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力大仙說的話很好笑,但張諶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只能幽幽一嘆。
他想起了前世那些養尊處優‘吃人’的大老爺二鬼子,以及無數的仁人志士。
“你別笑!那些家伙就是墻頭草。到哪里,哪里就被攪得雞犬不寧,你們妖族接納了那些墻頭草,內部早晚會出大事情。”張諶提醒虎力大仙:“那些居心叵測之輩,還是早點殺掉的好。”
虎力大仙聞言擺了擺手:“你不懂!對于妖族來說,讓人族的權貴帶來了知識和秩序,可以叫我妖族開化,叫我妖族更有智慧,可以組建成真正的文明,形成一個真正完整閉環的組織。那些從人族背叛而來的權貴雖然是蛀蟲,但對于妖族來說,利大于弊。”
張諶聞言不再相勸,妖族未來如何,關他何事?
他巴不得妖族多死一點,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將血海升級圓滿。
“你那件寶物有何功效?”虎力大仙詢問了句。
“此寶喚作:打神鞭,專門打人的靈魂。可以將人的靈魂打入肉身,也可以將別人肉身中的靈魂打出來。”張諶道了句。
此神鞭中的‘神’,并非單指神靈,而是涵蓋精氣神中的‘神’字。
“好寶物!如此神通,豈不是專門克制鋼筋鐵骨、不壞金身?”虎力大仙一聽這話,就迅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不錯,再厲害的銅皮鐵骨不壞金身,在我這寶物面前,也不過是脆皮而已。”張諶聲音中很是得意。
“我若能獲得此寶加持,或許有望戰勝大賢良師。”虎力大仙的聲音里充滿灼熱。
張諶聞言笑而不語,只是轉移了話題,與虎力大仙開始喝茶水。
虎力大仙又呆了小半日,和張諶敘說了許多話語,方才化作一道清風離去。
看到虎力大仙離去,張諶從袖子里將打神鞭掏出來,就見打神鞭化作十厘米大小,被張諶攥在手掌心打量。
過了好一會后,才見張諶幽幽一嘆,運轉法力祭煉打神鞭。
打神鞭是張諶煉制出來的寶物,他掌握此寶的操控口訣,祭煉起來當然不難,有打神鞭配合,張諶祭煉寶物得心應手。
時間似乎平靜了下來,金陵城一切平安。
彈指間三個月過去,如今已經是草長鶯飛二月天,天空中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灰蒙蒙細雨,目光中露出一抹困倦,最近祭煉打神鞭消耗的法力太大,元神也開始疲憊。不過張諶的成果斐然,打神鞭已經祭煉完畢,三十六道先天禁制被張諶盡數掌握。
這本來就是他煉制的寶物,他又掌握操控口訣,再加上如今天地異變,先天靈寶也察覺到了不妙,主動配合張諶祭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張諶就憑借微末的修為祭煉完成先天靈寶,此舉堪稱一個奇跡。
打神鞭是兵器,兼顧著法寶,是介乎于兵器與法寶之間的存在。
與人對戰的時候,可以做兵器,也可以用作法寶一招致勝。
“張兄,我得了一壇好酒,可否暢飲一番?”陳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就見其打著油紙傘,拎著一壇未開封的酒水走了進來。
張諶沒有起身,而是坐在躺椅上懶洋洋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感謝你的,我現在已經順利繼承鏢局,成為了鏢局的總鏢頭。”陳平聲音中露出一抹得意。
張諶聞言面色訝然:“你已經將鏢局掌握在手中了?你那弟弟陳安如何了?”
“被我以替父親尋找靈藥為借口,打發出去尋找靈藥了。”陳平聲音中露出一抹得意。
張諶看了陳平一眼,這廝周身神秘氣機流轉,體內氣血之力涌動,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一方好手,只是對方不曾動手,張諶也不曉得對方現在底細。
不過掌握雷電之力,再弱還能弱到哪里去?
“這壇酒水,足有百年的歷史,還是當年我爺爺誕生下來的時候埋下去的,可惜我爺爺在當年押鏢的路上死了,沒有福氣喝。”陳平幽幽一嘆。
張諶聞言眼睛一亮:“那還真可以稱得上是美酒,我還真要嘗嘗。”
陳平聞言拍開壇子,為張諶倒出美酒,就見那美酒猶如琥珀一樣,帶有一絲絲粘稠的樣子,可見確實是美酒。
二人也不吃菜,直接空口品鑒美酒。
待到酒過三巡后,才聽陳平道:“我打算處理好鏢局的事情,等鏢局安穩下來后,就前往龍虎山接受考核,然后加入龍虎山修行。我現在已經掌握雷電之力,算得上是踏入神秘領域,如果能接受龍虎山秘法修行,實力必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張諶聞言一愣,心中有些詫異,陳平為何要去龍虎山修行?那長生樹棺的鏢呢?
