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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修眼里冷意，忽然變得銳利起來。
“你擔心他？”
顧夢不知道離修這么做到底何意。
這一世，他明明還沒有跟其他人沾染上仇恨，為什么要去抓他們？
難道……
想到那個可能，顧夢的臉色煞白。
怪不得會有那么多變故。
原來他是重生的。
可如果他真的是重生的，那么他也應該知道，沈青山并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啊！
劇情里，沈青山是冷漠了一點，但并沒有那么冷血無情。
也只是在聽說原主死了之后，怒氣沖沖的趕去魔域，欲殺了離修為小師妹報仇。
只不過沒殺成罷了。
“離……離修……”顧夢嘴唇嗡動了幾下，終于還是決定跟他坦白，“我知道是你。”
沉默猶如漫漫黑夜，無邊無際的落下來。
離修緘然了許久，才默默摘下面具，啞然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顧夢看著他那張不再偽裝的臉，抿了抿唇：“剛猜出來的。”
顧夢表現得很平靜。
可離修怎么會信，他聯想那日的事情，其實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說實話！”
離修狠狠地凝視著她，擱在案上的手緊攥成拳，骨節森森泛白，像是要把什么東西捏成齏粉。
顧夢抿著唇，不敢說話。
“你若是不說，本座有的是手段逼你開口。”
離修此時似乎真的是憤怒極了，他渾身縈繞黑氣，看著他這般恐怖的樣子，顧夢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溫吞道：“在你脫下我衣服后，我……我就知道是你了。”
離修冷笑不已。
他一直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
卻不想她早就將他看個徹底，還裝模作樣的陪著他演戲。
還說她喜歡他，為了他寧愿去死，也不受侮辱。
所以現在想來，都全是她為了騙他對她手下留情的戲碼嗎？
他這個好師父，他果然是看錯了她。
想到這里，他只覺一股氣梗在心頭，恨意凜然，手癢得恨不得把他這個好師父的脖子擰斷。
離修把視線移開，盡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她的脖子，冷聲道：“過來！”
顧夢偷偷瞄著他的神色，小步挪過去。
“要本座仰著頭跟你說話嗎？”
顧夢連忙半蹲在他腳邊，像個乖巧聽話的小丫頭。
顧夢其實很想跟他說自己其實不是原主。
但好像她也是來為原主還債的。
而且，如果她說了，恐怕離修會更受不了。
自己重活一世，心心念念要報仇，結果發現仇人換了芯子，他報錯了仇，或者他有仇不能報，怕是會更痛苦折磨。
離修冷眼看著半蹲在地上的她，心中疑竇重重。
前世，他將她抓回來時，她的嘴巴硬得跟塊石頭一樣，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都不會服軟。
可今世，她竟然乖乖聽他的話，哪里還有前世半分影子。
周遭寂靜無聲。
離修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微仰了身坐在椅子上，燭光鋪滿全身，宛如一座雕像，玉容傾世，沉靜淡然。
顧夢的心放松了不少。
卻是這時，忽然一只修長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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