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給明星改娃，最貴的一個好像是幾十萬，比你算命肯定是比不了，但是總比給活人化妝賺錢多。”
“幾十萬的娃娃長什么樣？我看看。”林錚對娃娃不感興趣，但是對價格挺感興趣的。
如果檸檸喜歡，他就定一些送給她，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琥珀從手機里翻出幾張照片，都是婁佑之前改過的娃。
林錚看著那幾個花里胡哨的小娃娃，深深沉默。
這改過的娃娃，跟沒改的有什么區別？
這不就給眼珠子換個顏色，眼皮上搞點花嗎，但這種想法他又不敢說出口，萬一檸檸喜歡呢？
他不能暴露自己跟檸檸有代溝
于是，林錚眼觀鼻鼻觀心，跟那裝雕塑，保留自己的觀點。
“這跟原始版本的娃娃，有什么區別？”于檸開口。
“沒錯！毫無區別！”林錚這個雕像復活了，馬上附和。
琥珀嫌棄的不得了，鄙夷的看著這兩個沒有審美的人。
“明明改過后的更好看！你看這個嘴唇上的紋路，都是她一筆一筆畫出來的，特別逼真，多立體！剛她做的木偶你們也看到了，肉眼看跟真人已經很像了。”
于檸看了半天，感覺改過后是好看一點。
讓她花幾萬甚至幾十萬給娃娃化個妝，那她還不如找個餐廳跟林錚和小葵吃到飽。
“沒錯！破塑料娃娃！”林錚繼續符合。
“那檸檸要是喜歡呢？”琥珀站在林錚身后，使勁沖于檸擠眉弄眼。
收到信號的于檸點頭，行吧，就假裝她喜歡吧。
“仔細一看，這娃娃其實還挺有藝術感的。
這個眼睛閃亮動人，這個嘴唇逼真有格調，就連衣服都充滿了設計感。
不愧是檸檸，眼光就是好。
幾十萬都是便宜了，后面加個零也不過分。”
林錚對著娃娃一通夸，夸完了還不忘禮貌征求于檸的意見。
“我定100個擺臥室里？”
“100個”于檸被這個可怕的數字震驚到了。
腦補每天躺床上，一百雙眼睛從四面八方的朝著她看過來，無論她在臥室的任何角落，都能感受到那些娃娃的視線
“其實我不喜歡娃娃。”于檸坦誠地表達觀點。
“嗯，仔細一看，好像也很一般的樣子，不喜歡就對了。”林錚馬上改口。
琥珀被他的不要臉刺激到了，這家伙變色龍嗎？
“林錚，你還能有點自己看法嗎？你節操狗吃了？”
琥珀實在是見不得這種臭不要臉的行為。
這個奇葩總裁跟沒有靈魂的舔狗有啥區別！
“這些零七八碎的小東西，能夠提供情緒價值就是好的，提供不了那就是不好，檸檸你說是吧？”林錚很綠茶地說道。
于檸想了想，點點頭，琥珀瘋狂翻白眼，在心里對著林大綠茶豎中指，又讓這孫子裝到了！
這個姓林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諂媚的機會，呸！
于檸的注意力其實沒在林錚身上，她還在想婁佑。
趕尸人給娃圈做妝娘，專業對口了。
“三哥，我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怎么就分手了呢？”
于檸覺得可惜。
琥珀長嘆一聲，沉默了好幾秒才說道。
“性格不合。”
“一定是你性格太糟糕，把人家姑娘氣跑了吧？”林錚問。
琥珀苦笑，卻沒否認。
感情的事，太復雜了。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可惜了。”于檸悵然。
趕尸人跟出馬仙結合，生出的孩子，有沒有可能同時操縱人偶和狐仙？
戰斗力瞬間翻倍。
出馬世家的小狐貍還可以跟趕尸人的小人偶一起長大。
于檸腦補出一個長得像三哥的寶寶。
三哥身體不好，她都沒有機會跟三哥打一架，頗為遺憾。
趕尸人的體質都很好，寶寶如果遺傳媽媽，應該會比較抗揍吧？
她作為寶寶的姑姑，可以跟寶寶對打，還能板著臉嚇唬小朋友，逮到他就問問作業寫完了沒。
那畫面想想都很有愛。
“別胡思亂想了，我跟她不可能了。”琥珀一看于檸那個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在想些有的沒的。
“其實，能不能欺負到你家的寶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覺得趕尸人消失，是一件讓人痛心疾首的事。”
琥珀嘴角抽了抽，欺負他家娃她果然在胡思亂想！
“沒什么可惜的。她們家原本上一代就該失傳的，有她出現，也不過是續了幾十年的命，早晚都是要消失的。”
琥珀嘆息。
見多了琥珀嘻嘻哈哈，突然見他這么正經，于檸跟著嚴肅起來。
“下界沒信仰上界也就不缺神位了，近百年來，飛升的通道幾乎就是關閉狀態了，婁家的現在，又何嘗不是我們的明天。”
近百年來，消失的洞神土地山神數不勝數，就連一些寺廟也因為沒了香火破敗了。
琥珀所代表的出馬仙家族，因為接地氣，暫時維持表面的繁華。
但作為族長的琥珀，也面臨著跟婁家一樣的問題。
他下面的那一代人，已經沒有幾個能撐起家業的人了。
年輕的孩子們，更愿意去讀書，去城里看看繁華的世界。
村子在他們心里，已經是過氣的老玩意了。
即便是有愿意留下的繼承祖業的，也都是資質平庸。
不要說跟于檸這種天才比，小葵和婁佑這個級別的天賦，也是鳳毛麟角了。
沒了上升通道的修道中人，只能是尋求轉型，勉強生存。
做風水的兼職裝修，趕尸人改行當妝娘，等果子打干凈了，寧山的那些天師準天師們，只怕是也要平淡過一生了。
做醫生，做風水師，還有于檸這個嫁了豪門的政治老師。
那些不走正路的邪修，還能賺點黑心錢，琥珀這種中立的態度的，不賺功德也能拿到錢。
真正難熬的，還是寧山那些正統修道人。
很難飛升，又不愿意賺黑心錢，跟果子死磕到底，傷亡慘重，到頭來，也只能落個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在琥珀看來，檸檸代表的寧山一派是真的慘，上界沒位置，下界又在利用她們當廉價勞工，這年頭，誰心系天下，誰就吃虧。
“你想的太悲觀了，我有跟你不一樣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