“現如今天下大亂,金陵城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妖族攻陷,我已經開始暗中處理金陵城的產業,等處理完畢后,就將鏢局轉移到京都。那些妖族太過于兇殘,如果龍虎鏢局繼續停留在金陵城,只怕是會被妖族給屠了。”陳平聲音有幾分壓抑。
“我已經得了京都一位大人物允諾,只要我替其辦成某件事情,日后在京都就會受到其庇佑,龍虎鏢局可以遷移到京都,受到那位大人物的扶照。”陳平聲音中充滿了莫名的味道。
張諶聞言心中若有所思,以他如今元神的靈動,剎那間就推演出一種可能:‘對方說的貴人扶照,極有可能是大總管獨孤虬。獨孤虬叫其押運長生樹棺,只要其將長生樹棺押運入京都,到時候自然少不了好處。而且獨孤虬這老銀幣也是厲害,誰能想到他竟然將長生樹棺這種寶物,以凡俗鏢局的押鏢方式運送到京都呢?’
天下人皆以為長生樹棺早就被獨孤虬給運走了,可誰知長生樹棺還在路上?
“張兄,你到時候隨我一起走吧。金陵城淪陷是早晚的事情,妖族那些畜生喪盡天良,一旦妖族大軍踏上金陵地界,必會屠戮所有的人族百姓,到時候沒有人能幸免于難。”陳平一雙眼睛看向張諶。
“什么時候離去?”張諶詢問了句。
“待我處理完金陵地界的資產,大概要等論道結束之后。”陳平回了句。
“好!到時候我隨你一起走。”張諶點頭應允。
他并不認識前往京都的路,一路上隨著陳平的鏢局前行,才是最佳的抉擇。
當然跟隨凡人一路前行速度可能會慢一些,但張諶也無所謂,反正他也沒事情做。
而且長生樹棺他還要親自盯著,免得到時候被人截胡了。
二人又敘說了半日話,陳平才告辭離去,留下張諶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意睡去。
深夜伴隨著一道驚雷,張諶從睡夢中驚醒,門外的細雨已經轉化為了傾盆大雨,其一雙眼睛看向門外的大雨,站起身為結魄燈增添了燈油后,才繼續躺在床上睡懶覺。
離舍諸侯國
常曹書院內
一盞昏昏燭火流轉,周求乘和常曹書院的院長相對而坐。
周求乘對面的常曹書院院長,是一個五十多歲左右,滿身肌肉疙瘩的威武壯漢,其一點都不像是讀書人,反而像是一個威猛的武將。
“你可想好了,韓素貞是陳三兩心中唯一的逆鱗,你若是以陳三兩的妻子為攻訐,必定會觸怒陳三兩。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事情做下,就再也沒有回旋余地了。”周求乘開口詢問了句。
“再不想辦法遏制對方的勢頭,江南道要被那些尸位素餐之輩拱手相讓了,我愿意為急先鋒,為我人族爭取一線生機。”院長輕輕一嘆:“只是我的家眷,要拜托周兄了。”
“先生大義,為我江南挽天傾,我縱使粉身碎骨,也要保全你的家眷。”周求乘幽幽一嘆。
第二日清晨暴雨停歇,張諶站起身走出庭院,就聽庭院內蟲鳴不斷。
張諶閑著無聊,坐在屋檐下讀書,待到中午之時,忽然崇正書院方向金光迸射,有無量神威浩蕩而起,直插云霄。
張諶扭頭望向崇正書院方向,眼神中露出一抹訝然:“玲瓏塔竟然又長出來一層?”
本來玲瓏塔只有十二層,現在又長出兩層,以及足有十四層。
“可惜,面對大局沒有什么用!”張諶搖了搖頭,并不覺得周求乘此時再生長出一層玲瓏塔會有什么用,對于陳三兩來說十三層和十四層并沒有任何區別。
“張兄,出大事了!”
就在張諶心中思索的時候,黃潮腳步匆匆趕來,聲音中滿是急促。
“出了什么大事?”張諶面帶好奇的看向黃潮,能被黃潮說成大事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先喝杯水,有什么話慢慢說也不遲。”張諶為對方倒滿了茶水,然后耐心的勸著對方。
黃潮接過茶水后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心有余悸的道:“出大事了!陳三兩放言,要屠了整個江南道的所有生靈,不再接受江南讀書人的投降。”
“什么?”張諶聞言大驚失色:“怎么會這樣?這消息準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