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也要有邊界感的,親親抱抱舉高高可以,叫爸爸可以,粑粑不行。
原來愛情竟也是如此蒼白無力。
畏畏三女根本不顧忌趙孝騫受傷的表情,認真地點頭。
是的,粑粑不可以。
趙孝塞氣壞了,摟住的脖子便往屋里走。
「你看著我局,局完你還要給我擦屁股!」
裊奮力掙扎,咯咯嬌笑,倆日本婆娘湊熱鬧似的跟在他身后。
(敏感內容,讀者深惡痛絕,已修改)
「一月不見,官人粗魯多了,見面就———·哼!妾身還沒來得及恭喜官人指揮千軍萬馬戰遼人大獲全勝呢。」畏畏纖細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
趙孝騫傲然一笑:「戰遼人算什麼,我剛才大戰三個女妖精,不也大獲全勝嗎?」
裊裊警了一眼床榻另一側,已經累得呼呼大睡的倆日本女人,不自在地哼了一聲。
「大勝當日,便有人騎馬進城傳捷報,官人可不知,全城都沸騰了,據說當日城里的酒都賣光了,百姓們比過年還熱鬧,每個人都跟發了狂似的,毫無顧忌地在城里撒歡。」
裊裊伏在他的胸膛,聆聽著自己男人穩定且有力的心跳,此刻感到無比心安「那天還有很多商人百姓聚在咱們家門外,一聲不朝大門行禮磕頭,妾身都嚇壞了,差點打算搬家·——」
「后來府衙的李判官特意過來告訴妾身說沒事,百姓們只是對官人表達敬意,感謝官人抗擊外侮,大勝強敵,保護了咱們真定府的子民,明知官人不在城中,他們也要給官人的府邸磕個頭。」
裊裊摟住趙孝騫的脖子,深情地道:「妾身以前都不知道,官人竟如此厲害,大宋取得如此大的勝利,可是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事呢。」
「現在妾身走出去都有面子,在這座城里處處受人尊敬,這些風光都是官人給妾身的。」
趙孝騫淡淡一笑:「以后真定府的百姓會慢慢習慣大宋勝利的消息,當勝利的消息越來越多,百姓們覺得習以為常時,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自信和自尊,
也就慢慢豎立起來了,永遠不會再軟弱下去。」
「那時的宋人,只要受到一絲絲不公平的遭遇,無論家國還是個人,都會義憤填膺,從此只習慣求戰,而根本不會考慮求和,這個世道大約便徹底改變了,
我現在做的,就是這件事。」
畏畏的目光愈發迷離:「官人說的道理,妾身不太明白,但妾身知道,我們的一切風光和地位,都是官人給的,妾身和姐妹們好好操持這個家,官人回來時有人等,有口熱飯·—.」」
趙孝騫笑嘻嘻地道:「床榻上還有熱乎乎的人兒··
裊裊白了他一眼:「男人腦子里想的都是這事兒嗎?官人在外領兵打仗這麼久,身邊沒女人是怎麼過的?」
趙孝騫從被窩里伸出了雙手,正色道:「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妻,那位,是我的妾,左妻右妾與我從小青梅竹馬,一同成長,來,過來拜見兩位姐姐·—」
裊裊愣然,接著噗一笑,一邊笑一邊掐他,一口一聲夸他「狗男人」。
折騰到半夜,小趙兄弟幾番奮起,死戰不退,直到快寅時,四人才疲憊地睡去。
一覺睡到快下午,趙孝騫的精神又振奮了,正打算拽著裊裊三女再來一番赤膊惡戰,陳守在院子外稟報,真定府判官李清臣求見。
「沒空,不見!」趙孝騫在屋子里忙碌,頭也不抬地拒絕。
卻拽住他作惡的手,將他往門外推。
「官人莫非忘了自己還是真定知府?快去辦正事吧,總是沉迷女色,傳出閑話來,妾身和姐妹們要不要做人了?」
趙孝騫只好息了念頭,一臉不爽地來到前庭。
前庭里,李清臣一身官服,神情爽朗,紅光滿面,見到趙孝騫后便主動長揖一禮。
「下官拜見趙郡公,恭賀趙郡公前線大捷,保家靖敵,揚我國威,真定府官民皆受郡公大恩。」
趙孝騫含笑回禮,在庭院里的石凳上坐下,示意李清臣也坐。
春天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特別舒服,陽光有些刺眼,比冬日多了幾許溫度,趙孝塞不由微微瞇起了眼晴。
「老李啊,客套話別說了,沒啥意思。最近真定府九縣情況如何?農戶們沒耽誤春播吧?」
李清臣笑道:「沒耽誤,真定府轄下九縣村鄉農戶皆已完成了春播,今年的收成有指望了,當然,如果遼軍不來襲邊劫掠的話。」
趙孝騫淡淡地道:「遼軍以后都來不了了,如今兩國的情勢已發生了變化,
以后就算宋遼再戰,戰場基本也將在遼國境內,不會波及到真定府轄下九縣。」
李清臣兩眼一亮,欣喜地道:「經此一戰,遼人從此不敢犯邊了嗎?郡公,
這是大功德呀!真定府的百姓們終于能安心種田做工,奔自己的小日子了。」
趙孝騫點頭,沉思半響,緩緩道:「我也覺得自己功德不小,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在真定城里給我專門立一塊石碑,功以記之,不過分吧?」
李清臣一呆。
這個———可以自己要求的嗎?為了揚名記功,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京城里的官兒,都是如此自信的嗎?
