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坐在那,他思考著,他并不是一個傻子,只是有時候他更相信自己的拳頭,而不是去思考。
藍斯的話他會聽,從他們一起來聯邦開始,藍斯總是能夠給他指明未來的方向。
“我會考慮的。”,他給出了一個慎重的答復。
如果是其他人這么說,“我會考慮的”,藍斯只會把他說的話當作是一種敷衍,以后也不會再提起這個話題了,連問對方考慮得怎么樣了都不會問,沒有必要。
不過他知道,伊森說的考慮,是真的會認真的去考慮甚至是嘗試。
有些人很復雜,你就不能把他往簡單了想,有可能他告訴你他今天沒有時間,不是真的沒有時間,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但有些人就很簡單了,和這些人相處就不能把他們想得太復雜,因為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伊森接受了藍斯的建議,體育競技科學化,也是最近開始興起的一種潮流。
除了給運動員打興奮劑外,主要表現在科學的訓練,科學的體力分配,以及科學的競技管理。
于是就有了復古派,和科學派。
任何一個行業的變革從來都不是溫潤的,無聲的,這必定又會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改變。
那些科學派一定會派出一些代表,來證明他們才是最科學,最合理的運動管理方式。
別管他們勝利得是否光彩,體育競技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那個冠軍,而不是過程。
不過藍斯也沒有和他說得太多,畢竟伊森已經成年了,而且比藍斯也小不了兩歲,他如果不愿意改變自己現在的打法,藍斯也會尊重他的決定。
畢竟這就是他現在的舒適圈,不僅舒適,還能不斷的向前,至于等他老了之后是否會因為年輕的時候大腦受到太多的重擊而產生一些疾病,也可以等他老了再說。
以他現在的賺錢速度,以及藍斯給他的保障,就算他一輩子躺在床上,也能是舒舒服服的一輩子。
藍斯和他聊了一會他比賽之外的事情,比如說……莫里斯的婚禮,還有其他的曾經的小伙伴們,如今都已經處在了結婚的邊緣。
“肖恩已經結了婚,科琳娜最近換了新男友,就連杰拉爾,他也都談了好幾個女朋友。”
聽著藍斯說著這些和過去小伙伴們有關的消息,伊森時不時的會有一些恍惚。
他把大多數的精力都用在了訓練上,等他回頭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年還是四年,他都已經記不清了。
這幾年時間里,他總是在不斷的打拳,不斷的訓練,不斷的提升自己,以至于有時候他都會忽略掉以前的那些人和事。
全神貫注的投入到這個事業中,因為藍斯,還有埃爾文,都希望他能夠在這個行業里走得更遠。
所以他必須更加努力,來做到這一點。
“如果你能遇到合適的,也可以考慮結婚了。”
藍斯很認真的看著他,“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到了結婚的時候,而且結婚后你的妻子有時候也能幫助你釋放一些壓力。”
“人不能一直緊繃著,偶爾也可以放松一下。”
伊森聽完之后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
好吧,又是考慮,但他應該是真的會考慮這件事。
藍斯和他聊了不少,伊森希望能夠在今年或者明年,拿到了重量級的拳王稱號,這樣他就可以稍微放緩一些腳步,有更多的時間去做私人的事情。
現在正是他渾身都是干勁的時候,他無法讓自己松懈下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松懈下來之后,是否還能重新回到現在的狀態里。
人都是有惰性的,當你開始習慣享受生活的時候,讓你稍微動一下都是一個災難。
兩人聊了不少,晚上藍斯讓伊森留在這過夜,這里有很多的房間,但他還是主動要求回到拳擊館,他現在還不是松懈的時候。
對于伊森“愚拙”的自律,藍斯其實還是比較欣賞的,這總比那些告誡自己應該停下來,卻總是忍不住在第二天又開始打膠的人要好得多?
“你會開車嗎?”,藍斯問。
伊森搖了搖頭,“我知道怎么開,但是很少開,開得不太好。”
藍斯打算送他一輛車,拳館的那些車看起來又破又舊,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未來拳王應該有的座駕。
人們總說內涵比外表更重要,但是人們又經常忽略掉內涵,只注重外表。
一輛高級的豪車,往往能夠帶來的不只是人們羨慕的目光,還有更多的東西。
不過沒關系,藍斯相信教練那邊肯定有人會開車,而且開得還不錯。
他讓人去車庫里挑選了一輛一萬多塊錢的車,跟著車隊一起把伊森連同這輛車一起送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時間里,藍斯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聯邦政府和拉帕新政府的一些談判上,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推進,可以說現在整個拉帕新政府只有一層外皮。
除了總統和那些表面上的高官都是拉帕人之外,整個新政府已經被他們親手交給聯邦人架空了。
不過就像藍斯對佩德羅說的那樣,人民生活得是否幸福并不取決于總統,或者任何實際意義上的最高統治者,是否和他們是相同的種族,民族。
而是看這個統治者,這個政府,國家,是否把它的人民真正的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
如果拉帕人在聯邦的統治下,能夠獲得幸福,人們還會在乎到底是誰在統治他們嗎?
不,他們不會。
除了藍斯在關注這些事情之外,德特蘭金融街上也有不少人在關注聯邦政府和拉帕新政府之間的談判。
伴隨著談判的進展不斷的被披露出來,一些和拉帕有關系的企業的股票,都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增長。
特別是希望礦業,從目前人們可以看到的情況來看,拉帕新政府和聯邦政府之間的關系比人們想象中要好得多,并且拉帕代表團的團長表示,對于過往聯邦政府和迭戈政府簽署的協議,他們會重新審核之后,重新確認一遍。
目前公開的一些內容也證明了這一點,這就是一個非常利好的消息,因為迭戈和希望礦業簽署的國有資產委托經營的協議,應該也能通過。
這也就意味著希望礦業的股票會重新升高!
