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囂張至極。
段濤只覺得怒意在胸口翻涌,他死死地盯著喬喧的眸子,面容緊繃。
他一向是囂張跋扈慣了的主,如今被喬喧如此當眾打臉,怎么可能甘心。
段濤拳頭捏得嘎吱嘎吱直響,仿佛隨時會動手。
喬喧勾著唇,甚至還帶著幾分譏笑,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仿佛料到段濤不敢動手一般。
場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審判長哪里見過這個場面,被嚇得不敢吱聲,連勸阻的話都不敢說。
段濤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強行咽下這口氣,聲音像是從喉嚨中硬擠出來的似的,“既然喬少這么說,那就這么辦吧,我沒意見。”
說罷,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黑著臉,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喬喧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局,他無視段濤的離開,掃了一眼審判長,“你還愣著干什么呢?怎么?接下來還要我教你怎么辦嗎?”
審判長被嚇得臉色發白,哪里敢拒絕,連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喬少,我這就去辦。”
段濤一走,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在審判長的宣布下,蒼狼殿和直系的合同徹底完事,只不過接下來還有一些手續要辦,需要唐冰妍代簽。
畢竟是蒼狼殿的事情,喬喧下意識跟唐冰妍一起朝著審判長辦公室走去。
唐冰妍卻突然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問了句,“接下來的事喬少也要跟著?”
看著唐冰妍意味深長的表情,喬喧猛地想起昨天喬無雙說過的話。
他心里莫名一緊,甚至帶著點心虛。
難不成唐冰妍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了?
喬喧看到唐冰妍臉上的表情,無端看出幾分得意來,他當即言不由衷地說了句,“這點小事不值得我跟去,我去廁所,唐小姐自己去處理吧。”
唐冰妍聽后,甚至沒有絲毫挽留,直接朝著審判長辦公室走去,連個多余眼神都沒給喬喧。
喬喧咬了咬牙。
唐冰妍這個女人怎么總是一副十拿九穩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是許天又如何?
反正她沒有證據,到時候就算她戳穿自己是許天,自己也咬牙不承認,不就得了!
想到這,許天心情輕松了不少。
他朝著衛生間走了過去。
只不過許天沒有注意到,他剛走不久,一直沒有回頭的唐冰妍突然停下了腳步,原本古井無波的美眸,此時多了一抹寵溺和無奈。
審判會的大樓有六層高,為了方便多起訴訟同時審判,許天和唐冰妍所在這層便是六層。
但廁所在五層,許天只能下樓去上。
五層的審判室沒有打開,這層輕悄悄的,幾乎沒有什么人。
許天朝著廁所悠閑地走了過去,然而,不等走到門口,他表情倏然一變。
只見,祁雯正笑意吟吟地站在廁所門口,像是故意在等許天一般。
許天瞇了瞇眼,像是看不見祁雯一樣,自顧自朝著廁所走去。
誰知祁雯卻搶先一步,攔住了許天。
“喬少,我有件事要跟你說。”祁雯認真地看著許天。
許天冷笑一聲,話語中帶著譏諷,“我想不到你在男廁所門口攔住我,能有什么重要事。”
“祁小姐,我直接跟你說了吧。”許天眼中帶著不耐,“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對你更是沒有興趣,別跟蒼蠅一樣在我面前晃悠。”
說罷,許天就要離開。
祁雯聽到許天如此直白的話語,眸子一沉,但是一想到接下來的話,還是忍了下來。
她不由分說,強行攔住許天,“我要說的話,是關于唐冰妍的。”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聽到這話,許天的動作微微一頓,他轉過頭來,黑眸中帶著幾分寒意,“說!”
祁雯像是早就料到許天會停下來,她先是將一沓照片遞了過去,緊接著說:“喬少,你知道為什么一向冷淡的唐冰妍會接近你嗎?”
“因為她把你當做替身!”
許天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正是之前唐冰妍被暴露在網上一家三口的照片。
因為拍攝角度問題,照片中的自己面容有些模糊,只能瞧個大概,看著和本人只有八分相似。
加上許天現在的身份和之前截然不同,所以祁雯并未沒有把云沐風和喬喧聯系在一起。
她自作聰明地以為唐冰妍之所以接近喬喧,一是因為喬喧的身份,二是因為喬喧和云沐風有八分相似。
所以,她才過來找許天,意圖讓許天看清楚唐冰研的真實面容。
許天古怪地看著祁雯,眼中多了一抹譏諷,“你如此鄭重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
祁雯聽到許天的語氣并沒有預料中的憤怒,她有些著急,補充了一句,“這難道還不夠嗎?”
“證明唐冰妍根本不是真心的,她就是利用你,她把你當做替身,你被騙了。”
許天嗤笑一聲,在祁雯震驚的注視下撕碎了照片,故意說了一句,“我不在乎。”
“反正我有錢,只要唐冰妍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一起養他們。”
反正是自己,怎么說都隨便。
祁雯聽到這話,頓時懵了,她不解地問了句,“你到底喜歡唐冰妍什么?”
許天認真說了句,“因為她善良,在我心里就跟一個天使一樣。”
祁雯:“……”
你說唐冰妍善良?
這是開什么國際玩笑。
哪怕你說你圖她漂亮都行,你說她善良?
祁雯眼看著許天要走,情急之下,拿出了那張壓箱底照片。
“她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完美,唐冰妍就是一個惡魔,她五歲便親手殺了養了三年的小狗,十歲殺了自己的乳娘,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說到最后,祁雯提高了音量,“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不信你看這張照片。”
許天表情倏然一變,搶過照片看了一眼,頓時呼吸一滯。
照片中的小女孩一身白裙,只不過白裙上沾滿了鮮血。
她握著一把匕首,腳下躺著一只已經不成人形的小狗,辨不出是什么品種,而匕首上沾滿了鮮血。
唐冰妍低著頭,看不出表情。
許天沒有抬頭,分不清情緒地開口,“這照片是你從哪里來的?還有沒有備份?”www.