眨啊眨,滿滿都是期待夏梓晗的贊賞和驚喜。
驚喜也有,可驚嚇也有。
夏梓晗瞪他,“你怎么又自作主張給我買東西,不是說不用給我買嗎,我什么東西都有。”
“沒人知道。”褚景琪急急道,“我還給我娘買了一對耳墜子,我娘沒懷疑。”
夏梓晗就不吱聲了,努力的瞪他。
瞪到褚景琪心虛的移開視線,軟軟的道,“以后不買了就是。”
然后又哄著她,“阿玉,你別生氣,我只是一看到這對耳環,就覺得你戴著一定好看,就沒忍住買了。”
見他委委屈屈的,夏梓晗心軟了,無奈道,“我沒生氣。”
“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還說沒生氣。”褚景琪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我說阿玉脾氣好,都沒生我的氣。”
夏梓晗就哼哼了兩聲。
褚景琪美滋滋的拿出曾氏送給他的壓歲錢,打開一看,見里面是二十兩金子,就高興的咧開嘴直樂。
夏梓晗就記起了昨日她打開他送她的壓歲錢的時候,也被里面二十兩金子給嚇了一跳,就問他,“你送我的金子是誰給你的?”
“祖父給我的。”褚景琪把兩錠金元寶放回紅包,見她又要瞪眼,他忙加了一句,“不是壓歲錢,是過小年的時候給我的。”
長輩在大年三十晚上給晚輩的壓歲錢,是一定要過了年除夕夜,晚輩才能拿來用,這個是有說道的。
夏梓晗還以為這混小子渾到了他祖父前腳給他壓歲錢,他后腳就把壓歲錢給她了呢。
好在不是。
夏梓晗道,“你在路上吹了冷風,我喚丫鬟進來泡茶給你喝。”
褚景琪嗯了一聲,就動了動身子,后退了兩步,和夏梓晗隔了一張小炕幾的位置。
夏梓晗喚了一聲絲草,“泡壺祁紅茶來。”
祁紅茶祛寒暖身,正好適合冬日喝,最主要的功效是還能提神消疲,養胃防寒。
絲草行了禮,就退去了茶水室,很快,一壺熱騰騰的紅茶就放在了炕幾上。
絲草端起茶壺,給夏梓晗褚景琪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就退到一旁。
被開水泡開的祁紅嫩芽尖兒,顏色艷紅,鮮艷澤潤,聞一下,香氣撲鼻,喝一口,滋味醇香,鮮甜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