盯著趙孝騫的表情,發現他的表情很認真,剛才這番話好像不是開玩笑,人家是真覺得該給自己立塊碑李清臣張了張嘴,不知該贊成還是該反對。
幸好,趙孝騫思慮良久,終究還是搖頭否定了自己。
「算了,這麼干未免有點不要臉的嫌疑,被汴京那群打嘴仗的雜碎知道了,
少不得又是一番參劾痛罵,不給自己找麻煩了。」
李清臣表情頓時一松,長出一口氣,脫口道:「多謝郡公。」
趙孝騫一愣:「你謝我什麼?」
「不重要,總之,多謝郡公。」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我還是收下你的多謝—————
在軍營,趙孝騫是一軍主帥,回到城里,趙孝騫是真定知府,兼河北西路經略安撫使。
回城本打算休息幾日的,但李清臣人都登門了,趙孝騫不跟他聊聊真定府政事又不合適,顯得他多懶散似的。
二人坐在前庭里,聊起了轄下九縣丈量田畝以及流民安置,農田分配等問題。
劉謙諒張嵐等人被清除后,他們名下的數萬頃土地也就充了公。
而真定府這些年被劉謙諒禍害得民不聊生,許多農戶被迫淪為佃農或流民,
目前李清臣做的主要是安置流民,恢復籍貫,將原本劉謙諒他們名下的不法土地重新分配給流民。
這是一道善政,趙孝騫和李清臣也向汴京請示過,政事堂章親自經手,鑒于真定府的不良現狀,朝廷充許真定府重新給流民分配土地。
除了流民和土地問題,趙孝騫還與李清臣商議了真定城招商問題。
三年免賦是重大利好,絕對吸引許多商人蜂擁而至,城池內需要修街道商鋪,開辟一塊地方作為固定的集市,還要建酒樓,客棧,甚至青樓賭坊等。
或許以后還要出臺一些地方政策,比如不能搬到臺面上的商品補貼,三年免賦期以后的商人賦稅減免若干等等。
真定城是邊城,戰亂時期,邊城往往被商人避之不及,但若在和平時期,邊城卻是能夠賺取巨大利潤的地方,這一點足夠吸引許多商人前來。
而官府要做的,便是引流,減稅,提供良好且安全的經商環境。
于是趙孝騫提出了很多招商的政策,又狼狠震驚了李清臣,有些觀點他根本想都沒想過,比如商稅減免,商品補貼,成立商會,城內建立貨物中轉站等等,
簡直聞所未聞。
被人崇拜的感覺確實不錯,趙孝騫神情淡然地表示,這些不過是正常操作。
前世看了那麼多電視報紙新聞,新聞里說的都是地方招商政策,看了十幾年內容基本一致的新聞,那些招商的政策背也能背下來了,拿到古代稍微修改一下,完美!
事情多且繁雜,趙孝騫耐著性子聊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有點受不了了。
「我是知府,知府若要做這麼多事,那跟你們這些牛馬有何區別?」趙孝騫瞪著李清臣道。
李清臣:「..—
好的,傷害1,忠心1,牛馬怨氣999。
趙孝騫也有怨氣,我回城是特麼為了休息,為了跟婆娘睡覺的,回來卻還要工作,真把自己當牛馬了?
無視李清臣這位真正的牛馬的怨氣,趙孝騫一推二五六。
「大致方略我已說完了,具體事宜就交給你了,不理解的地方自己盡量理解,有事沒事都別來煩我——...」」
「春天來了,容易犯困,我是年輕人,還在長身體,每天要保證六個時辰的睡眠,懂我的意思吧?」
李清臣苦笑:「意思是不讓下官打擾郡公的睡眠?
「懂事!回頭給牛馬————給你漲俸祿。」趙孝騫欣慰地贊許,順手畫了個餅。
李清臣張了張嘴,看似欲言又止,但更像無聲地咽下了老板畫的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