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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個問題,徐韞便笑了一聲。
快嗎?
也不算吧。
如果可以,估計兩位陛下是春日就要將她調回去的。
不然,女子科舉什么時候才能徹底推行?
徐韞只問朱青:“若我走了,你來做縣令,行不行?”
朱青遲疑了。
從前,他覺得自己是行的。
但現在……
這一半年,他從孟允棠這里明白了自己到底差在哪里。更知道靈臺縣如果在自己手里,那是絕對不可能發展得這么好的。
他甚至忍不住問了句:“您能不能先別走?”
徐韞笑了:“這個事情,哪里是我能決定的?”
朱青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百姓們要如何舍不得。”
也不是夸張和恭維。
徐韞上任以來,辦了多少事情?
給靈臺縣帶來多少改變?
不敢想要是徐韞一直留在這里……
徐韞笑笑:“就算我走了,也會關注這邊的。只盼著你們能把靈臺縣打理好。切莫懈怠。”
朱青連忙應了:“您放心。”
徐韞道:“既是你覺得一個人撐不住,這樣,我將羅栗留下來。等明年,我再將人接走。”
朱青大喜,連連道謝。
如此,徐韞就寫了舉薦信,她走之前,任令就下來了。朱青果然做了靈臺縣縣令。而羅栗,則是做了縣丞。
這個事情讓羅栗有些驚訝,但她也明白徐韞的意思。
這是要讓她借由靈臺縣這邊缺不得她的理由,讓她走上仕途。
她算是看出來了,科舉一時半會兒未必會再辦,與其等著那個,不如干脆走徐韞安排好的這條路。
徐韞笑著對羅栗道:“還要辛苦你盯著靈臺縣這邊了。不然,皮草錢收不回來,我是不甘心的。”
這么一句話,倒將羅栗到了嘴邊的無數感慨之言全都噎了回去。
羅栗一笑:“放心,我一定把你的錢都掙回來,定不讓你虧本。”
告別的傷感,也就就此被打住。
徐韞走那日,輕裝上陣,只和高玉走了。
高玉特地將自己的護衛留給了羅栗兩個,這才放心。
徐韞和高玉二人一路上也并未停留,一路直奔北平城。
總算是在三日后看到了北平城的城門。
王立和陳苦兩人商量了一下,王立一人騎快馬回去報信,陳苦駕車慢慢走。
如此一來,到家門口時候,謝婉清和紅玉已是在門口等著了。
就連鄧大娘和陳花娘,也在那兒等著了。
分別一年多,徐韞已是又長開了些,也曬黑了不少,看著眉宇之中更多英氣和朗然。
謝婉清紅了眼眶,上前兩步,拉住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徐韞,哽咽道:“怎么也不提前寫信回來說一聲——”
徐韞摟住謝婉清的,笑盈盈道:“想給阿娘一個驚喜。”
“驚喜,驚喜。”謝婉清連連道,隨后拉著徐韞上下打量:“長高了,曬黑了。更好看了。”
如今的徐韞,看著像是一株挺拔的小松柏,朝氣蓬勃,又大方磊落。
就是幾乎也沒有小娘子的樣了——頭發都是最簡單利落的樣子,那是半點也沒花心思在打扮上。
但仍然光滑璀璨得讓人挪不開眼。
陳花娘笑著夸:“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長高不少!”
鄧大娘倒有些心疼:“怎么一點肉不長?曬這么黑,沒少去外頭跑吧?”
徐韞拉著眾人回屋里去說話——方才進城之后,她和高玉已是分道揚鑣,各自回家的。
回了屋,才發現桌上擺滿了點心,還準備了一些小菜,紅玉喜氣洋洋地:“你這一路回來,路上肯定沒吃上什么好的。這一會兒雖時間短,準備不出什么來,但一碗肉哨面也是有的。”
“這就是墊墊,別吃多了,回頭晚上吃飯,更多吃的!”
徐韞應一聲。
然后發現家里人變化也不小。
最明顯的是紅玉和陳花娘——兩人一個開了小染坊,專門給貴婦人做,一個跟謝婉清開點心坊子,專門將點心賣給商販們,兩人都比從前更自信,說話語氣都不一樣了。
尤其是陳花娘,如今變得光彩照人了許多。
眼睛里閃閃發光,看著精氣神完全不同。
就是謝婉清,也有了不少變化。
家里另外又添了兩個仆人。
徐韞吃一碗肉臊子面,吃得心情都暢快不少,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靈臺縣雖也好,不缺肉吃,可實在是吃不到家里的味。”
謝婉清笑盈盈:“等你吃個十天半月,你就該膩了。”
徐韞笑一聲,“那也等十天半個月之后再說。”
謝婉清笑了一聲,臉上滿是愛憐。
鄧大娘看著,又有點兒羨慕:“也不知二郎什么時候能回來。”
謝婉清寬慰她:“應當也快了。別著急。”
徐韞也跟著寬慰幾句,隨后讓陳苦和王立將帶回來的土儀拿出來給眾人分。
其中有兩只人參,雖個頭不算大,年份也不夠老,但品相很好,是當地的采藥人要送給她補身子的。被她花錢買下來,帶回來給謝婉清她們。
“也不值錢,回頭用老母雞燉了湯,喝了卻能滋補身子。”
另外,就是靈臺縣產的一些其他土產了,多是吃食。
只另外給紅玉尋了一匹那邊的土布——那土布雖然顏色不怎么鮮亮,卻自帶花紋,并不是后頭染的。
紅玉果然喜歡。
給駱湛帶的,就讓鄧大娘捎回去。
反正是人人都有。
等分完了東西,鄧大娘她們也知道徐韞趕路是很累的,便就催著她去休息。
徐韞也不客氣。
她是真累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下午剛睡醒,就被告知,曾無羈和趙牧都過來了,陸安也在過來的路上。
而且,他們兩人也都等了一會兒了。
徐韞趕忙收拾妥當出來見他們。
一見到徐韞,曾無羈和趙牧就大笑著站起身來:“我們還打賭呢。猜你什么時候回來!還是我猜對了!趙牧這個書呆子,我就說他不懂吧!”
趙牧也不生氣,反倒是只問徐韞:“怎么樣?靈臺縣如何?習慣不習慣?”
徐韞笑笑:“也沒什么習慣不習慣的,反正廚子是自己帶過去的,就是花了點時間,才能和當地農人交流上——他們不會說官話,好多地方話,我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