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裕:
雅間里,靜寂無聲。
溫尚書勝券在握,并不急著催促太皇太后,坐在椅子里,姿態悠閑品香茗。
好半晌,太后端起茶盞,放在鼻端,有一種蘭花清香。
淺啜一口,入口微澀,稍后回甘。
太皇太后喝不慣,蹙一蹙眉,“新帝的親事,哀家做不得主。令嬡要入宮,哀家得與新帝商議。”
溫尚書心下不滿,面上不顯半分,以防太皇太后生疑。
“微臣不急,小女還未及笄。”溫尚書撫一下胡須,話音一轉道:“不過,仲家想盡快定下親事。”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道:“哀家不喜強人所難,更不會誤人姻緣。大人大可與仲家定下親事。朱蔓那一邊,哀家可給她一個女戶。”
溫尚書心中一凜,望向太皇太后,她發白如霜雪,臉上刻滿皺褶,盡顯老態。常年禮佛目光溫和平靜,此刻卻透著洞察人心的銳氣。
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古稀老嫗,再如何不理朝事,也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不是常人可以任意拿捏的尋常老婦!
“微臣僭妄,請太皇太后恕罪!”
溫尚書跪在地上。
太皇太后起身離開。
心中卻悲涼,堂堂一國長公主,淪為一介外室。
她身為一國太皇太后,卻以權壓人,所求不過是為長公主一個妾位。
一步錯,步步錯。
太皇太后幽幽長嘆,站在茶樓門前,遙遙望向皇宮的方向,隱約看見金光流轉的琉璃瓦。
溫尚書擦一擦額頭冷汗,爬起來,站在窗前,看見太皇太后乘坐馬車離開。
“叩叩!”
門被推開,常隨進來,稟報:“大人,太皇太后進宮去了。”
溫尚書目光晦暗,好一會兒,嘴角上揚。
十拿九穩。
蘇葉與顧庭之回寮房。
顧思賢蹲在門口。
瞧見兩人過來,回頭望一眼寮房,笑笑坐在條凳上,盯著抹茶糕出神。
“爹娘。”顧思賢走過來,領著二人去一旁,壓低聲音道:“她去見了朱蔓,洪叔盯著朱蔓。”
蘇葉有一種果然如此,又有一種淡淡地失落。
朱蔓是笑笑的生母,他們對她再好,也比不過生母。
“笑笑知道生母是誰,看來是刻意接近我們。小小年紀,便這般能忍會演,心機城府都不淺。”假以時日,只怕會成長一個可怕的反派。
“回去便送走。”蘇葉拿定主意,笑笑是一個隱患,送到孫老夫人在京城的落腳點。
“交給我。”顧庭之望向寮房,笑笑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下巴壓在手背上,一只手戳著松軟的抹茶糕,似乎陷入一個難題中。
或許是經常被孫老夫人取血,她整個人很瘦小,沒有同齡人那般高。
這份成熟的心智,遠不是同齡人所能及。
“我讓人盯著她。”
笑笑接觸過朱蔓,朱蔓知道自己暴露,會有所動作。
蘇葉頷首。
幾個人進寮房,翠兒將東西收拾好,直接下山。
馬車上,笑笑縮在角落里,眼睛發直的盯著鞋面。
“笑笑,你今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蘇葉給她一次機會,倘若她和盤托出,自己便另給她安排一戶人家收養,朱蔓并非一個好母親,會毀了笑笑。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偷香
閩ICP備16029616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