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建中和一眾鐵匠們今日開了眼界。
打造一身神裝需要多久?
千年以后,人們可以在沙漠里撿到神裝,但現在,種建中親眼看見,趙郡公只用了兩個時辰不到,大宋的火器就升級了。
升級的效果肉眼可見,曾經裝藥填彈過程繁瑣的燧發槍,被趙郡公一改造,
不僅射程和殺傷力大升,而且省下了許多裝藥填彈的時間。
簡直不可思議,趙郡公這腦子是怎麼長的,莫非這就是天才的腦袋,跟正常人的構造不一樣?
試了好幾種紙殼彈后,趙孝騫終于確定了其中一種。
不是威力最大的,但它是最合適的。
射程夠用,大約已到了四百步外,殺傷力也夠強,能夠擊穿鐵甲,裝彈的過程已經簡化到后裝式塞入紙殼彈就可以。
這支槍跟千年后的后裝式單管獵槍差不多,當然,在缺少精密工具機的情況下,制作過程肯定比后世的槍械粗糙了許多。
饒是如此,也比以前的燧發槍強大太多了。
種建中親自試了幾槍,一臉驚奇贊嘆。
「郡公太厲害了,若龍衛營全員換裝,足可以一當十,咱們再也不怕遼軍了,縱有十萬,我軍亦可將其殲殺。」
趙孝騫也親自試了幾槍,對效果頗為滿意。
「不錯,以后就照此量產,告訴火器監,子彈的制造嚴格按流程,裝藥不可有一絲增減,違者軍法問罪。」
從今以后,火器監怕是忙起來了。
原本火器監隨軍只需要日常維護修理損壞的火器,現在事業迎來了上升期,
量產子彈這活兒,過程并不繁瑣,但一支軍隊用量卻很大,每人就算配發十發子彈,龍衛營近三萬人,那就是三十萬發。
現有的工匠鐵匠人數遠遠不夠,就地招募又有風險,畢竟這是大宋最高機密的火器制造,如果混進了遼國的間諜,事情就麻煩了。
這種小事趙孝騫懶得動腦子,全部寫進奏疏里,新造出來的紙殼彈也一并送去汴京,讓山豬們見識見識啥叫細糠。
剩下的事就該趙煦操心了,調撥火藥生鐵,抽調汴京火器監的工匠鐵匠等等離開試驗場地,趙孝騫回到師帳開始寫奏疏,
奏疏里的語氣很謙遜,臣夜有所夢,夢見神仙傳授仙術,臣能拒絕嗎?當然不能拒絕。
于是臣從神仙那里學到了一種新的火器制作方法,射程更遠,殺傷力更強,
天佑我大宋,這神仙配享太廟···—
一番胡說八道,但對紙殼彈的效果還是實話實說,并且隨奏疏附上樣品,請官家一試。
寫好奏疏后,叫來陳守魔下一名禁軍,令他馬上將奏疏送進汴京,此為密奏,事關重大,必須面呈官家,由官家親啟。
禁軍神情惶恐,雙手捧著炸彈似的小心翼翼將奏疏打上火漆,放進一方黑匣里,然后騎上馬便飛奔出營。
趙孝騫伸了個懶腰,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
如今遼軍新敗,飛狐兵馬司雖說有數萬援兵,但可以肯定,短時間內遼軍是不會南下進犯的。
耶律淳自己一堆爛攤子沒收拾,遼國皇太孫還在宋軍手上,這種情況下遼軍若還敢進犯,耶律淳就是純純吃錯藥了。
邊境既然無戰事,趙孝騫不免有了思退之念。
大營距真定城大約百里,路況好的話一日可至,所以,我如此尊貴的身份,
如此大好的年華,為何不與婆娘們淺斟低唱風花雪月,非要待在大營里,跟這群糙漢子每天窮開心?
單身狗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是單身狗,所以才那麼快樂。
趙孝騫他不是啊,別的不說,真定城里還有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娘子翹首盼歸呢。
算算時日,自己大約近一月未嘗肉味了,每次總要麻煩自己的左右手,堂堂郡公混得如此落魄,這對嗎?
說走就走。
趙孝騫吩咐陳守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召集禁軍親衛,騎馬就要出營。
人剛走出師帳,種建中與軍中一眾將領匆忙迎了上來。
「郡公這是—————」種建中一臉迷惑。
「回真定城休息幾日,有事叫我。」趙孝騫忙著對付自己身上的魚鱗甲,出門在外,安全第一,魚鱗甲穿戴再繁瑣也必須要穿,不僅如此,胸前還加了一塊板甲。
在保命這個領域,趙孝騫向來不會馬虎,只會細心呵護,嚴謹對待。
種建中和一眾將領然。
眾將也是剛剛聽說龍衛營的火器升級了,如今火器監的工匠鐵匠們錘子都搶冒煙了,種建中下了死命令,三日內必須造出五萬發紙殼彈,完不成軍法嚴懲。
全營上下熱火朝天搞生產的時候,一軍主師居然要回真定城?
