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賣的可不是藥草,也是她的血啊,十文一錢,虧心!
“大叔,我這龍骨草少說都有二十年的年份,得來不易,藥效也不錯,我弟弟摔斷了腿就是用它治好了的,如今健步如飛。”陶四喜看得出眼前這青衣男子不僅是懂行的,而且也富戳,于是開門見山道。
“大叔若是想要,給個合理的價錢您拿去。”她又道。
青衣男子也很欣賞陶四喜的直爽,沉吟了下,道:“這樣吧,我出五十文一錢,如何?”
五十文一錢,八兩就是八十錢,兌換成銅板是四千文錢。
大魏錢幣制規定,一千文錢便是一兩銀子,這些龍骨草能賣四兩銀子!
四兩銀子,那大姐的嫁妝錢豈不是就有了?
陶四喜正要點頭,面前的青衣人見她不做聲,以為她是對這個價錢不滿意。
說實話,這八兩龍骨草,年份還這么遠,四兩銀子收過來確實有點……
“這樣吧,我再給你添一兩銀子,五兩,怎么樣?”他問。
陶四喜點頭:“成交!”
錢貨兩清,各自分道揚鑣。
陶四喜回到顧北辰身邊,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顧北辰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會心一笑。
看來是賣了一個讓她滿意的價格,嗯,不枉這丫頭這段時日在山里摸爬打滾,確實辛苦了。
“顧二哥,我送你去陳家醫館。”陶四喜道。
過了這么久,楚云飛應該已經走了。
顧北辰點點頭,兩人掉頭往陳家醫館的方向走去。
到了陳家醫館附近,楚云飛的那輛馬車已經不在了,陶四喜跟在顧北辰身后進了醫館大門。
相比較惠仁堂,陳家醫館真的簡陋不少,但里面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兩個伙計也在忙碌著,切藥,抓藥,問診。
看到顧北辰進來,那個正在給病人問診的中年男子朝這邊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顧北辰淡淡一笑,不去驚動他,坐在那里耐心等待。
很快,中年男子送走了病人,過來跟顧北辰這熱情招呼,帶著兩人去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旁坐下,還讓伙計上了茶。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陶四喜就坐在一旁,手里端著茶支起耳朵聽。
這個陳掌柜對顧北辰的到來很是歡喜,言語之間透出了欣賞,有種忘年交的感覺。
兩個人坐下后就是切磋醫術方面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都是陳掌柜在說,顧北辰在聽。
顧北辰的話很少,但恰到好處的一兩句話卻總是畫龍點睛,讓陳掌柜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陶四喜也聽得很專注,感覺自己能學到不少東西。
許了喝多了茶,突然就想出恭了,她輕輕挪動了下身子,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四下。
他們兩個一直在探討醫術方面的事兒,似乎越說越投緣,而陶四喜坐在一旁卻越發的如坐針氈。
讓她當著他們的面打聽茅廁在哪,還真有些抹不開面子呢,咋整?難道活人當真要被尿給憋死?
這當口,顧北辰突然話鋒一轉問陳掌柜:“陳叔,人有三急,我得失陪一下。”
陳掌柜正說在興頭上,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連聲道:“好好好,恭房在后院,我讓人帶你去。”
顧北辰卻搖搖頭:“不用勞煩旁人,你只需指下在哪便可。”
陳掌柜便簡單的指了下大概方位,顧北辰點點頭,他推動輪椅走了兩步,忽而停住,側首往陶四喜這邊掃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道:“還愣著做什么?過來幫我推車。”
陶四喜趕緊起身朝他走去,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