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大少奶奶，你怎么會關心二少爺的事？”吳媽問。
“就是對小林總有些興趣，家里有他的照片嗎？”
小林總十分低調，網上找不到他的照片。
“我記得好像是有一張，我去找找”吳媽站起來進屋了。
于檸夾起一塊烤好的雞翅膀，吹涼了喂黑貓。
動作挺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殺氣十足。
“留給你坦白的時間，不多了。”
“”黑貓噤若寒蟬。
他抬頭看向于檸，對上于檸清澈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間，是想招供的。
“呦，吃著呢？”
一道爽朗的聲音突兀地從身后傳來，于檸和小葵同時轉身。
戴著墨鏡穿著運動裝的老六出現在二人的身后。
“小六哥，你學習結束了？”于檸問。
“嗯，放出來了，老妹兒啊，你這次立功了。”老六這次來是給于檸辦理漲功德手續的。
不過他從一出現，視線就落在了于檸身后的燒烤上。
“呃，您要吃點嗎？”小葵被他灼熱的視線弄的有些食不下咽。
老六就差在臉上刻上一行大字：炫我嘴里，快！
“你們請我的話，我是不介意的。”
于檸掏出符紙，現場寫了張符燒掉，這樣陰差也能品嘗陽間的食物了，算是于檸給他的貢品。
老六愉快地坐下，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流油，能看出來，他是真喜歡這些食物。
“底下沒有好餐飲嗎？”小葵問。
“沒有啊，這幾年人們對祭祖也不重視了，到了祭祀的日子，人都不回老家，陵園工作人員代替燒紙，沒有飯菜做祭品”
浮躁的社會，祭祖都能花錢雇人磕頭了，更不要提用真心給祖先們做些菜肴。
有那圖省事的，更是從什么拼夕夕上買現成的紙扎品菜肴，燒了就當祭祖了，那玩意毫無誠意味同嚼蠟，連鬼都糊弄。
“打工人也不容易，別說是給死人做菜，活著的人忙得都吃預制菜了，要是大家都不用背井離鄉討生活，都守著家，誰會糊弄祖先啊。”
于檸倒是對底層勞動人民有著深刻的共情。
“可說呢。”老六嘆了口氣。
“還是活著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們雖然能不吃飯，但總覺得少幾分滋味，民以食為天。”
“對了，小六哥，那個拳擊手后續如何了？”于檸問。
“多虧你提醒，要不這次就麻煩了，吶，你看。”
于檸和小葵一起看向平板，里面是一張拳擊手躺在地上肚子流血的畫面。
“他死了？”
這樣子，像極了之前那個死者。
“那倒沒有，我們頭兒派了好幾個人守在他身邊。
今早察覺到不對，這小子靈魂一下子少了一些。
兄弟們及時出手，阻止了靈魂流逝，命是保住了，魂兒少了一點，以后可能會有點傻，但不至于完全傻。”
老六上報有功，上面開會表揚了他。
如果這次任由那個靈魂被吞噬，地府的臉都要被打腫了。
老六也因此提前結束學習，特意過來感謝于檸。
“你說今早？”于檸蹙眉。
“對啊，怎么了？”
“我昨晚就把國內的果子轟掉了”
“你轟掉果子了？那果子何在？”小六聞言如臨大敵。
“消失了。”于檸沒說她吃掉了。
在沒有搞清楚她為什么對果子那么饞，以及她的身體是如何消化掉這個難纏的果子之前，她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可能是果子能量沒耗盡，又去別的地方猥瑣發育了吧，所以，那個拳擊手才會差點死掉。”
于檸表面贊同他的觀點，心里卻明白得很。
造成拳手差點死亡的，一定是t國跑回來的果子，她師兄們沒轟掉的那只。
“這件事你幫了哥哥大忙，功德在這，你按個手印。”老六拿出平板走程序。
“小六哥，這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是樹木又是動物的，有動不了地方的，還有能四處搗亂的？”小葵問。
“嗨，這都是上界大佬們造孽，說什么新時代與時俱進，搞科研，結果特么的一群煞筆，實驗失敗鼓搗出這些坑人的果子——”
老六吐槽到一半，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他嚇得一激靈，忙用手捂嘴。
“我什么都沒說，沒說哈，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手一揮，消失不見。
“這怎么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我去！”
小葵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這位大人，他是真不客氣啊，打包肉也就算了，炭火孜然辣椒面都拿走了？
這讓她和檸小祖吃什么，吃空氣哦？
雖然老六消失得快，但該聽的，于檸還是聽到了。
實驗失敗？
這些果子，是上界的實驗品？
于檸的臉沉了下來，暗暗咬牙。
她想到了那些被果子害死的人們。
t國，那些被色欲之果吸走生命，死去的男公關們。
這次被食欲之果害死的人，還有那些喝了食神之水變胖的人。
重傷的三師兄，還有他的徒弟們。
還有，她的最強大天師師父
這么多鮮活的生命，難道都是在上界大佬們失敗品買單？
黑貓用沒受傷的那只爪輕輕搭在她的臉上，整只貓看起來像是站起來了。
他在安慰于檸，不要為了已經發生的事鬧心。
這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該承受的。
“師父教我順勢而為，不要違背天意，可是，什么是天意？黑妹，如果連你都騙我，那這世上，還有什么天意是不能違背的。”
黑貓低頭，沉思好久，終究是化作一聲輕嘆。
“喵”檸檸，再給我點時間。
并不是他為了多賴在她身邊才不肯坦白。
他也不想騙于檸。
她把他當做家人，他又何嘗不是。
可在沒有從琥珀那得到確鑿的消息，確保他醒來不會傷害到檸檸之前，他不想冒險。
哪怕，她會因為隱瞞討厭他
“行，再給你點時間。”于檸把他放到桌上，不去看他。
吳媽說去找照片，可是一去就不回來了，小葵閑著沒事，在花園里溜達。
于檸看她沒吃飽，想找廚房再要一些。
路過門口，她察覺到不對，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