「郡公此時回城,未免」種建中一臉難色:「營中許多大事需要郡公決斷,你若回城,末將如何懂得造火器?再說,若遼軍突然來攻,我等群龍無首——...」
趙孝騫不耐煩地道:「遼軍暫時來不了,而且造紙殼彈的方法我已教給火器監鐵匠們了,再蠢難道不會依樣畫葫蘆嗎?」
種建中苦笑,小心地問道:「郡公回真定城莫非有事?」
「沒事,眼看春天來了,我一個正常的腎火旺盛的年輕人,回城除了睡女人,還能有什麼事?」
種建中試圖挽留:「郡公,龍衛營不可缺帥呀,跟袍澤兄弟們在一起難道不開心嗎?」
趙孝騫奇異地警了他一眼:「跟一群糙漢子有啥開心的?」
拍了拍種建中的肩,趙孝騫語重心長地道:「你們沒人要,但我是有人要的「走了!」
翻身上馬,說走就走。
留下種建中和一眾將領在寒風中久久呆立。
最后一句話真的傷到他們了,趙孝騫和禁軍親衛的身影消失很久,將領們都沒緩過神。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騎馬飛奔,歸心似箭。
想到家里三個如花似玉的婆娘,趙孝騫的心越來越火熱。
今晚必有一番惡戰,此時的趙孝騫戰意昂然,小趙兄弟蠢蠢欲動,軍心可用快傍晚時,趙孝騫和禁軍親衛們已趕到了真定城。
守城門的禁軍是曾經張嵐的魔下,后來真定府官場被清洗,趙孝騫令宗澤整頓禁軍,如今禁軍的風貌已大有改善。
見兩排禁軍站在城門外,一絲不茍地筆直站著,嚴密盤查進城的百姓商人,
沒發現有私收銀錢勒索的現象。
趙孝騫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
宗澤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宗爺爺,只要給他機會,他不會讓人失望,這支禁軍已然像模像樣了。
上次宋遼一戰,龍衛營和廂軍總計折損一萬兵馬,其中龍衛營折損五千馀,
趙孝騫正考慮補充兵員,今日見這支禁軍的軍容軍貌,或許可以直接將這支禁軍補充進龍衛營。
回頭去禁軍大營巡查一番,再跟宗澤聊聊,最后做決定。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小趙兄弟請戰很久了,軍心士氣不可泄。
于是趙孝騫領著親衛策馬進城守城的禁軍自然是認識趙孝騫的,見這位傳說中的新知府打馬入城,禁軍將土紛紛按刀行李,讓出一條路來。
趙孝騫含笑朝為首一名都頭點頭,贊道:「不錯,有點精銳禁軍的模樣了。」
說完趙孝騫頭也不回地進了城。
被表揚的都頭臉頰生光,體重都仿佛輕了幾斤,臉上泛起時來運轉的紅潤之色。
都頭努力挺起胸膛,喝道:「趙郡公的話都聽到了嗎?打起精神,站直一點,跟來往的百姓商人說話客氣點!莫折了咱們禁軍的名聲。」
進城后不敢策馬,趙孝騫耐著性子悠悠地晃到府衙旁。
府衙旁的一套簡陋宅邸便是趙孝騫的家了,堂堂郡公,朝廷功臣,這麼簡陋的房子居然還是租的,你敢信?
門庭破敗,但被擦拭得乾凈泛光,顯然三女操持家務很勤勞,沒有半點嬌貴習氣。
門口站著幾名高手,是趙孝騫離家前安排的,見趙孝騫回府,高手們沉默地行了一禮,退下,消失。
推開門,趙孝騫剛走到前庭,便見一道裊娜的身影飛奔而來,二話不說撲到面前,雙腳離地一跳,整個人像樹熊一樣死死地抱住了他,修長的雙腿如兩條蛇似的盤在他的腰間。
「狗男人,終于舍得回來了!」裊裊使勁抱著他,埋在他懷里的臉蛋兒已是淚流滿面。
廂房一陣驚呼,倆日本婆娘邁著小碎步,也飛奔到他面前,一左一右抱著他此刻的趙孝騫像被異形寄生的倒霉人類,身上掛著三個女人,甩都甩不掉。
「好了好了,都平復一下激動的情緒,再這麼折騰我,你們都得當寡婦。」趙孝騫拍著她們的背安撫。
三女渾若未聞,仍死死地抱著他。
「我要粑粑了!快到褲襠里了!」趙孝騫無奈祭出屎術。
三女慌忙放開了他,順便后退了一步。
趙孝騫受傷地看著她們:「你們后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彼此相愛的人,也會嫌棄對方的粑粑嗎?」
「你們這樣,教我如何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