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柳大義凜然,面對著陳三兩慷慨激昂,聲音中滿是悲壯:“沒有人能在我神州大地肆虐!你們這群畜生休想!”
鄒柳與陳三兩論道,一炷香后敗退,口中噴出鮮血,步了前兩位后塵。
看著倒在地上的鄒柳,陳三兩幽幽一嘆:“想要守住神州大地,光依靠嘴巴厲害,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得有真才實學才行。你的真才實學不咋地,但嘴里的口號喊得卻響亮,怕不是來尋我搏虛名的沽名釣譽之徒,真真是叫人不齒。”
陳三兩殺人誅心,戰勝后還不忘記奚落對方:“看來江南大地沒人了,竟然叫你這等草包之輩出頭,真是人心不古啊。”
“你……”鄒柳聞言氣得身軀哆嗦,整個人直翻白眼,下一刻竟然被罵的暈了過去。
躲在陰影里的張諶見此一幕不由得搖了搖頭:“陳三兩還真是恨透了神州大地的讀書人,不過對方嘴巴未免也太毒了。”
就在張諶心中想著的時候,此時有人義憤填膺的從人群中走出來,高聲怒斥:“陳三兩,你休要猖狂!你雖然有才,但卻無德,有何資格在我神州大地炎炎狂吠,我來挑戰與你!”
就見又有一個中年儒士走了出來,面色激動的看著陳三兩,聲音中蘊含著滔天怒火。
“你又是何人?”陳三兩風輕云淡不動如山,輕描淡寫的詢問了句。
聽聞這話對方仰頭傲然道:“充州書院教書先生:王鯀。你這廝可曾聽說過我的名號?”
聽聞對方名號,陳三兩心頭一動,眼底多了幾分認真,這‘王鯀’的名號他曾聽說過,曾經被學宮點名,欲要邀請其入學宮內講學,成為學宮中的五先生,其因為牽掛自家書院的學子,所以拒絕了學宮的邀請。此人學問精湛,潛心苦讀不在乎虛名,是一個勁敵。
“王鯀?不曾聽說過,哪里來的無名之輩?也來這里嘩眾取寵?”陳三兩不咸不淡的道了句。
此言一出王鯀面色一滯,正要開口再呵斥對方,卻聽陳三兩道:“左右不過是一個嘩眾取寵之輩,你既然想要自己尋死,我就成全你。你這等搏虛名之徒,不配與我交談,速速與我論道吧,休要啰嗦!”
陳三兩話語落下,不待王鯀開口,周圍圍觀的士子、先生俱都是怒了,紛紛開口怒斥:
“陳三兩,你這坐井觀天之輩,連王鯀先生的名號都不曾聽過,還真是孤陋寡聞!”
“陳三兩,你目中無人,實在是太狂妄了!”
“快給王鯀先生道歉!”
“陳三兩,你不當人子,竟然敢如此侮辱王鯀先生?”
“陳三兩,你連王鯀先生的名號都不曾聽說過,實在是你孤陋寡聞!”
眾位讀書人見到王鯀受辱,俱都是紛紛怒斥,一個個義憤填膺怒火翻涌。
陳三兩見此輕輕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什么王鯀、你滾、我滾的,沒聽說過。爾等要是想要我道歉,想要我低頭,就從學問上擊敗我,名頭吹得那么大,誰知道是空有其名之輩,濫竽充數之徒,還是真的有真才實學?要是誰的名頭大誰說的話就是道理,那咱們也不必論道了,我直接給你們一人磕一個不就好了?”
說到這里陳三兩看向王鯀:“你說是不是?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王鯀聞言面色陰沉,打斷了身后諸位士子的義憤填膺,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也好!咱們就論道上見輸贏。”
王鯀率先開口發難:“陳三兩,你說有教無類,可據我所知,你并非真的有教無類……”
遠處張諶看著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陳三兩和王鯀,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陳三兩拉仇恨的手段是杠杠的。”
其在一旁一動不動的聽著二人論道,待過了一個時辰后,就見王鯀面色慘白的站在陳三兩對面,整個人身軀哆嗦嘴唇顫抖,面對著陳三兩的問詰,說不出話語來。
“也不過是一個草包之輩罷了!之前看他們為你吹捧,還以為你多多少少有些真才實學,可現在看來,你的名氣大過才學,不過是空有虛名之徒而已。還不速速退去,免得污了我的眼睛。你這等沽名釣譽之輩,也配與我論道?”陳三兩眼見著對方被自己問倒,立即開啟大招進入嘲諷模式。
“你……你……”王鯀看著陳三兩,口中緩緩溢出鮮血,最后身形向后倒去,竟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陰影里
張諶見此一幕愣住,他掌握控血術,能感知到王鯀身軀中的變化,王鯀的肺部此時已經炸開,被陳三兩給氣炸了肺。
王鯀死了!大羅神仙難救!