這次“降落接人”的效果非常好,股票在市場中的交易量明顯的出現了增長,人們對希望礦業的信心又重新回來了。
他們愿意支持這只股票,股價就肯定會有更好的表現,連帶著在飛機降落后重新上機,或者追加上機的人們來說,現在就是中場開香檳的時候。
庫伯和他的股票經紀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當中,因為他手里的那些股票價值不菲,加上現在行情不錯,銀行方面始終對他表現出了一種格外的寬容。
他現在的消費幾乎百分之七十都是以簽單為主,銀行會墊付這部分的費用,然后和他進行總賬結算,并且收取服務費。
當一個人花錢的時候并沒有實際的“支出”,這里是指現金,沒有把真金白銀拿出來交易掉,就會逐漸的對消費產生一種誤解,變得越來越大手大腳的。
因為這些消費是沒有“損失”的。
正常的消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有損失的,這個損失就是自身現金的損失,在交換過程中支付給了別人。
但簽單沒有,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錢,只要這個價格不是過于離譜,他都會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現在的庫伯已經成為了德特蘭的一部分,一個成功的投資者總是能夠吸引不少渴望成功的投資者的目光。
庫伯也開始因為他手中的高價值股票,開始頻繁的參加德特蘭的各種投資人活動。
以前庫伯看過一個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說法,只要你有一身漂亮的正裝,你就可以不上班,在德特蘭生活得很開心。
因為這里有太多的各種投資人活動。
有些投資人活動可能會對參加活動的人進行一個資格檢查,但還有一部分,而且是相當的一部分,他們并不會檢查訪客的資格。
他們就能混進各種活動里吃吃喝喝,走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拿到一些禮品。
這些禮品在德特蘭有專門回收的地方,從一包香煙,到一艘輪船,只要你能拿得出來,也接受他們的報價,他們就能給你都回收了。
以前這些東西對庫伯來說都很遙遠,他會把它們當作是一個笑話來聽,并且在某些事情當作笑話一樣說給其他人聽。
但現在他自己進入了這個行業,他感覺過去的自己才是可笑的。
沒有來德特蘭,就永遠無法理解金錢的魅力。
以至于他還聽說了一個以前沒有聽說過的話——
如果你希望一個人幸福,讓他去德特蘭。
如果你希望一個人下地獄,也送他去德特蘭。
在這里,天堂和地獄并立!
五月份初,聯邦政府和拉帕新政府的各項問題都已經全部談妥,雙方在總統府內簽署了合作協議,并且互相交換,拍照,留念。
代表了新政府目前推選出的總統,也就是前外交部部長,親自來到聯邦和總統握手并且拍照。
人們都稱贊拉帕新政府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拉帕人民也將會因為他們積極開放的態度,從中獲得巨大的好處。
只是很多人,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此時的前外交部部長,已經是合法的聯邦人了。
甚至早在去年下旬的時候,外交部部長的入籍問題就已經完全的解決了,他現在是百分之百的聯邦公民,享受到一切聯邦公民才能享受到的東西。
房間里有一群人正在觀看這一幕,通過電視。
電視在新金市普及的速度更快,而且一些相關的配套產業也開始快速的發展起來,有線電視,無線電視,都在快速的發展當中,讓買了電視的人們有了更多的選擇。
庫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中的畫面,他皺著眉頭。
不只是他一個人皺著眉頭,其他人也都都皺著眉頭。
直到這一刻,希望礦業和迭戈政府談妥的國有資產委托問題,并沒有在談判中被提出來,更談不到解決問題。
房間里一名先生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太對勁了,他咬著自己的手指甲,聲音從他開合不大的牙齒縫隙中被擠出來,“這么大的事情,聯邦政府和這個拉帕新政府不應該不知道。”
“而且我很奇怪,為什么希望礦業的人也沒有去找他們,讓他們在談判中加入這一條。”
“畢竟他們和拉帕政府簽署的協議本身都是合理合法的,合理合法的東西就應該得到保護,而且這次他們和聯邦政府的談判里,還有些更不合理的東西都保留了下來,為什么我們這個合理的,反而沒有被提及?”
他說的是“新聯邦中心”,聯邦政府和拉帕新政府都承認租界的存在,也承認它一百年的租期。
聯邦政府也談到了這件事,在談判中,他們考慮圍繞著這個新聯邦中心打造一個拉帕的經濟特區。
他們會在隨后取得和藍斯的聯系,把這里作為一個亞藍地區推廣聯邦政策和規劃的試點,來確保一些在聯邦沒有問題的政策,在本地實施之后也能獲得相同的效果。
這也意味著這個租界在未來有可能會成為拉帕國內政策的風向標,人們如果想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是怎樣的,那么去租界內轉一圈就知道了。
這些明顯不合理的東西都能存在,為什么國有資產委托給希望礦業的事情,他們不談。
有人說道,“是不是希望礦業在這件事上沒有嘗試過用力?”
“有人知道他們董事會或者總裁的電話號碼嗎?”
“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沒有談及這些事情!”
聚集在這里的人,都是關系到希望礦業這只股票的人,他們都是投資者,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敏感。
之前他們和總裁在一個活動上都見過面,所以有人留下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擁有電話的人立刻就站了起來,“我有他們的電話,我去打打看。”
當他走到電話機邊上,提起聽筒時,整個房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