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一定,有句話叫長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藍勝于藍,先生會教不代表自個會考,這考功名,可得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好幾條呢,少一條都不中!”
“話說,季先生的那個學生長得不賴啊,一看就是念書人的樣子,白白凈凈,比咱莊戶人家的后生都要白凈,也不曉得說親了沒?這趟先生喊那后生過來,該不會是打算給他在咱塘村牽條紅線吧?”
“哈哈,來旺家的,你打聽這個做啥?該不會是想把你閨女桂花嫁給人家吧?就你家桂花那磨盤大的腚兒墩子,人家念書人哪個敢要啊?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小霞她娘,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家桂花腚兒大咋啦?腚兒大好啊,能生養,會干活,哪像你家小霞,那腰桿兒瘦得跟豆芽似的一掐就斷,不經事兒,不中不中!”
小霞娘不服氣,眼看著兩個婦人要掐架,旁邊人趕緊打圓場,各種勸。
人群中有個婦人冷笑了聲,道:“你們啊都別跟這爭爭搶搶傷了和氣,甭管是桂花還是小霞,都是好閨女,安分又懂事兒,可偏偏有些人長得不咋地,心眼子多,借著便利三天兩頭往竹林那邊跑,若有好事啊指不定也要被她給搶去,沒咱的份兒!”
大家伙兒都留意到了這個說話的婦人。
“朱氏,你這嘴里說的哪個心眼子多的人是哪個啊?該不會是說你侄女四喜那丫頭吧?”有人問。
朱氏撇撇嘴,“啥話都讓你們說了,我可沒點名點姓。”
朱氏端起盆扭身走了。
身后的婦人們再次炸了鍋。
“四喜那丫頭跟京城來的那個少年舉人當真有戲?”
“應該是有點吧,不然朱氏也不會那樣說。”
“四喜那丫頭心可真大啊,也不掂量下自個的身份和長相,又黑又瘦,臉上一臉的紅疙瘩,看著都嚇人,還想嫁給舉人?笑死了!”
“就是就是……”
“顧二哥你等下……阿嚏!”
陶四喜扭過頭去,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她擦了下鼻子,轉過身來對顧北辰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鼻子有點癢,咱繼續吧。”
顧北辰淡淡點頭,翻開手里的醫書接著往后講:“……鬼針草又叫鬼菊,外形似菊花。每年夏秋之際采摘,去除雜葉以花苞入藥,能清熱解毒,散瘀消腫……”
陶四喜雙手托著腮幫子,視線在他的臉上以及面前的書頁上來回換轉。
自從知道自己的血有催熟和修復藥草的奇效,她就想著要用這個賺點錢,好改善生活。
可藥草這塊,她是外行,想要通過藥草發家致富,前提便是得多認幾味藥草。
顧北辰久病成醫,手里又有很多醫藥方面的書籍,這主意就打到他身上了。
聽說學習醫藥很枯燥,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來之前陶四喜特意灌了兩大碗濃茶提神。
結果發現,那兩碗濃茶除了讓她在半個時辰內連續跑了三趟茅廁外,純粹就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