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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將好東西，孟常麗問了車費的事，把票錢給顧寒松了。
孟常麗要給錢，顧寒松自然不會不接。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相互聊了一會天兒，后面孟常麗又開始拿出她的本子對著雜志畫畫了。
孟書蘭也將書拿了出來。
這次，難得跟顧寒松同行，兩人都有時間，孟書蘭準備了英語跟數學。
孟書蘭一個眼神，顧寒松就懂了，很快湊了過來。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氣氛不錯。
上方，孟常麗肚子叫了，想下床弄晚飯，側頭向下面一瞧，便見到了兩個幾乎要湊在一起的腦袋。
她無聲笑了笑，忍住沒有打擾。
孟常麗神經再大條此時也看出來了。
自家妹子跟顧寒松，有情況啊。
放幾個月前，孟常麗肯定是不同意的。
妹妹是要考大學的人，以后出來要吃商品糧。
顧寒松再好也只是個農村小伙，跟泥巴打交道，和妹妹的差距有些大。
但現在，她已經不那么想了。
顧寒松這人，太能裝了，明明很有本事，很能干，卻不顯不露的，大家都沒看出來。
也就上次從南城歸來，才慢慢嶄露頭角。
剛開始，孟常麗以為顧寒松只是能干，趁著放開私營的這次機會，應該會有一番作為。
但這兩天的短暫相處，她的看法又變了。
顧寒松，他不光在他們那個小地方混得開，在南城這種大都市也能找到關系。
而且，他還會說英語。
是的，他一個小學文化，居然會英語。
剛剛在幾人的聊天中，他透露出來了，前些天外出去談什么生意，其實主要原因是跟別人當翻譯去了。
而且他不單單會一種外語，聽那口氣還有別的語言，只不過這兩次用到的是英語。
一個小學畢業生，卻自學了外語，那還是自己所了解的那個顧寒松嗎？
厲害過頭了吧！
孟常麗想，若不是顧家那情況，拖累了顧寒松，斷了他的路，他這樣的人，一般人根本攀不上。
孟常麗讀書少，但也知道，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
再說現在也不是那幾年了，社會開放了，到處都是機會，顧寒松這塊金子，更是掩蓋不住了。
既然是難得的能干人，配妹妹也是合適的，至于顧家跟他身上的那點小瑕疵，在絕對的能力面前，也顯得不重要了。
孟常麗下床問兩人，“餓了吧，一起吃點東西。”
出發前在那邊鎮上姐妹倆就備了些干糧，來到火車站這邊，又買了一些水果跟本地特色小吃。
這會，在周圍跟人聊天的蔣軍也被叫回來了，幾人填了下肚子，喝了點水。
夜晚，綠皮火車上的燈光不好。
孟書蘭做了一會題就將書和本子那些收起來了，之后簡單洗漱了一下，到床上躺著了。
寒冬臘月的天氣，一過南城地界，空氣就變冷了。
孟書蘭枕著雙手躺在床上，雖然沒法看書做題了，但她的腦子也沒有停下，一直都在回想剛剛學到的解題思路，把那些重點難點銘記于心。
她不是天賦型選手，能拿到年級第一的成績，全部都是努力得來的。
孟書蘭的這一次銘記耗時兩個小時，等她的腦子終于忙完了，一轉頭，發現顧寒松坐在又床上，正盯著她。
這人，也不知道盯了多久，那眼神也太直白了吧。
孟書蘭無聲指了一下上方。
姐姐還在上面呢，看到可麻煩了。
顧寒松輕輕一笑，脫掉外套也躺下了。
他笑什么呢，滿臉自信的樣兒。
孟書蘭根本不知道姐姐已經看出兩人的不對勁，還努力跟顧寒松扮演著朋友。
隔天，孟書蘭還是在學習中渡過。
孟常麗出去了一下，學著先前那個美術老師的樣子，在車上畫速寫。
夜里，四人還去餐車那邊點了飯跟菜。
總是吃干糧，長期坐著也不運動，這胃里也不舒服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市里到了。
下了車，孟常麗先去鐵路貨運站那邊問了一下那批布料子的運輸情況。
還沒那么快到，對方讓她三天之后再來。
市里回鎮上的車下午才開，見著還有時間，孟常麗想去逛逛商場，備點年貨什么的。
南城一行歸來，離過年也就只剩下一個星期了。
顧寒松跟蔣軍也有事情要辦。
幾人先去了汽車站那邊將行李放下，之后各自去辦事，到點了再匯合。
孟常麗說是想去看看年貨，可到了商場，她就跑到賣布料跟衣服的地方去了。
不看不知道，也就半個月，城里的變化也挺大的，以前很少有賣成衣的攤子，現在商場里也開了兩三家了，而且因為不用等，還能挑款式，生意非常不錯。
孟常麗也進去轉了一圈，出來之后也有些興奮。
她要出新款，做批發，將手里的東西賣到這些地方來。
中午，姐妹倆在商場附近吃了碗面條。
后面孟常麗也是沒心思逛街了，就坐在商場外的石階上畫設計圖。
孟書蘭自己去逛了下，買了些不要票的糖餅，為家里備年貨。
下午，姐妹倆回到車站那邊，顧寒松跟蔣軍也在了。
兩人手里也拎了東西，煙、酒，餅干跟營養品，都是難得一見的好貨。
這兩人的年貨備得夠大方啊！
孟書蘭還以為他倆是在外面買的，等上了車，顧寒松才說是別人給的。
什么好親戚啊，給這么大兩包東西。
孟書蘭正在心里咕嚕著，就見顧寒松從網兜里挑出了三罐營養品跟兩盒餅干，別的全都遞給了她。
孟書蘭壓低了聲音問：“干嘛？”
顧寒松：“拿回去做年禮。”
“給了我，你呢？”
這么多的好東西隨手就給別人，他咋不考慮一下自己呢！
顧寒松：“我大姑的已經備上了。”
到時他拿一罐營養品跟一盒餅干去就行了，剩下的還能留給家里人，一人一份。
孟書蘭想說別的人呢，可轉念一想，顧家除了有位大姑，在村里根本沒有別的親戚。
而且這人不抽煙也不喝酒，煙酒這些東西的確對他沒有意義。
想了想，孟書蘭收下了。
不過里面的煙她還了兩包回去。
“過年過節的，遇上人了，自己不抽，裝裝樣子也得給人家散一根吧。”
顧寒松一愣，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