“先生!”諸位士子一聲聲哀嚎,紛紛的撲了上前,圍繞著王鯀的尸體不斷哀嚎。
“陳三兩,你有才無德,縱使你學問比我高,我卻也不服你,我要與你論道!你敢不敢與我賭命,輸的人將腦袋割下來!”有士子看到王鯀已經氣盡身亡,轉身怒視著陳三兩。
“呵呵,你既然想死,那我豈能不成全你?”陳三兩冷冷一笑。
然后二人就此開始論道,就見過了盞茶時間,那青年已經面紅耳赤,周身汗流浹背,說不出話來。
“就你這點微末本事,也想替人報仇?切莫出來嘩眾取寵了。”陳三兩看著那士子,嘴角露出一抹譏諷:“想要借我陳三兩的腦袋出名,你選錯了目標。”
青年聞言羞愧難當,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猛然拔起腰間寶劍,對著自己的脖子一抹,就此氣絕身亡。
角落里的張諶見此一幕也是愣住,心中暗自道:“倒是剛烈之人,人族有此輩存在,才能延綿萬萬年。”
張諶轉過身去,施展遁術離去,這等‘廝殺’雖然驚心動魄,但卻猶如飛蛾撲火般凄慘,看了叫人不忍。
張諶身形出現在自家的屋子內,看著靜靜燃燒的結魄燈,小心為結魄燈續添了燈油之后,看著結魄燈內的魂魄,眼神里露出莫名之色,許久后才幽幽一嘆:“我能做的就是將周求乘保下來,至于說金陵城內的儒家門人,我也不能誤了陳三兩大計。”
張諶閉上眼睛,陷入了打坐狀態,元神進入精神世界內,看到了在和尸蟞廝殺的水熊蟲,此時水熊蟲的數量更多了,已經和尸蟞蟲的數量不分上下,水熊蟲不死不滅徹底占據上風,距離張諶收取造化的日子不遠了。
時間在點點流失,一夜時間匆匆即逝,早晨張諶吃早飯的時候,狐仙囡囡來報:“昨夜眾位士子與陳三兩論道一夜不曾停歇,陳三兩的院子里已經多了八十六具尸首。”
張諶喝粥的動作一頓,整個人呆愣當場:“他們難道不怕死不成嗎?”
狐仙囡囡聞言幽幽一嘆,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這就是人與妖的區別。”
張諶心中震撼莫名,但也就僅僅只是感慨了一聲而已,繼續低下頭去喝粥。
誰知道到了下午,狐仙囡囡繼續來報:“今日陳三兩與那群士子又論道了一個白天,共計折損了五十人,地上又多了五十人的尸體。”
張諶聞言不以為然:“不過又多了幾具尸體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陳三兩的學問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想要擊敗陳三兩可沒那么簡單,不見學宮中的幾位先生現在都做起了縮頭烏龜嗎?”
張諶聲音中充斥著不以為然。
“可是從昨晚到現在,陳三兩已經論道一日一夜,不曾進過一滴水一粒飯。”狐仙囡囡在旁邊提醒。
張諶聞言一愣,也覺得事情似乎不大對勁。
“對方根本就不給陳三兩休息的時間,已經從昨晚車輪戰至現在,而且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狐仙囡囡聲音里露出一抹焦急。
她是狐族,當然不希望陳三兩出現意外。
張諶莫不做聲的吃著飯,狐仙囡囡不知其心中想些什么。
張諶心中涌現出一股不妙的預感,他覺得對方可不僅僅是挑戰這么簡單,而是要消耗了陳三兩的精氣神,將陳三兩給活生生的耗死。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血脈修士、武者、神魂修士,俱都是要吃飯的,就算神道修士也要吃飯,除非是拋棄肉身后,才能不吃飯活下去。
陳三兩一日不曾吃飯,而且論道需要消耗大量的精氣神思考,陳三兩還能堅持多久?
“這是陽謀!而且還是無解的陽謀!”張諶眼神里露出一抹驚悚。
除非是停止論道,陳三兩或許有機會吃飯喝水,否則挑戰者源源不絕,陳三兩哪里有喝水的時間?
而且光喝水又有什么用?喝水也不能頂餓啊。
不過張諶心中此時也奇怪:“怪哉!陳三兩論道的空隙,喝一口水不難吧?為何其不喝水?”
“儒家修士與別的修士不同,其依舊需要排泄,若是喝水,如何排泄?”狐仙囡囡道。
張諶聽聞這話,心中有些無語,想要吐槽,卻又不知該如何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